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講究了吧。 這已是車中的蜂巢羅。 」 「黑田君,你稍微往裡挪一挪,我沒有地方進來喲。 」 他的後面,森美尾紀鉆了進來。 過夜床容不下兩個人。 美紀白凈的腳伸到駕駛位上,裙子閃著耀斑,下端露出漂亮的腿部。 津山心裡在想,真是一位漂亮而奇怪的女人。 美紀好像越來越頑強。 「坐在駕駛位來嗎?」 「想坐在朝倉君旁。 」 「說不定直升飛機的槍掃射,把前面的玻璃打得粉碎。 那張不值錢的臉雖然上不了鏡頭,但還是有保障的。 」 津山故意挖苦地說。 「津山君,津山君,能抓走一把鑽石,即使是失掉模特兒工作,還是有飯吃的!」 津山原打算不讓美紀捲進這些危險之中,讓她由北海道坐飛機飛回東京。 但她拒絕這樣的安排,無論怎樣都要一起乘卡車回東京。 也許是知道木桶裡裝著絢麗多彩的鑽石,如果離開以後就沒有自己的份兒,不管遭受什麼樣的踐踏,美紀竟學會了做大家的情婦。 津山右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放在美紀的膝上。 在駕駛位上完全看得見膝蓋,裙子蓋到大腿中部,真是一雙勻稱的模特兒腿。 剛一揉弄腿上的肉,美紀馬上就將他的手夾在大腿的中間。 「同裝著滿滿鑽石的木桶旅行,心情怎麼樣?」 「很高貴!靠著木桶睡覺,使夢變成了現實,我是一位在鑲嵌著鑽石城堡生活的公主啦。 」 「即使死去也不離開這隻木桶,把這句話寫在臉上吧。 」津山笑道。 「真的,如果我抓上一大把,絕對會這樣做的。 而且,我童年時候就曾這樣夢想,如果有一人把鑽石做我的衣裳的裝飾物,那真是死也心甘。 」 「好,在分配之前,你先準備好手提包或者皮箱。 」 說到這裡,美紀突然板著臉:「津山君,後面的三隻木桶裡到底哪隻裝的是真的?」 「想知道嗎?」 「想。 」 「該不會想搶走吧?」 「真討厭。 在小學的運輸會上做過滾木桶的遊戲,但現在讓我將這木桶從東北山裡一個人滾到東京可辦不到了。 」 這女人竟夢想侵吞整隻木桶裡的鑽石! 「是呀,也許好不容易盜走了後面的木桶,結果三隻木桶裡面全是沙石。 」 「可以,抬抬試一試!」 「是真的,不會說謊。 到底哪一隻裝的是真的鑽石,連我也忘記了。 在這裡的同伴中,誰也不知道究竟哪隻桶是真正鑽石。 」 的確是這樣,卡車上載的三隻桶中只有一隻桶裡裝有真正的鑽石。 桶底打有一個很小的紅色的星型記號,從外面觀看與其它桶一模一樣,同時除津山以外,誰都不知道有那樣的記號。 後面裝有鑽石的兩隻木桶,一隻由同貫幸平裝上北斗丸,另一隻當作國鐵貨物發走。 這些桶裡各自都裝有鑽石。 其餘的都是假的。 真是一種危險的分散旅。 即使有一隻桶能平安抵達東京的話,那麼都得要豁出命來幹。 啊,像這樣開車假如被裝備有二十毫米機關炮的貝爾 U H——1型飛機,或者直升飛機跟蹤,那麼這些卡車無論哪一輛都會陷入爆炸燃燒的困難,必須這樣假設。 「問一些奇怪的事情好嗎?」美紀忽然擺出鄭重其事的面孔。 「是什麼?」 「津山君結婚了吧。 」 「為什麼要問這些事?」 「總之想知道。 這麼長途的旅行,我對津山本人的事一點都不知道,不是有點奇怪。 」 這時在後面的同伴沒有誰來插嘴,因為在車上稍稍輕一點是聽不見的。 津山在四十三、四歲左右,在公司工作時,有關個人的事是不清白的。 回答美紀的質問應該立即說已經結了婚,但現在沒有妻子,總之津山曾離過婚。 他同分來公司搞日常工作的姑娘一起生活了三年,由於與她脾氣不合,在離開電搏堂時順便也同那姑娘分居了。 大致的情況就這些。 「哦——,那麼,你掠奪鑽石如果成功了,仙女會不請自來的。 」 「說壞話哪。 」 「真是無情的東西!不是壞話。 」 現在津山仍然是獨身。 因此,可以幹一些類似這樣的冒險事,不過在表參道的公寓里有他同居的女人。 嚴矢子不知怎麼樣了。 津山一邊開車,一邊想到了在煙霧停滯的俱樂部舞臺上唱歌的女人。 現在已是從電視第一線消失的民間歌手。 她還會唱爵士音樂、民謠和狂熱曲。 在事業上從不因同居而受到相互束縛。 這對津山說來她是一位有事業心的女人。 津山很快抹去了嚴矢子的面影。 「怎麼,還在尾隨?」朝倉在助手位上偵察天空。 「注意。 飛機在低速飛行,一直下來,簡直是對準我們的卡車,不能自衛嗎?」 「好吧,自衛!簡直象攔路搶劫的強盜。 」 穿過巖平縣下品伊河內的隧道是上午十一點鐘。 出了隧道,緊接穿過閉伊等街道、門馬、松草的村落,駛離左手的河道,進入盆地。 周圍展現出遼闊的田地,公路在盆地像一條直線伸出。 已經感到了某種危險的苗頭時,突然,那傢伙來了。 是機槍掃射。 頭上的直升飛機從背後突然像猛獸一樣一面急速下降,一百用二十毫米的機關鎗掃射。 「趴下!」 嗒嗒嗒嗒—— 嗒嗒嗒嗒—— 津山幾乎將臉貼在方向盤上。 螺旋槳的轟鳴聲和機槍聲混雜一起,子彈打在頭上的鐵板上。 第2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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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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