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知府大人趕到琵琶峪,得見總鎮大人身受重傷,邢如龍挖去一目,邢如虎削去四指,張簡砍去一臂。 兵丁殺死十一人,受傷者十五人。 拿獲柳旺家人八名,逃竄者無數。 並未查點柳旺家中的東西,吩咐大門上鎖,上了封皮。 又派了兩上小武職官,調去五架帳篷,大門外兩架,東西北三架。 知府衙門兩位先生,開封府八名班頭,徐州府十六名班頭,三十名兵,會同看守空宅一座。 若遇有人跳牆出入,立即鎖拿。 死去兵丁,每人賞棺木一口,令屍親認屍,事畢時另有賞賜。 受傷者,知府衙門公所調養,另請醫家調治,俱是官府給錢,知府回公館,內外科醫生請來約有五六位。 俱是異口同音說,張簡、邢家弟兄保管無礙,就是總鎮大人無法可治。 因所受鏢傷,儘是毒藥,透入皮膚,無法可醫。 無論內科外科,皆如此說。 又不見展、蔣二位護衛,又不知馮老爺哪裡去了,一點音信皆無,急得個滿屋亂轉,故此哼咳不止。 忽見簾兒一啟,馮淵從外面進來,徐寬勉強陪着笑,連忙問道:「可曾見着展大人、蔣大人沒有?」馮淵說:「唔呀,我還要問你蔣大人、展大人的下落哪!」知府就把所有的事對著馮淵說了一遍。 馮淵說:「這可不好了。 」知府問馮大老爺:「難道說沒有見二位大人一點影兒麼?」馮淵說:「從進潞安山琵琶峪,我與二位大人總沒離開左右,就見他們追出白菊花之後,我在白菊花家裡放起一把火來,前後勾串着一燒,火光衝天,我就跟下兩個賊人來了。 直到柳家營,倒看白菊花同柳旺逃入村裡去了,他們關着門不教進去,我使了一個詐語這才把門詐開。 要依着兵丁們說,二位大人進了院子,難道說二位大人還輸給白菊花不成?滿讓蔣大人或許不是白菊花的對手,展大人不能輸與白菊花啊。 」正說之間,張龍、趙虎從外面進來。 馮淵見着大家,彼此對問了一回,全是面面相覷。 知府傳出話去,無論什麼人,有會醫治毒藥鏢傷者,急速請到。 大家草草把晚飯吃畢,一夜晚景不提。 次日早晨,知府派下人去至柳家營打聽,晚間並沒有從牆出入之人。 單說趙虎,自己忽然想起一個主意來了。 就把官查總領姚正叫在東廂房裡。 姚正問道:「四老爺有什麼吩咐?」趙虎說:「你是此地官查總領,應當無一不知,無一不曉。 」姚正說:「下役也不敢說無一不知,大概的事情盡都知曉。 」趙虎說:「我問你,這白菊花是個賊,你知道不知?」姚正說:「老爺,慢說白菊花是個賊,連他叫白菊花我都不知,倒是柳旺,我倒知道他不大甚好。 」趙虎說:「你既然知道為何不辦?」回答說:「他不法是在年輕時節,本地又沒案件。 」趙虎說:「你們這一方還有不法之人沒有?」姚正說:「還有,也是沒有作案,無處下手。 」趙虎問:「住在什麼所在,姓甚名誰?」姚正說:「出了榆錢鎮的西口,別進潞安山邊山口,就順南山邊有一個村莊,叫周家巷,東西大街由當中分開,東邊叫東周家巷,西邊叫西周家巷。 在西周家巷西頭路北,有個大門,內住着一人姓周,他叫周龍,有個外號火判官的便是。 在左近的地面,也沒有案,我們大眾有點疑心,總沒探訪妥他,早晚間必要動他,皆因他所來往之人,全不正道。 」趙虎又問:「他到底是個作什麼的?」姚正說:「據他說,他是個保鏢的。 到如今他又不保鏢了。 」趙虎說:「白菊花他們素日可有來往沒有?」姚正說:「那我可準知道他們素有來往,他們交往還很親密。 我們還常常言講,可惜尉遲大官人怎麼交他,誰知道尉遲良就是第一的不好人。 」老趙說:「這就得了。 你不用管,我自有主意。 」說畢,二人出來。 趙虎就把跟他那個從人叫來說:「我要出去私訪去,你仍然給我買那麼一身破衣服來。 」趙虎私訪,前套三俠五義之時,訪過七里村一案,又訪過白玉堂,巧遇三千兩葉子金。 包相爺就說他是個福將,他自己就信以為真。 如今白菊花、展、蔣全無下落,又想著要去私訪,故此與姚正打聽得明白,又叫家人買破衣服。 去不多一時,家人把衣服買來。 趙虎就將本身衣服脫卻,穿上了破汗衫破褲子,光着腳,趿拉著破鞋,輓了發纂,滿臉手腳上俱抹上鍋煙子。 又由牆上揭下幾帖乏膏藥貼在腿上,拿了一根打狗桿,提着一個黃磁罐,拾掇好了。 第5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續小五義》
第5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