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十月,己卯,詔:「提舉司毋得以常平折變侵移,其義倉令項樁收,仍措置上于尚書省。 」 蒙古兵圍安豐,己亥,淮東提刑餘玠以舟師戰卻之。 蒙古以伊囉斡齊行省事于燕京,同劉敏主管漢民公事,以姚樞為郎中。 伊囉斡齊唯事貨賂,分及于樞,樞拒絶之,因解職去。 隱蘇門山。 初,蒙古主賜敏詔曰:「卿之所行,有司不得與聞。 」至是,伊囉斡齊恥不得自專,俾所屬誣敏以流言,敏出手詔示之,乃已。 蒙古主聞之,遣使詰問得實,罷伊囉斡齊,仍令敏獨任。 十一月,丁亥,蒙古主將出獵,耶律楚材以太乙數推之,亟言其不可。 左右皆曰:「不騎射,何以為樂?」出田四日,庚寅,還至烏特古呼蘭山,溫都爾哈瑪爾進酒,蒙古主歡飲極夜,乃罷。 翌日,辛卯,殂於行殿,年五十六。 葬起輦谷,廟號太宗,謚英文皇帝。 太宗性寬恕,量時度力,舉無過事。 境內富庶,旅不賚糧,時稱治平。 初,有旨以孫實勒們為嗣。 實勒們,太宗第四子庫春之子也。 至是皇后尼瑪察氏召楚材問之,楚材曰:「此非外姓臣所敢知,自有先帝遺詔,幸行之。 」後不從,遂稱制於和林。 蒙古塔爾海部汪世顯復入蜀,進圍成都。 制置使陳隆之固守彌旬,誓與成都存亡。 部將田世顯,潛送款于蒙古,夜開北門,納蒙古兵,隆之舉家數百口皆死,檻送隆之至漢州,命招守將王夔降,隆之大呼曰:「大丈夫死則死爾,勿降也!」遂見殺。 城中出兵三千,戰敗,夔夜驅火牛突圍出奔,漢州遂為蒙古所屠。 己酉,詔:「內地州縣官闕,以見任官兼,毋得以待次及白帖人攝職。 」 十二月,丙寅,太學博士劉應起言:「大有為之君,常使近幸畏宰相,今宰相畏近幸;使宰相畏台諫,今台諫畏宰相。 願陛下官府事一以付之中書,而言官勿專用大臣所引,則權一歸於公上矣。 」帝然之。 丁卯,觀文殿學士致仕餘天錫卒。 贈太師,謚忠惠。 帝之得立,天錫實始其事,故恩禮為優。 丁丑,左司諫方來,言岳珂比已罷斥,乃卜居吳門,蔑棄君命;監察御史謝公旦,又言珂創增鹽額,國課益虧,況作俑言利,請重鎸削;詔更鎸一秩。 侍御史金淵,言彭大雅貪黷殘忍,蜀人銜怨,罪大罰輕;詔除名,贛州居住。 蒙古東平萬戶嚴忠濟,請以宋子貞參議東平路事,兼提舉太常禮樂;從之。 時經歷商挺,亦勸忠濟興學養士。 忠濟尤敬子貞,聽其言。 子貞作新廟學,延前進士康昱及王磐為教官,招致生徒幾百人,出粟贍之,俾習經藝;每季程試,必親臨之。 齊、魯儒風,為之一變。 蒙古伊埒默色來議和,從行者七十餘人。 伊埒默色曰:「吾與汝等奉命南下,楚人多許,倘遇變,當死焉,毋辱君命。 」已而馳抵淮上,守將以兵脅之曰::爾命在我,死生頃刻間耳!若能降官爵可立致;不然,必不汝貸!”伊埒默色慷慨誓曰:「吾持節南來,以通國好,反誘我以不義,有死而已!」守將知其不可逼,乃囚之長沙飛虎寨。 ○理宗建道備德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淳佑二年蒙古太宗皇后稱制元年 春,正月,丙申朔,詔省刑、薄征。 戊戌,右丞相史嵩之等進呈《四朝史》。 嵩之改校勘官高斯得所草《寧宗紀》,于濟王及帝潛邸事,妄加毀譽,斯得等爭之不能得。 李心傳藏斯得所草,題其末曰:「官史官高斯得撰」而已。 嵩之等又進孝宗《經武要略》、《寧宗玉牒》、《日曆》、《會要》、《實錄》、《皇帝玉牒》。 庚戌,上《淳佑重修敕令格式申明》。 詔史嵩之等進秩有差。 壬戌,別之傑人覲,帝問邊境曾無加備,之傑言當修復壽春,又言上流之勢全在於蜀。 帝又問金陵兵糧及居巢屯兵幾何,之傑言金陵見屯三萬,錢糧僅給;居巢所繫甚重,見屯不過三千,遇秋增戍至二萬方足用;帝並然之。 甲子,軍器監兼尚書左郎官范應旍進對,言宗社大計,舉嘉佑、紹興事。 帝曰:「兩朝自有典故,非不知之,但難得其人。 」應旍言:「與賢與子,天實為之。 天若佑宋,必有其人,以俟採擇。 」 以游侶為資政殿大學士、知紹興府、浙東安撫使,尋提舉洞霄宮,從所請也。 蒙古後稱制,崇信奸回,庶政多紊。 溫都爾哈瑪爾以貨得政柄,廷中悉畏附之。 耶律楚材面折廷爭,言人所難言,人皆危之。 二月,甲戌,以范鐘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徐榮叟參知政事,趙葵賜進士出身、同知樞密院事,別之傑為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己卯,權兵部侍郎、淮東安撫制置使兼知揚州李曾伯朝辭,言今若主必守之規,宜諭大臣,明示意向。 帝曰:「當為必守之規。 趙葵久任淮東,且有規畫。 」曾伯曰:「敢不循其成規!」 三月,戊子,詔:「沿江、丙淮,唇齒相依,其和州、無為軍安慶府,聽沿江制置司節制。 」 丙申,詔:「刑部戒飭諸道帥閫、邊戎司,今後州且官犯罪,毋加杖責。 」 癸卯,經筵進讀《孝宗聖政》終篇,講讀、修注、說書官各進一秩,餘補轉賞犒有差。 侍御史兼侍講金淵言:「請明諭宰輔近臣,謹選宗姓之賢德,參稽仁宗、孝宗之典故,次第舉行。 」 夏,四月,癸亥,倉部郎官趙希塈,言蜀自易帥之外,未有他策。 帝曰:「今日救蜀為急,朕與二三大臣無一日不議蜀事。 孟珙亦欲竭力向前。 」希塈曰:「當擇威望素着之人當夔、峽要害,建一大閫。 」帝曰:「重慶城賢,恐自可守。 」希塈曰:「重慶在夔、峽之上,敵若長驅南下,雖城賢如鐵,何救東南之危?」帝然之。 第3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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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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