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受到亞歷山大一世、卡斯特勒裡、布呂歇爾等人的友好相待。 他還為自己的仆從們如湯姆·帕迪等購買了禮品,並參加了各式各樣的晚會,飽嘗了葡萄和蜜桃。 他寫信給夏洛特說:「我吃喝都像一個地道的法國人一樣;只要給我端上燉肉丁和香檳酒,對烤牛肉和波爾圖葡萄酒我現在連看都不看。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個可愛的國家,只是這裡的人做事有些慌慌張張,恐怕永遠也鎮定不下來。 」當然,大家都在談論戰俘的命運。 有一個戰俘不久前被槍斃了。 這使一位身份很高的太太感到可怕,她聲稱,法國有史以來還未曾有過如此殘酷的事。 “可是波拿巴呢? 難道他沒有對誰處過死刑嗎?” 司各特問道。 “誰? 皇帝? 從來沒有!”「那對安吉恩公爵呢,太太?」「Ah!Parlez-moi d’Adam et d’Eve!”①16900780_0105_0這位太太的舉止風度絲毫不比作家的許多同胞遜色。 司各特注意到,拿破崙在自己過去的敵人心目中有點成為英雄了。 他在1815年 6月 20日的日記中記道:“人們在倫敦說的那些胡言亂語——什麼他已經換了一個人了,已經改弦易轍了,等等——簡直是無稽之談。 」 在回國的路上,司各特和他的朋友們在盧維埃爾過了一夜。 他們在驛站租了一間頂樓,睡覺時隨身帶著上好子彈的手槍,還把門鎖上並加了閂。 半夜裡門外響聲大作,有人撞門想衝進來。 司各特用英語說,誰第一個打破門,就開槍打死誰。 喧嘩聲立刻安靜下來了。 第二天早晨,這一切被解釋為「來了一批夜間趕到的行路人,和我們一樣是英國人,他們弄錯了房間,肯定因為門內對他們打的招呼而感到不知所措」。 星期日一行人從第厄普起航,星期二順利地在布賴頓上岸;這段航程使他們勞累不堪,船上旅客的全部飲食只有幾個牡蠣和一塊麵包。 「聽到我的名字,海關人員只是稍為看了一眼行李;我要是事先知道會對我這樣有禮貌,本可以在箱子裡塞滿佈魯塞爾花邊」。 踏上祖國的土地,司各特感到心情極為舒暢。 前往倫敦時一路上坐立不安,老盼着早點到達。 他住在旁德街一家大旅館裡,最後一次會見了拜倫。 演員查爾斯·馬修斯和丹尼爾·特裡與他們一起吃了午飯:「我們過得非常快活。 我還沒有看到過拜倫這樣快樂、頑皮、機智和大方地出主意;他像小貓一樣淘氣。 」但司各特歸心似箭,急於趕回阿博茨福德,於是很快又上路了。 路上順便去瓦維克城堡和肯尼威斯城堡看了看。 他終於回到家裡,坐在小客廳裡和妻子、女兒在家庭的溫暖舒適環境中談起各種新鮮事。 他不在家時,夏洛特給傢具鋪上了最時髦的印花布,但他竟沒有發現,她感到很掃興。 她受不了這種委屈,終於忍不住要指給他看這一新的裝飾效果。 司各特為自己的疏忽感到內疚,此後整整一個晚上都在極力讚揚她的審美觀。 但鮮艷的室內裝飾如同古典交響樂一樣,未能改變他的冷漠。 幾個星期以後,夏洛特在愛丁堡音樂節上聽了亨德爾、莫扎特和貝多芬的音樂。 得知她由此得到極大的享受,丈夫很高興,但又指出:「而我仍然不會為了你那些美妙的音樂從凱塞德沼澤地發出一聲叫好。 」 弗蘭德里亞和法國之行為《保羅致親人們的信》提供了素材;司各特還寫了長詩《滑鐵盧戰場》,他把第一版所得利潤捐獻給陣亡者的寡婦和孤兒。 在他的詩歌成就中,這部長詩並不占第一位。 如果說它現在仍使人記起,那只是因為和作者同時代的一位匿名批評家的諷刺詩句:血流成河的滑鐵盧戰場,不少戰士在那裡英勇陣亡,但陣亡者已經死去,即使他不像瓦爾特·司各特一樣。 不過,這一切仍只是走馬觀花的印象。 他不久便簽訂了新小說的合同。 他對莫里特說:「只要我一提筆在手,筆就在紙上迅速地寫起來。 有時我真想把筆從手中放開,看它離開我的頭腦還能不能寫得那麼利索——如果能,那對讀者來說倒是一個誘人的前景。 」司各特的筆頭的確快,因為康斯特布爾于1816年5月出版了《古董家》,這是在司各特開始寫這部小說以後大約四個月。 值得注意的是,這部小說是在惡劣的條件下寫的。 阿博茨福德的建築工程正在全力進行,到處都是一堆堆磚瓦,一桶桶灰漿,還有瓷磚、石板瓦、木料,簡直轉不開身。 木匠、瓦匠、油漆匠和石匠互相礙手礙腳。 煙道不斷冒煙,窗戶裡看出去往往濃霧共細雨一色。 狗不斷地在房間裡躥進躥出,司各特常對有時來他這裡坐一會兒的亞當·弗格森請求說:「哎,亞當!這些可憐的畜生得到街上去」,或者「唉,亞當,這些不幸的畜生要進屋去」。 有好幾天他在為齒齦膿腫而苦惱,一邊寫字一邊用左手撫摸着腫起的面頰。 寫完一頁以後,他便把它交給朋友,並問道:「怎麼樣,亞當,行嗎?」《古董家》比前兩部小說更受讀者歡迎,是司各特心愛的書。 第3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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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各特傳》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