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復相見,恢亦終身不仕,相繼告終。 還有扶風人井大春,單名為丹,少時亦在太學受業,通五經,善談論,京中人相語云:「五經紛綸井大春。 」建武末年,沛王輔等,留居北宮,皆好賓客,遣使請丹,並不能致。 信陽侯陰就,為陰皇后弟,向五王求錢千萬,謂能使丹應召。 五王即出資相給。 陰就卻暗囑吏役,出丹不意,把他強劫至府,故意用菜飯餉食。 丹推案起立道:「丹以為君侯能供甘旨,故強邀至此,奈何如此薄待呢?」就聞言後,乃改給盛饌,並親自陪食,食畢就起,左右進輦。 丹從旁微笑道:「夏桀常用人駕車,君侯豈也願為此麼!」兩語甫畢,盈庭失色,就不得已用手揮輦,徒步趨入,丹亦揚長自去,卒得壽終,這且不消細敘。 且說明帝在位十餘年,國家方盛,四海承平,只有汴渠歷年失修,常患河溢,兗豫百姓,屢有怨咨。 明帝意欲派員修治,適有人薦樂浪人王景,善能治水,乃召景詣闕,令與將作謁者官名。 王景,調發兵民數十萬,往修汴堤。 汴渠自滎陽東偏,至千乘河口,延袤約一千餘裡,王景量度地勢,鑿山開澗,防遏要衝,疏決壅積,每十里立一水門,使水勢更相回注,不致潰漏,於是修築堤防,得免衝激。 好容易繕工告竣,已是一年有餘,糜費以百億計。 但東南漕運,全賴汴渠,從前河汴合流,水勢氾濫,運船往往出險,至王景監工修治,分泄河汴水道,漕運方可無憂了。 是時哀牢夷酋柳貌,率眾五萬餘戶,乞請內附,明帝當然照准,遣使收撫,乘便勘驗地形。 哀牢先世有婦人沙壹,獨居牢山,捕魚為生,一日至水中捕魚,偶觸一木,感而成孕,產下男孩十人。 忽水中木亦浮出為龍,飛向牢山,九孩駭走,一孩尚未能行,背龍坐著,龍伸舌舐兒,徐徐引去。 沙壹時亦驚避,待龍去後,返覓十孩,卻是一個不少,惟幼孩從容坐著,毫不慌張。 沙壹系是蠻人,聲同鳥語,常謂背為九,坐為隆,因名幼孩為九隆。 語近荒誕。 後來諸孩長大,九兄以幼弟為父所舐,必有吉征,乃共推為王。 可巧牢山下有一夫一婦,生得十女,適與沙壹十兒相配,遂各娶為妻室,真是無巧不成話。 輾轉滋生,日益繁衍。 九隆回溯所生,不忘本來,因令種裔各刻畫身體,狀似龍鱗,且背後並垂一尾,綴諸衣上。 到了九隆病死,世世相繼,遂就牢山四面,分置小王,隨地漁獵,逐漸散處,惟與中國相距甚遠,未嘗交通。 至建武二十三年間,哀牢王賢慄,督率部眾,乘筏渡江,擊鄰部鹿籮,鹿籮人不及預備,多被擒獲。 不意天氣暴變,雷雨交作,大風從南方颳起,撼動江心,水為逆流,翻湧至二百餘裡,筏多沉沒,哀牢人溺死數千名。 賢慄心尚未死,再遣六部酋進攻鹿籮。 鹿籮部酋正擬興兵報怨,聞得哀牢又來擾境,當即傾眾出戰。 這番接仗,與前次大不相同,鹿籮人個個憤激,個個勇敢,殺得哀牢部眾東倒西歪。 哀牢六王,不知兵法,還想與他蠻鬥,結果是同歸於盡。 殘眾搶回屍骸;分別藁葬,當夜被虎發掘,把屍骸一頓大嚼,食盡無遺。 賢慄得報,方纔驚恐,召集部眾與語道:「我等攻掠邊塞,也是常事,今進擊鹿籮,偏遭天譴,摧殘至此,想是中國已有聖帝,不許我等妄動,我等不如通使天朝,願為臣屬,方算上策。 」大眾齊聲應諾。 乃于建武二十七年間,率眾東下,至越貯太守鄭鴻處乞降。 鴻當即奏聞,有詔封賢慄為哀牢王,令他鎮守原地。 嗣是歲來朝貢。 到了永平十二年,哀牢王賢慄早死,嗣王叫做柳貌,又挈五萬戶內附。 明帝遣使勘撫,得接復報,遂決議建設郡縣,即將柳貌屬境,分置哀牢博南二縣,罷去益州西部都尉,特置永昌郡,並轄哀牢博南,始通博南山,度蘭滄水。 惟山深水湍,跋涉維艱,行人多視為畏途,嘗作歌云:「漢德廣,開不賓,度博南,越蘭津,度蘭滄,為他人。 」中國人素憚冒險,即此可見一斑。 歌謡雖是如此,但往來使人,每歲不過數次,卻也無甚關礙。 再加西部都尉鄭純,調任永昌太守,為政清平,化行蠻貊,自哀牢王柳貌以下,各遵約束,歲貢維謹,西南一帶,帖然相安,不在話下。 惟北匈奴陽為修和,陰仍寇掠,回應二十三回。 仆射耿秉,耿弇從子。 屢上書請擊北匈奴,明帝尚不欲遽討,令顯親侯竇固,及太仆祭彤等,商議進止。 眾議以為應遣將出屯,相機進取。 明帝乃拜耿秉為駙馬都尉,副以騎都尉秦彭,竇固為奉車都尉,副以騎都尉耿忠,弇子。 併為置從事司馬,出屯涼州。 轉瞬間已是永平十六年,耿秉等急欲邀功,奏請出塞北伐,明帝因命祭彤出征,使與度遼將軍吳棠,徵集河東河西羌胡各兵,及南單于兵萬一千騎,出高闕塞;再遣竇固耿忠,率酒泉敦煌張掖甲卒,及盧水羌胡萬二千騎,出酒泉塞;耿秉秦彭率武威隴西天水募兵,及羌胡萬騎,出居延塞;騎都尉來苗,護烏桓校尉文穆,率太原雁門上谷漁陽右北平定襄各郡兵馬,及烏桓鮮卑兵萬餘騎,出平城塞,四路兵共伐北匈奴。 竇固耿忠行至天山,適與北匈奴西南呼衍王相遇,一番交綏,斬首至千餘級,追殺至蒲類海,取得伊吾廬地,特置宜禾都尉,留吏士屯田伊吾廬城。 第7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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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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