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求遠效,故臨難而不回;留報厚恩,或相機而豫退。 亦有銜枚緩進,已窬關塞之艱;豈致奮足爭先,莫悟阱塹之墜。 至于不習軍行,必占尤悔,當知范我之馳驅,勿忘君子之箴佩。 況乃為之賢已,事實見于正經;行以無疆,義必合乎天德。 牝乃葉地類之貞,反亦記魯姬之式。 鑒髻墮于梁家,溯滸循于岐國。 故宜繞床大叫,五木皆盧,瀝酒一呼,六子盡赤。 平生不負,遂成劍閣之動;別墅未輸,決破淮淝之賊。 今日豈無元子,明時不乏安石。 又何必陶長沙博局之投,正當師袁彥道布帽之搓也。 亂曰:佛狸定見卯年死,是歲甲寅。 貴賤紛紛尚流徒,滿眼驊騮及騄耳,時危安得真致此。 木蘭橫戈好女子,老矣不復志千里,但願相將過淮水。 」本書。 時易安年五十三矣。 居金華,有《武陵春》詞曰:「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 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流寓有故鄉之思,《水東日記》云:玩其詞意,作於序《金石錄》之後。 其事非閨闈文筆自記者莫能知。 或曰:依弟迒,老于金華。 後人集其所著為文七卷、詞六卷,行于世。 《宋史藝文志》。 其《金石錄後序》稿,在王厚之順伯家,洪邁見之,為述其大概。 《容齋四筆》。 朱文公言:本朝婦人能文章者,曾相布妻魏,及李易安二人而已。 《詞綜》。 後有人于閩漠口鋪見女子韓玉父題壁詩序:幼在錢塘,師事易安。 《彤管遺編》。 易安能詩、詞、文、四六,又能畫。 明人陳查良藏有易安畫琵琶行圖,宋濂《學士集》。 莫廷韓買得易安畫墨竹一幅。 《太平清話》。 張居正在政府日,見部吏鐘姓浙音者,問曰:「汝會稽人耶?」曰:「然。 」居正色變久之。 吏曰:「新自湖廣遷往耳。 」然卒黜之。 《玉茗瑣談》。 文忠蓋以鐘復皓故。 時不悉其意,以為乖暴。 而其時無學者不堪易安譏誚,改易安與綦學士啟,以張飛卿為張汝舟,以玉壺為玉台,謂官文書使易安嫁汝舟,後結訟,又詔離之,有文案。 詳趙彥衛《雲麓漫鈔》、胡仔《苕溪漁隱叢話》、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錄》。 宋方擾離,不糾言妖也。 述曰:《宋史·李格非傳》云:女清照,詩文尤有稱于時,嫁趙挺之之子明誠,自號易安居士,無他說也。 《藝文志》有易安詞六卷,《通考·經籍考》引《直齋書錄解題》止《漱玉集》一卷。 《解題》云:別本分五卷,詞今存。 《書錄》《打馬賦》一卷,《解題》云:用二十馬,今世打馬,大約與摴蒱相類。 《藝文志》言文集七卷,明焦竑《國史經籍志》雲十二卷,則並詞五卷,惜其文未見。 《琅環記》、《四六談塵》、《宋文粹拾遺》並載易安《賀孿生啟》云:「無午未二時之分,有伯仲兩楷之似;既系臂而系足,實難弟而難兄。 玉刻雙璋,錦挑對褓。 」注言:任文二子孿生,德卿生於午,道卿生於未;張伯楷、仲楷兄弟相似,形狀無二;白伋兄弟,母不能辨,以五色采繩一系于臂,一系于足。 其用事明當如此。 讀《雲麓漫鈔》所載《謝綦崇禮啟》,文筆劣下,中雜有佳語,定是竄改本。 又夫婦訐訟,必自證之,啟何以雲無根之謗。 余素惡易安改嫁張汝舟之說,雅雨堂刻《金石錄序》,以情度易安不當有此事。 及見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錄》,采鄙惡小說,比其事為文案,尤惡之。 後讀《齊東野語》論韓忠繆事云:李心傳在蜀,去天萬里,輕信記載,疏舛固宜。 又《謝枋得集》亦言:《系年要錄》為辛棄疾造韓侂冑壽詞,則所言易安文案、謝啟事可知。 是非天下之公,非望易安以不嫁也。 不甘小人言語,使才人下配駔儈,故以年分考之。 凡詩文見類部小說詩話者,考合排次,至紹興四年,易安年五十三。 又紹興十一年五月十三日,綦崇禮壻陽夏謝伋,寓家台州,自序《四六談塵》,時易安年已六十,伋稱為趙令人李,若崇禮為處張汝舟婚事,伋其親壻,不容不知。 又下至淳祐元年,時及百年。 張端義作《貴耳集》,亦稱易安居士,趙明誠妻。 易安為嫠,行跡章章可據。 趙彥衛、胡仔、李疏傳等,不明是非,至後人貌為正論。 《碧鷄漫志》謂易安詞于婦人中為最無顧藉,《水東日記》謂易安詞為不祥之具,此何異謂直不疑盜嫂亂倫,狄仁傑謀反當誅滅也?且《啟》言:「牛蟻不分,灰釘已具。 弟既可欺,持官文書來輒信;身幾欲死,非玉鏡架亦安知。 呻吟未定,強以同歸。 猥以桑榆之末景,配茲駔儈之下才。 」易安,老命婦也,何以改嫁復與官告?又言:「視聽才分,實難共處,惟求脫去,決欲殺之,遂肆欺凌,日加毆擊。 豈期末事,乃得上聞,取自宸衷,付之廷尉。 」是又閨房鄙論,竟達闕廷,帝察隱私,詔之離異。 夫南渡倉皇,海山奔竄,乃舟車戎馬相接之時,為一駔儈之婦,從容再降玉音,宋之不君,未應若此。 審視《金石錄後序》,始知頌金事白,綦有湔洗之力,小人改易安《謝啟》,以飛卿玉壺為汝舟玉台,用輕薄之詞,作善謔之報,而不悟牽連君父,誣釁廟堂,則小人之不善於立言也。 第3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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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資料彙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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