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起來!」孫承宗上前親切扶起袁崇煥,「來,草亭坐敘。 」 第三十章 賢臣與奸臣第三十章賢臣與奸臣 與袁崇煥走向幽靜的草亭,孫承宗邊走邊說:「老夫雖然遭貶賦閒,但也詳知袁巡撫鎮守遼東,捷報頻傳,連敗夷賊,令人欣慰啊!」 他們來到草亭分坐,家僕端上茶水。 孫承宗興致勃勃:「老夫聞知你不日即將升任薊遼總督,」說著他看看袁崇煥,「將軍正當壯年,一身繫國家安危,國家棟梁啊!大明百姓寄望於你了!」 「學生不才!」袁崇煥感激地目視孫承宗,「想當初,正是孫大人經略遼東,築城佈防,方令學生痛擊滿虜,實不敢掠人之美,居功忘祖!崇煥能有今日,皆是恩師栽培,終生難報!」他關切地詢問,「恩師近可安好?」 「唉!哀,莫過於無為;痛,莫過於心傷!」孫承宗嘆息說著,「我為大明江山憂思難眠啊!皇上病如秋末,久不臨朝;閹黨躁掌國柄,屢興冤獄,東林黨數百名高官橫遭誣罪,被置於死地……」 袁崇煥是個耿介火爆脾氣的人,一聽此話,氣憤得霍地站起:「我等豈能讓閹黨之流欺君罔上,捏弄朝政!」 孫承宗見袁崇煥依然是如此火性,盛怒難消,連忙岔開話題:「走走走!去看看家勇的習武躁練。 」 「先生雖不能領兵治軍,還在躁練家勇,不忘報國!」袁崇煥慨然嘆道。 「居安思危啊!」孫承宗手捋鬍須,「一旦國家有用,老朽也可抵擋一陣!」 且說魏忠賢官邸,此刻更是一派煩亂。 滿屋子的人都在那裡低頭蹙眉,沒有一個人言語,只有惟一的女人魏良卿的媳婦懷抱著孩子來來回回地走著,搞得人更加心煩意亂。 但屋中人一切都是以魏忠賢馬首是瞻的,魏忠賢沒有發話,其他人當然就只有沉默。 直到懷中的孩子哭起來,這位侄媳婦將孩子抱走,魏良卿才打破沉寂,發出了一聲哀嘆:「事不遂願,件件敗露,投毒不成,恐會招來殺身之禍啊!」 「這叫好事多磨!」魏忠賢礙於某種原因對侄媳婦的走來走去雖已心煩,但他沒有發作,此時聽到魏良卿這番沮喪的言辭,立即不滿地瞪視一眼,「你怕!信王更怕!敗露……我怎麼沒有看見?如若有人上奏老夫投毒信王,那就是自投羅網,以誣告治他的罪!」他怞動鼻翼,哼哼兩聲,「諒他信王也不敢!」 一聽這話,滿屋子的人都為之振奮起來。 魏希孔連忙應和地:「對!諒他信王也不敢!」 「兵部已收到袁崇煥述職文書,惡戰慘烈,驚天地,泣鬼神啊!」崔呈秀當然也為之一振,此時他方拿出卷宗,「魏公公可代皇上單獨召見,論功行賞,賜職陞遷。 」 「不!」魏忠賢接過卷宗,思索地:「先以老夫名義私贈他白銀萬兩!」 崔呈秀雖稱智囊,但對此也大惑不解:「魏公公從來都是收受別人饋贈,何曾反其道而行之,對屬下還……」 「去吧!去吧!」魏忠賢不想多做解釋,一揮手:「老夫急需用人,求賢若渴啊!」 第三十一章 慶功變成問罪第三十一章慶功變成問罪 當袁崇煥返回湖廣會館時,已近深夜。 門房告訴袁崇煥兵部尚書崔大人來訪,待到袁崇煥疾步來到客廳,只見一派銀光閃爍,兩箱白銀堆放在客廳,泛出誘人的銀光,令人眼花繚亂。 崔呈秀迎過來微笑抱拳:「寧錦大捷,袁將軍血戰沙場,勞苦功高,崔某特奉命送來賞銀萬兩,請袁將軍笑納!」說著又將銀票遞了過來。 「謝崔大人!」袁崇煥看了看箱中白銀,將銀票接在手中端詳,疑惑地,「魏府銀票?既是朝廷封賞,何以是魏府銀票?崔大人,這是……」 「實不相瞞,這是九千歲深愛袁將軍之大才,從府庫中提出這萬金賞銀,私贈將軍,以表魏公公個人的敬仰欽慕之情。 」 「我袁某和弟兄們浴血疆場,報效的是國家,既是賞銀,緣何有勞魏公公私贈?」 「這恰恰說明魏公公對袁將軍器重非常啊!」崔呈秀嘿嘿一笑,「什麼公呀私的,魏公公所言所行,論公為私,論私亦公……」 「不!」袁崇煥打斷話頭,嚴肅地施禮以拒,「我袁某為人行事,歷來公私分明!若將公務變成私授,豈不有辱我將士效命國家的初衷?請崔大人諒恕,魏公公美意袁某斷不敢受!」說著將桌上銀票推了過去。 崔呈秀一向是收受別人賄賂之輩,從未想過還有送錢不要之人,尤其是像魏忠賢這種權奸巨閹,人們巴結惟恐不及,怎麼也沒想到竟會將魏忠賢的饋贈拒之門外,因此他頗為尷尬和為難:「袁將軍執意不受,崔某我回去難以覆命啊!」 袁崇煥深施一禮:「請崔大人體恤下官,並請回覆魏公公,我遼東將士只為國家血戰,決不受任何私人驅使。 倘確蒙魏公公和崔尚書厚愛,請儘速補足軍餉,卑職與遼東將士將感激不盡!」 崔呈秀只得收起銀票,可神情卻是一臉的不滿。 第二天,當崔呈秀將在湖廣會館與袁崇煥見面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魏忠賢后,魏忠賢將銀票狠狠地摔在桌上:「給臉不要臉!目中無人!大膽放肆!袁蠻子既不識抬舉,就……拿他問罪!」 第1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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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除巨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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