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日黃昏,調查員高科義人專程來拜訪關守充介,不巧關守有事外出了,和關守同居的根岸由紀接待了他。 由紀將高科帶到客廳休息,她知道高科是一位四十剛過的相貌精悍的男子,聽說他從前也是警察。 由紀給他端上啤酒,並款待他進晚餐,並告訴他:「關守去第三管區的海上保安部了。 」 高科立即斷定,腐爛屍體便是寺田夫妻無疑,高科這次正是帶來了相當有價值的調查材料。 然而由紀對此不發一言,在高科眼裡,由紀是位十分漂亮的女性,又年輕,還不到三十歲。 聽關守介紹過,由紀以前是干藥劑師工作的,她的丈夫被無端捲入了麻醉品事件,是關守幫助了他們,然而她丈夫最終被那幫人槍殺了,從那以後,關守和由紀就保持著同居生活。 高科對關守得到由紀這麼溫柔漂亮的女性,過著悠閑自得的生活,不由感到羨慕。 剛打開第二瓶啤酒瓶蓋,門口傳來叫門的聲音,高科目送著由紀去開門。 看到她那隆起的臀部,高科不禁突然心動。 突然傳來了由紀小聲的驚呼,高科條件反射地抓起桌上的酒瓶,在一瞬間他環視了一下週圍,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武器。 高科向門口奔去,一個男人從背後抱住了由紀,另外還有兩個男人站在一起,其中一個人將裝有消音裝置的手槍對準了高科,由紀的喉部頂著一把閃亮的匕首。 「喂,你們是什麼人?」其實根本不用問,高科心裡就明白這些人是從那裡派來的。 話音剛落,無聲手槍打出一發子彈,高科一個踉蹌跌倒在墻邊,子彈擊中了他的腹部。 「調查得太詳細了吧,你這傢伙。 」開槍的男人毫無表情地盯著高科。 「日印交易所的,西住良明……本名叫平木……」高科的話沒有喊完,無聲手槍瞬間就射穿了高科的心臟。 眼看高科轉眼間倒在血泊中死去,由紀「啊」地驚叫一聲失去知覺。 幾名匪徒把她從家裡拖出來時,由紀清醒了,她看清了門口停著一輛汽車,一個人從車尾里拿出一隻皮箱,他們將由紀蜷曲著塞了進去。 由紀的嘴上纏著沙布,她聞出來上面帶有一種叫氯甲烷的麻醉劑的氣味,她知道自己又將進入長長的昏睡狀態。 昏睡之前,一個復甦的惡夢的場面浮現在腦海裡: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她被他們抓去赤身裸體地捆綁著,受盡了凌辱。 關守充介站在高科的屍體前,他默默地站了許久,這才進了客廳。 電話線被他們切斷了,由紀不見蹤影。 關守沒有呼喊由紀,很清楚她已經被他們帶走了,他又重新站在高科的遺體前。 「放心吧,我決不會就讓你這麼白白地死去。 」關守輕聲說著,合上了高科的眼瞼。 小桌上擺著威士忌酒瓶,酒杯里倒滿了酒。 關守沒有沾口,他不想喝,只是眼睛一轉不轉地死死盯著酒杯。 他覺得在琥珀色的液體深處浮著一個人影,那正是向他大聲呼救的根岸由紀。 關守死盯著那隻酒杯,他似乎看到由紀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地捆綁起來,恐怖使她秀美的眼睛斜吊起來。 白晰的裸體被禁錮在琥珀中,琥珀猶如永恒的牢獄,而由紀就是被關進了有光澤的、不透明的琥珀中。 關守似乎還看到,在由紀的裸身旁還有幾名赤身露體的男子,他們是負有折磨由紀任務的男子。 在由紀的精神徹底崩潰之前,他們的任務就是要拚命地玩弄,折磨由紀。 這是一群魔鬼,他看到了這些淫鬼已經撲到由紀聖潔的身體上。 眼前的幻境就像真的要動起來似的,這是被關進了琥珀中的一名弱女子和數名窮兇極惡的淫鬼間的動景,他似乎所聽到了由紀幽怨、悽切的呼喚聲。 關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視線轉到了窗外,田里的西紅柿已經熟透了,二天前還透著紅艷艷光潤的晚播西紅柿今天似乎也蔫了下來,在陽光下也打不起勁來。 失去了由紀,處在目前的緊要關頭,關守也沒有心思去耕作。 暴力組織殺害了寺田賢吾夫婦和高科調查員,綁架了由紀,其目的非常清楚,就是要引誘關守上鉤將他擊斃。 現在由紀成了誘餌,但她遲早也逃不掉被殺害的厄運。 九月二十四日深夜,關守房間里的電話響了,這時關守已上了床,他抓起了枕邊的受話器,一個男人問他:「你是關守充介嗎,根岸由紀在我們手裡,明天下午四點,你到調布機場,機場辦公室有個中冢本的男人等你。 你來和我們見面,然後把由紀換回去。 」 「明白了。 」關守答應以後掛斷了電話。 左門五郎正喝著白蘭地,他滿面春風,躊躇滿志,交給他的任務完成的完美無瑕,找不到任何庇漏,對此他十分得意。 桌子對面的大海在陽光下閃爍,初秋的海面,驕陽輝映著浪花波光閃閃,這是位於伊亞半島的天城山別墅,規模不是很大,卻形成了一座堅固的堡壘,這棟別墅就是左門五郎的大本營。 根岸由紀此時正跪在他的腳下,左門斜眼盯由紀,她已成了他的奴隸,可以由他任意宰割,由紀自己也明白她的處境,從把她抓來至今過了八天,由紀開始就很順從,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她明白,自己被關進這深宅僻院,置身於這伙禽獸手中,反抗是沒用的,那樣只會招致更殘酷的折磨。 反正是要死的,不如安安穩穩死去為好,她害怕他們那慘無人道的折磨。 第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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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盪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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