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現場有人目擊了車禍,根據目擊者的報告,警察在十分鐘后封鎖了南面的涌別鎮以友北面興部鎮的人口,肇事的汽車是沿著238號公路向北逃走的,按理應該是在被封鎖的包圍圈內。 短短的十分鐘,它無法逃得很遠,甚至不可能逃到附近的沙留村,它已變成了甕中之鱉。 這裡不是城市,沒有縱橫交錯的分岔路。 只有一條公路沿著鄂霍茨克海岸向前伸延,到處都是濛濛的一片。 可是,逃跑的汽車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二天早上,有人發現一輛小型汽車棄在紋別市邊緣的田里。 車主是當地人,經査明汽車是被人偷去使用的。 根據警方分析,肇事者偷了汽車,把北條正夫撞死,然後在市區外的公路上把汽車開到田里,自己則若無其事地步行回城。 也許只是一場偶然的交通事故。 犯人本來想偷汽車遠行,不料撞倒了人,於是棄車而逃。 這樣的推測也不是不能成立的。 不過警方還是把重點放在這樣一種分析上:這是一樁從一開始便是有意殺人的犯罪案件。 「現在警方正進行調査,看看家父生前是否有什麼仇人。 」 「你父親在這方面……」 「怎麼會呢?他是個很耿直的人啊。 」 「對,不錯。 」 原田無法打聽下去了,而且也沒有必要再打聽下去。 「真是船破又頂頭風啊。 父親嚥氣后我回到家裡,發現家裡被人翻箱倒櫃弄得亂七八糟。 在我們紋別市,殺人和盜竊案可是少有的啊。 」 這時,辰夫的口氣已經不是氣憤而是無可奈何了。 「我感到很難過。 」原田低低地垂下了頭。 他告別了辰夫。 現在離出殯還有一點時間。 原田信步向港口走去,大概只有幾分鐘的路程。 他出了門,那條長毛狗跟在後頭,一面搖頭擺尾。 看著它那樣子,原田想起了「喪家之犬」這句成語說得很貼切。 他在岸邊坐下。 面前是灰暗的鄂霍茨克海。 ……北條肯定是被人殺害的。 原田堅信不疑。 不可能是偶然的交通事故。 北條和武川的死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當家屬都在醫院看護時,家裡都被人翻得亂七八糟。 如果這情況只發生在武川家,那就該當別論,但現在兩家都如此,因此絕非偶然。 原田把陰鬱的目光投向海面,感到在堆積著雲層的水天一色的海平線上,正漂浮著死亡。 那死亡正如擴散的黑雲一樣覆蓋著天空,不久就會降臨到自己頭上。 還有大皈的關根也逃脫不了這個命運…… ……那個肇事者究竟要尋找什麼呢? 原田猜想,犯人可能要尋找信件、明信片或是通訊錄之類的東西。 犯人殺害了武川,搜査了武川的家。 他發現了北條的地址,於是又來殺害北條。 犯人在北條家裡會發現誰的地址呢?原田搜索枯腸,回想自己有沒有寄過信給北條。 他記得最近兩三年他給北條寄過賀年卡。 有些人把賀年卡儲存下來,但也有些人把賀年卡燒掉。 原田的習慣是過了元旦便把賀年卡付之一炬。 但是如果北條的習慣是把多年來的賀年卡儲存下來,那麼原田就已經在殺手的射程之內了。 不,也許這事和賀年卡沒有關係。 任何地方都會有通訊錄之類的資訊資料。 人們寄信時往往就從這些資料去査找地址,因此,無論犯人有沒有找到賀年卡或信件,只要找到一本通訊錄,問題便解決了。 這麼說,犯人在武川家裡找到通訊錄,也就一定知道了原田的地址。 「……為什麼他們沒來殺我呢?」 犯人為什麼要對北條下手呢? 長毛狗走到原田身旁,坐在地上。 原田憐憫地撫摩著它的頭。 3 原田光政沒有在東京止步。 飛機抵達東京羽田機場后,他又轉乘了飛往大阪的飛機。 ―路上,他耳邊一直響著根廣一那生氣勃勃的笑聲。 他在紋別的旅館裡給大阪的關根掛了電話。 他不能在電話里說的太詳細,只是告訴關根說武川和北條好像是被殺害的。 因此他想到大阪去和關根商量善後事宜。 在他們四個朋友當中,關根性格最開朗,他在電話里聽了原田的敘述后爽朗地笑道: 「你不是開玩笑吧?」 原田答道: 「這樣的事能夠開玩笑嗎?」 關根沉默片刻后說: 「不過,我可不希望過去的幽靈復活,我想那些都是偶然事故吧。 唔,好吧。 總之,我到伊丹機場接你,讓我們好好商量一下。 大阪可有好玩的地方哩。 你來吧。 」 關根發也豪爽的笑聲,掛了電話。 現在關根的笑聲還在原田耳畔縈迴。 』 關根在大阪市生野區經營貨車運輸業,他手下僱用了許多年輕人。 他性格爽朗,這使原田感到放心,覺得只要和關根商量,便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原田想:哪怕真的是過去的幽靈復活了,殺害了武川和北條,但他只要和關根齊心協力,就會有辦法對付的,如果實在走投無路,他也可以到大阪來幫關根搞運輸業。 單獨一人是容易被殺的,和關根合起來,敵人就難以下手。 「……難道我可以無聲無息地被殺掉嗎?」 根據具體情況,他們也有辦法揭露那個幽靈的真相而予以反擊。 雖然他們不能把實情公之於衆,但只要掌握幽靈的真面目,原田他們便有了克敵制勝的主動權。 這是俗語所說的雙刃劍,兩面都可以置對手于死地,不過,弄不好也可能殺不了對方,反而會傷害自己。 因此,鹿死誰手現在還未可預料。 第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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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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