瞰舅丘四遠出,來家擲銀調奸,舅婦曾氏,貞節不從,喊鄰逐出,惡即串黨數人,標紅抹黑,執斧持刀,夤夜明火入室,突沖擒入山窠,彼此更番,輪姦幾死。 夫旱覓獲,命若懸絲,遺帕存證,四鄰驚駭痛恨。 黑夜入人家,老少聞風鼓慄;山塢姦婦人,樵牧見影膽寒。 不啻斜陽閉戶,止聲于夜啼之兒;真同明月滿村,吠瘦乎守家之犬。 見者睡不貼席,即如越王勾踐臥薪;聞者夢不至酣,酷似司馬溫公警木。 山路滾滾塵飛,合村洋洋鼎沸。 懇天驗帕剿惡,燭奸正法。 遺帕不止乎絶纓,荒野倍慘于暗室。 萬民有口,三尺有法。 上告。 包公即拘齊人犯,先問鄰右蕭興等道:「你是近鄰,知其詳否?」興道:「是夜之事,小人通未知之。 次早起來,聽得傭工人喊叫,眾人入內,看見工人綁入地下,遂即解放,報知許早夫婦,覓至山窠才獲曾氏,不能行止,遺帕在旁是的,餘事不知,不敢妄言。 」包公道:「旁遺有帕,帕上既有嘉賓的名,必是他無疑了。 」賓道:「小人三日前遺此帕于路,並未在山;況一人安能捉人而綁人?此皆夙仇誣陷。 」早道:「日間分明是你擲銀調戲,二婦喊罵才出,是晚被劫,並未去財,況有手帕硬證;若是賊劫必定擄財,何獨姦婦?乞老爺嚴刑拷出同黨,以伸此冤。 」包公喝令將賓重打二十,令其招認,賓仍前巧言爭辯,包公令將原被告二人一起收監,鄰證發出。 私囑禁子道:「你謹守監門,若有甚閒人來看嘉賓,不可令他相見,速拿來見我,明日賞你;若泄漏賣放,杖六十革役!」禁子道,「不敢。 」包公退堂,禁子坐守。 不移時,有二人來監門前呼賓,禁子開了頭門,守堂皂隷齊出,扭住二人,迸堂敲梆,包公升堂。 禁子道:「獲得二人,俱皆來探嘉賓的。 」 包公問明姓名,喝道:「你二人同奸曾氏,嘉賓先已招出,正欲出牌捕捉,你卻自來湊巧。 」二人面皆失色,兩不相照。 化龍道:「並無小人兩個,波何妄扳?」包公道:「嘉賓說,若非你二人,他一人必幹此事不得,從直招來!」化龍道:「彼自幹出,妄扳我等!」包公見其詞遁,乃令各打二十,不招,又將二人夾起,遠置廊下。 監中取嘉賓出來,但見夾起二人,心中慌張。 包公高聲罵道:「分明是你這賊強姦曾氏,我已審出;二人系你同奸,彼已招承道是你叫他,非管他事,故將他夾起。 」嘉賓更自爭辯不已,仍令夾起,嘉賓畏刑乃招道:「是日,小人不合到其家擲銀,被他罵出,遂叫二人商議,計出化龍。 乞老爺寬刑。 」包公道:「你二人先說妄扳,嘉賓招明,各畫供招來。 」三人面面相視,無言抵答,只得招認。 判道:審得趙嘉賓,不覊浪子,恃富荒淫,罔知官法之如爐;尚倚爪牙,擒姦婦女,勝若探囊而取物。 棍徒化龍等,既不能盡忠告以善道,抑且相助而為非;又不能陳藥石之箴規,究且設謀以從欲。 明火沖家,綁縛工人于地下;開門擒捉,輪姦曾氏于山中。 敗壞紀綱,強姦不容于寬宥;毋勿首從,大闢用戒乎刁淫。 七十九 王表兄圖財財竟失 趙進士愛女女偏亡 話說開封府祥符縣縣學生員沈良漠,生一子名猷。 裡人趙家莊迸上趙士俊,妻田氏,年將半百無子,止生一女名阿嬌,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時與沈良漠子猷結為秦晉。 未經一載,良漠家遭水患所淹,因而家事蕭條。 士俊見彼落泊,思與退親,其女阿嬌賢淑,謂母田氏道:「爹爹既將我配沈門,寧肯再適他人?」田氏見女長成,急欲使之成親,奈沈猷不能遣禮為聘。 一日,士俊往南莊公出,田氏竟令蒼頭往沈猷家,請猷往見,將銀與彼作聘。 猷聞大喜,親身懸鶉百結,遂往姑娘家借衣。 姑娘見侄到,問其到舍有何所議?沈猷道:「岳母見我家貧,昨遣人來叫我,將銀與我以作聘禮,然後親迎。 奈無衣服,故到此欲向表兄借用,明日侵早奉還。 」姑娘聞得亦喜,留午飯後,立命兒王倍取套新衣與侄兒去。 誰料王倍是個歹人,聞得此事即託言道,「難得表弟到我家,須消停一日去,我要去拜一知友,明日即回奉陪。 」故不將衣服借之,猷只得在姑娘家等。 王倍自到趙家,詐稱是沈猷,田夫人同女阿嬌出見款待,見王倍禮貌荒疏。 田氏道:「賢婿是讀書的人,為何粗率如此?」倍答道:「財是人膽,衣是人貌。 小婿家貧流落,居住茅屋,驟見相府,心不敢安,故致如此。 」田夫人亦不怪他,留之宿,故疏放其女夜出與之偷情。 次日,叫抬銀八十餘兩,又金銀首飾、珠寶等約值百兩,交與倍去。 彼只以為真婿,怎知提防。 倍得此金銀回來見猷,只說他去望友而歸,又纏住一日,至第三日,猷堅要去,乃以衣服借之。 第7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包公案》
第7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