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關守已經沒有拒絕的方法,宴會移到室內繼續進行,關守喝得酩酊大醉,宴會的中途克羅布頓領他看了所藏的那批佛像,二十多尊佛像中有好幾尊是所羅布多博物館失竊的珍寶,其餘的都收藏在參加宴會的老人手裡。 事情就這麼簡單地得到解決,使得關守難以置信。 克羅布頓去日本作證,證實喬治·斯克沃德于1962年從坂元伸洋手裡進口了十尊佛像,這十尊佛像就是從所羅布多博物館盜出的贓物,並由克羅布頓本人在拍賣場上拍賣去的一部分。 不僅是證言,還有實物,還有作為證據的照片……到了這種地步,平木幸盛還能說關守是精神異常嗎,事實將確鑿地證明平木幸盛從印尼盜出這批珍寶,通過南海丸運回到日本,交由坂元伸洋經手又出口到英國。 平木將陷入走投無路的境地,當然坂元伸洋已遭毒手,可是過去平木和坂元的關係及親交卻無法掩飾,平木還沒有膽量和能力去殺掉每一個知道他和坂元關係的人。 事情已近尾聲,關守的勝利不可動搖,但是關守的內心在隱隱作痛,他失去的東西太寶貴了,由紀失去了,卡斯瓦蒂遭到了致命的創傷再也不可能挺立起來了……一想到這些,他就覺得即使馬上打倒平木,也快活不起來了。 「太好了!」桑德拉來到他的身邊,他對她禮貌地笑了笑,這姑娘有膽量又能幹,事件的解決她有一份不可磨滅的功勞。 「是的,可是……你怎麼辦呢……」 「我答應克羅布頓,回到他的身邊。 爲了慶賀,今晚我真想和你靜靜地過一個晚上,可是克羅布頓不會答應的。 」在倫敦的日夜,他們雖然相處同一公寓,但彼此都沒有非份之想,此時桑德拉那漂亮的藍眼睛裡閃著極其複雜的笑。 平木葉子坐在車上,靜靜地觀賞著從車窗闖過的山嶺上的風光。 她作為講演者,出席了在長野縣松本市舉行的殘疾人救濟基金募捐義演大會後,返回東京的途中。 汽車轉過一個急彎后,突然煞住了,一個男子站在車的面前。 司機前川走出了汽車,對那個人訓斥著。 葉子突然看到那人抽出匕首對著前川時,身子一下僵住了,她覺得心臟似乎停止了跳動。 男人把前川押回了駕駛席,自己坐在葉子的身邊。 「是平木葉子嗎……」那人氣喘噓噓地問道,只見他戴著一隻大口罩,口罩都髒得發黑了還戴在嘴上,他的面板也像口罩一樣缺乏生機,這人蓬頭垢面,滿臉鬍鬚,身上穿的衣服長久沒洗,散發著令人噁心的氣味,整個身體像是一具屍骸似的瘦骨如柴。 「你是……」葉子的聲音都在發抖。 「把車往前開!」男人握住左手的匕首放在前川的脖頸上,面板的慢慢漫出鮮血。 「我是左門五郎,你回去告訴平木,他的老婆我帶去了,如果他不把自己犯的罪惡向天下公佈,就殺了他老婆,聽到沒有……但你不要先找警察,你要先回去告訴平木,要不這麼做,我就把這個女人切成肉片……」 「我明白了。 」 「下去!」左門讓司機下了車,用一根鐵絲繫到葉子的脖子上,自己坐到了駕駛席上。 葉子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當聽到左門五郎這個名字時,葉子幾乎都要暈過去了,她已聽說過左門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關守曾經說過,在平木的指使下他連殺了數人,現在自己落到他的手裡,儘管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已明白自己很快就要死了。 左門說過要平木向天下公佈自己的罪惡,丈夫是不會按他的要求辦的,她太熟悉自己的丈夫了,這樣自己的生命將會終止了…… 纏在脖子上的鐵絲深深地嵌進了面板,連氣都透不過來,汽車在公路上疾馳著,鐵絲的另一頭栓在左門身上,葉子的牙齒在上下不停地打顫。 左門抱定了死的決心,他從收音機的廣播中知道平木葉子到松本市演講,於是他潛伏在葉子必經的山路上,只要搶下葉子就能要脅平木,逼迫他公佈自己的罪惡。 左門知道平木不會輕易就範,會出動警察救出葉子;可是葉子絕對不會交給他們,他打算把葉子捆抱在胸前,用匕首相逼,只要警察上不就宰了葉子。 事情如此發展的話,輿論不會保持沉默。 車子停上山中一棟無人的別墅面前,左門拉著葉子闖了進去,他把葉子捆得緊緊地拋到床上,自己到廚房裡找出一些食物,獨自一人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吃完后他又找出一瓶啤酒,自斟自飲地喝了起來。 左門站在床邊俯視著葉子,葉子可憐巴巴地躺在床上,嘴唇抖動著,她的眼睛裡絕望的神色象荒野似的延伸。 左門對她沒有憐憫,這畢竟是平木的妻子,儘管她和平木結合的時候,財產已經運進了日本,在這個意義上她可以說是事件的局外人。 但是,她長期和平木生活在一起,享受著出賣財寶后的富裕生活,她在祈盼著丈夫當上國家首相,她和平木也是一丘之貉。 突然,一陣汽車的引擎聲傳了過來,左門翻身坐到床邊,從背後抱起葉子,用匕首頂在她敝開的胸膛上。 幾個人邊走邊說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左門從裡面鎖好門,他聽到開門的聲音,「什麼人,怎麼隨便跑到別人家裡來!」氣憤的叫聲傳了過來。 「在這裡,別吵!都進來吧。 」左門儼然是主人的口氣。 「你們在幹什麼……」三個像大學生似的男青年和一個姑娘站在門口。 第2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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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盪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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