關於肥皂草(Saponariaofficinalis)的花,根據馬斯特斯博士(Dr.Masters)的觀察,它具有緣邊胎座和游離的中央胎座。 最後,聖提雷爾曾在油連木(Gompbiaoleaformis)的分佈區域的近南端處,發見兩個類型,起初他毫不懷疑這是兩個不同的物種,但是後來他看見它們生長在同一灌木上,於是補充說道:“在同一個個體中,子房和花柱,有時生在直立的莖軸上,有時生在雌蕊的基部。 」 我們由此知道,植物的許多形態上的變化可以歸因于生長法則和各部分的相互作用,而與自然選擇沒有關係。 但是內格利主張生物有朝着完善或進步發展的內在傾向,根據這一學說,能夠說在這等顯著變異的場合裡,植物是朝着高度的發達狀態前進嗎?恰恰相反,我僅根據上述的各部分在同一植株上差異或變異很大的這一事實,就可以推論這等變異,不管一般在分類上有多大重要性,而對於植物本身卻是極端不重要的。 一個沒有用處的部分的獲得,實在不能說是提高了生物在自然界中的等級;至于上面描述過的不完全的、關閉的花,如果必須引用什麼新原理來解釋的話,那一定是退化原理,而不是進化原理;許多寄生的和退化的動物一定也是如此。 我們對於引起上述特殊變異的原因還是無知的;但是,如果這種未知的原因几乎一致地在長時期內發生作用,我們就可以推論,其結果也會是几乎一致的;並且在這種情形裡,物種的一切個體會以同樣的方式發生變異。 上述各性狀對於物種的安全並不重要,從這一事實看來,這等性狀所發生的任何輕微變異是不會通過自然選擇而被累積和增大的。 一種通過長久繼續選擇而發展起來的構造,當對於物種失去了效用的時候,一般是容易發生變異的,就像我們在殘跡器官裡所看到的那樣;因為它已不再受同樣的選擇力量所支配了。 但是由於生物的本性和外界條件的性質,對於物種的安全並不重要的變異如果發生了,它們可以,且顯然常常如此,差不多會以同樣的狀態傳遞給許多在其他方面已經變異了的後代。 對於許多哺乳類、鳥類或爬行類,是否生有毛、羽或鱗並不十分重要;然而毛几乎已經傳遞給一切哺乳類,羽已經傳遞給一切鳥類,鱗已經傳遞給一切真正爬行類。 凡一種構造,無論它是什麼構造,只要為許多近似類型所共有,就被我們看作在分類上具有高度的重要性,結果就常常被假定對於物種具有生死攸關的重要性。 固此我便傾向于相信我們所認為重要的形態上的差異——如葉的排列、花和子房的區分、胚珠的位置等等,——起初在許多情形裡是以徬徨變異而出現的,以後由於生物的本性和周圍條件的性質,以及由於不同個體的雜交,但不是由於自然選擇,便遲早穩定下來了;因為,由於這些形態上的性狀並不影響物種的安全,所以它們的任何輕微偏差都不受自然選擇作用的支配或累積。 這樣,我們便得到一個奇異的結果,即對於物種生活極不重要的性狀對於分類學家卻是最重要的;但是,當我們以後討論到分類的系統原理時,將會看到這決不像初看時那樣地矛盾。 雖然我們沒有良好的證據來證明生物體內有一種向着進步發展的內在傾向,然而如我在第四章裡曾經企圖指出的,通過自然選擇的連續作用,必然會產生出向着進步的發展,關於生物的高等的標準,最恰當的定義是器官專業化或分化所達到的程度:自然選擇有完成這個目的的傾向,因為器官愈專業化或分化,它們的機能就愈加有效。 傑出的動物學家米伐特先生最近蒐集了我和別人對於華萊斯先生和我所主張的自然選擇學說曾經提出來的異議,並且以可稱讚的技巧和力量加以解說。 那些異議一經這樣排列,就成了可怕的陣容;固為米伐特先生並沒有計劃列舉與他的結論相反的各種事實和論點,所以讀者要衡量雙方的證據,就必須在推理和記憶上付出極大的努力。 當討論到特殊的情形時,米伐特先生把身體各部分的增強使用和不使用的效果放過去不談,而我經常主張這是高度重要的,並且在《在家養下的變異》裡,我相信我比任何其他作者都更詳細地討論了這個問題。 同時,他還常常認為我沒有估計到與自然選擇無關的變異,相反地在剛纔所講的著作裡,我蒐集了很多十分確切的例子,超過了我所知道的任何其他著作。 我的判斷並不一定可靠,但是仔細讀過了米伐特先生的書,並且逐段把他所講的與我在同一題目下所講的加以比較,於是,我從未這樣強烈地相信本書所得出的諸結論具有普遍的真實性,當然,在這樣錯綜複雜的問題裡,許多局部的錯誤是在所不免的。 米伐特先生的一切異議將要在本書里加以討論,或者已經討論過了。 其中打動了許多讀者的一個新論點是,「自然選擇不能說明有用構造的初期各階段」。 這一問題和常常伴隨着機能變化的各性狀的級進變化密切相關聯,例如已在前章的兩個題目下討論過的鰾變為肺等機能的變化;儘管如此,我還願在這裡對米伐特先生提出來的幾個例子,選擇其中最有代表性的,稍微詳級地進行討論,因為篇幅有限,不能對他所提出的一切都加以討論。 第7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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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種起源》
第7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