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突厥兵又來犯邊。 建成薦元吉將兵北討,高祖遂將兵事屬元吉。 元吉請調尉遲敬德為先鋒,且悉簡秦府精卒,同討突厥,敬德亟與長孫無忌,入白世民道:「大王尚不早決,禍在目前了。 」世民道:「同氣相關,怎忍下手?」敬德道:「人情無不畏死,大眾願以死奉王,這是所謂天授了。 天與不取,反且受殃,王奈何沾沾小仁,不顧大局?」世民默然不答。 忽有率更丞唐府官名。 王晊馳入,似欲有言,因見長孫尉遲兩人在側,一時又未敢遽發。 世民早已覺着,便起與王晊密談。 晊說了數語,便即退出。 世民因告無忌道:「適由王晊來報,謂齊王與太子定計,欲我與太子至昆明池,餞齊王北行,即就席前伏着勇士,置我死地,太子可入求內禪,齊王當立為太弟。 」無忌不待說畢,便道:「先發制人,後發為人制,兩語可決了。 」世民嘆道:「骨肉相殘,古今大惡,我誠知禍在旦夕,但欲待他先發,然後仗義出討,方為有名。 」觀此言,可知世民亦處心積慮。 敬德在旁接入道:「大王若再不聽敬德,敬德不能留居大王左右,束手就戮,請從此辭。 」無忌復道:「王不從敬德言,無忌亦當相隨同去。 」一推一扯,不怕秦王不上此台。 世民乃再召府僚集議,大眾齊聲道:「大王以舜為何如人?」世民笑道:「舜是古聖人,何消問得。 」眾復道:「假使舜徇父命,浚井不出,必為涂泥,完廩不下,必為灰燼,怎能澤被天下,法施後世?大王既知舜為聖人,何不權宜行事?」世民道:「且問諸龜卜,再決行止。 」眾乃取龜為卜,突有一人進來,投龜棄地道:「卜以決疑,不疑何卜,今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難道問卜不吉,便好罷手麼?」爽快之至。 世民視之,乃是幕僚張公謹,便道:「如公言,事果可行麼?」公謹道:「非但可行,且應速行。 」世民乃決。 遂令長孫無忌,密召房杜二人定計。 玄齡如晦,均謝無忌道:「敕旨令我二人,不得事王,今若私謁,必坐死罪,不敢奉教。 」無忌還報世民,世民不覺動怒,竟拔出佩刀,持給敬德道:「玄齡如晦,怎敢叛我,公試持刀往觀,若彼二人果無來意,可用我刀殺死了他,持首回來。 」前緩後急,是前情亦寓做作。 敬德遂與無忌同行,見了房杜二人,即與語道:「王已決計,公等宜速入!」玄齡道:「我等四人同去,恐惹人注目,宜各歸各行,且我與杜公,亦須改裝方可。 」於是玄齡與如晦,皆改服方士裝,令無忌先行,兩人陸續前往,敬德獨繞道回秦府。 世民即與房杜等定下密謀,越宿照行。 是夕,太白經天,太史令傅奕,密奏太白星現秦野,秦王當有天下,高祖閲奏畢,正值世民入朝,因舉原奏示世民,世民請屏去左右,密陳建成元吉,淫亂後宮。 高祖大驚道:「有這般事麼?」世民又道:「臣兒自問,無絲毫辜負兄弟,偏他二人時欲加害,謂替世充建德復仇,臣兒若果枉死,永違君親,已是可痛,且魂歸地下,亦愧見諸賊,還乞陛下恩宥!」說罷,竟嗚嗚咽咽的哭將起來。 慧兒也會撒嬌。 高祖益愕然道:「明日即當審問,汝宜早參。 」世民應聲趨退,即于夜半調兵,命長孫無忌等帶領,往伏玄武門。 未幾天曉,建成元吉,已由張婕妤密遣內侍,走報世民密奏情形。 元吉即語建成道:「今日入朝,恐防有變,不如託疾為是。 」建成道:「內有妃嬪,外有宮甲,秦王雖強,恐亦無法可施,我等不如往參,自探消息。 」乃俱乘馬入玄武門。 進至臨湖殿,聞高祖已召集裴寂蕭瑀陳叔達封德彞宇文士及竇誕等人,臨朝會審,彷彿一出六部大審。 料知情勢不佳,立即返奔,將出玄武門,忽聞背後有人叫道:「太子齊王,何故不入朝?」元吉回頭一顧,並非別人,就是積世冤家李世民。 他也不遑答應,便從弓袋中取出弓箭,接連三射,均被世民閃過。 似此沒用,焉能濟事?最後一箭,經世民接住,也取弓搭着,向建成射去。 建成總道是他還射元吉,毫不備防,颼的一聲,竟倒撞馬下,嗚呼哀哉!元吉不暇顧建成,三腳兩步的逃至門首,兜頭碰着尉遲敬德,又復返走。 世民正追元吉,不防元吉回馬撞着,兩人都墜落馬下。 元吉先起,奪世民弓,敬德馳救世民,嚇退元吉,即扶世民至別室暫憩,又出室去追元吉。 第3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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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史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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