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郭彰帶到,伴當對他,指着白玉堂道:「這是我家五員外。 」郭老連忙跪倒,向上叩頭,口稱:「大王爺爺,饒命呀,饒命!」展爺在旁聽了呼他大王,不由哈哈大笑,忿恨難當。 白玉堂卻笑着道:「那老兒不要害怕。 我非山賊盜寇,不是甚麼大寨主。 」伴當在旁道:「你稱呼員外。 」郭老道:「員外在上,聽老兒訴稟。 」便將帶領女兒上瓜州投親,被胡烈截住為給員外提親,因未允,將小老兒囚禁在山洞之內,細細說了一遍。 玉堂道:「你女兒現在何處?」郭彰道:「聽胡烈說,將我女兒交在後面去,不知是何去處。 」白玉堂立刻叫伴當近前道:「你去將胡烈好好喚來,不許提郭老者之事。 倘有泄露,立追狗命。 」伴當答應,實時奉命去了。 少時,同烈來到。 胡烈面有得色,參見已畢。 白玉堂已將郭老帶在一邊,笑容滿面道:「胡頭兒,你連日辛苦了!這幾日船上可有甚麼事情沒有?”胡烈道:「並無別事。 小人正要回稟員外,只因昨日有父女二人乘舟過渡,小人見他女兒頗有姿色,卻與員外年紀相仿。 小人見員外無家室,意欲將此女留下與員外成其美事,不知員外意下如何?」說罷,滿臉忻然,似乎得意。 白玉堂聽了胡烈一片言語,並不動氣,反倒哈哈大笑道:“不想胡頭兒你竟為我如此掛心。 但只一件,你來的不多日期,如何深得我心呢?」 原來胡烈他弟兄兩個,兄弟名叫胡奇,皆是柳青新近薦過來的。 只聽胡烈道:「小人既來伺候員外,必當盡心報效;倘若不秉天良,還敢望員外疼愛?」胡烈說至此,以為必合了玉堂之心。 他那知玉堂狠毒至甚,耐着性兒道:「好,好!真是難為你。 此事可是我素來有這個意呀,還是別人告訴你的呢,還是你自己的主意呢?」胡烈此時,惟恐別人爭功,連忙道:「是小人自己巴結,一團美意,不用員外吩咐,也無別人告訴。 」白玉堂回頭向展爺道:「展兄可聽明白了?」展爺已知胡烈所為,便不言語了。 白玉堂又問:「此女現在何處?」胡烈道:「已交小人妻子好生看待。 」白玉堂道:「很好。 」喜笑顏開,湊到胡烈跟前,冷不防用了個衝天炮泰山勢,將胡烈踼倒。 急擎寶劍,將胡烈左膀砍傷,疼得個胡烈滿地打滾。 上面柳青看了,白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心中好生難受,又不敢勸解,又不敢攔阻。 只聽白玉堂吩咐伴當,將胡烈搭下去,明日交松江府辦理。 立刻喚伴當到後面將郭老女兒增嬌叫丫環領至廳上,當面交與郭彰。 又問他:「還有甚麼東西?」郭彰道:「還有兩個棕箱。 」白爺連忙命人即刻抬來,叫他當面點明。 郭彰道:「鑰匙現在小老兒身上,箱子是不用檢點的。 」白爺叫伴當取了二十兩銀子賞了郭老,又派了頭領何壽帶領水手用妥船將他父女二人連夜送到瓜州,不可有誤。 郭彰千恩萬謝而去。 此時已交五鼓,這裡白爺笑盈盈的道:「展兄,此事若非兄台被擒在山窟之內,小弟如何知道胡烈所為,險些兒壞了小弟名頭。 但小弟的私事已結,只是展兄的官事如何呢?展兄此來必是奉相諭叫小弟跟隨入都,但是我白某就這樣隨了兄台去麼?」展爺道:「依你便怎麼樣呢?」玉堂道:「也無別的。 小弟既將三寶盜來,如今展兄必須將三寶盜去。 倘能如此,小弟甘拜下風,情願跟隨展兄上開封府去;如不能時,展兄也就不必再上陷空島了。 」此話說至此,明露着叫展爺從此後隱姓埋名,再也不必上開封府了。 展爺聽了連聲道:「很好,很好。 我須要問明,在於何日盜寶?」白玉堂道:「日期近了,少了,顯得為難展兄。 如今定下十日期限;過了十日,展兄可悄地回開封府罷。 」展爺道:「誰與你鬥口。 俺展熊飛只定於三日內就要得回三寶。 那時不要改口。 」玉堂道:「如此很好。 若要改口,豈是丈夫所為。 」說罷,彼此擊掌。 白爺又叫伴當將展爺送到通天窟內。 可憐南俠被禁在山洞之內,手中又無利刃,如何能彀脫此陷阱。 暫且不表。 再說郭彰父女跟隨何壽來到船艙之內,何壽坐在船頭順流而下。 郭彰悄悄向女兒增嬌道:「你被掠之後,在於何處?”增嬌道:「是姓胡的將女兒交與他妻子,看承得頗好。 」又問:「爹爹如何見得大王,就能彀釋放呢?」郭老便說起在山洞內遇見開封府展老爺號禦貓的,多虧他見了員外,也不知是什麼大王,分析明白,才得釋放。 增嬌聽了,感念展爺之至。 正在談論之際,忽聽後面聲言:「船裡頭不要走了,五員外還有話說呢。 快些攏住呀。 」何壽聽了,有些遲疑道:“方纔員外吩咐明白了,如何又有話說呢?難道此時反悔了不成?若真如此,不但對不過姓展的,連姓柳的也對不住了;慢說他等,就是我何壽,以後也就瞧他不起了。 」 只見那只船如弩箭一般,及至切近,見一人噗的一聲,跳上船來。 趁着月色看時,卻是胡奇,手持利刃,怒目橫眉,道:「何頭兒且將他父女留下,俺要替哥哥報仇。 」何壽道:「胡二哥此言差矣。 此事原是令兄不是,與他父女何干。 第12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三俠五義》
第12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