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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419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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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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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9頁

朗讀:

「那些新畫的您有沒有?」

「有,很短,我也照樣臨摹下來了,就是這一張。」 


  

他又拿出一張紙來。他記下的新舞蹈是這樣的:

(圖4:twd4.gif) 

「請告訴我,「福爾摩斯說,從他眼神中可以看出他非常興奮,」這是畫在上一行下面的呢,還是完全分開的?」

「是畫在另一塊門板上的。」 

「好極了!這一點對咱們的研究來說最重要。我覺得很有希望了。希爾頓·丘比特先生,請繼續講您這一段最有意思的經過吧。」

「再沒有什麼要講的了,福爾摩斯先生,只是那天夜裡我很生我妻子的氣,因為正在我可能抓住那個偷偷溜進來的流氓的時候,她卻把我拉住了。她說是怕我會遭到不幸。頓時我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也許她擔心是那個人會遭到不幸,因為我已經懷疑她知道那個人是誰,而且她懂得那些古怪符號是什麼意思。但是,福爾摩斯先生,她的話音、她的眼神都不容置疑。我相信她心裡想的確實是我自己的安全。這就是全部情況,現在我需要您指教我該怎麼辦。我自己想叫五、六個農場的小伙子埋伏在灌木叢裡,等那個傢伙再來就狠狠揍他一頓,他以後就不敢來打攪我們了。」 

「這個人過于狡猾,恐怕不是用這樣簡單的辦法可以對付,「福爾摩斯說,」您能在倫敦獃多久?」

「今天我必須回去。我決不放心讓我妻子整夜一個人獃在家裡。她神經很緊張,也要求我回去。」 

「也許您回去是對的。要是您能獃住的話,說不定過一兩天我可以跟您一起回去。您先把這些紙條給我,可能不久我會去拜訪您,幫着解決一下您的難題。」

一直到我們這位客人走了,福爾摩斯始終保持住他那種職業性的沉着。但是我很瞭解他,能很容易地看出來他心裡是十分興奮的。希爾頓·丘比特的寬闊背影剛從門口消失,我的夥伴就急急忙忙跑到桌邊,把所有的紙條都擺在自己面前,開始進行精細複雜的分析。我一連兩小時看著他把畫着小人和寫上字母的紙條,一張接一張地來回掉換。他全神貫注在這項工作上,完全忘了我在旁邊。他幹得順手的時候,便一會兒吹哨,一會兒唱起來;有時給難住了,就好一陣子皺起眉頭、兩眼發獃地望着。最後,他滿意地叫了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在屋裡走來走去,不住地搓着兩隻手。後來,他在電報紙上寫了一張很長的電報。"華生,如果回電中有我希望得到的答覆,你就可以在你的記錄中添上一件非常有趣的案子了,他說,道使他煩惱的原因。” 

說實話,我當時非常想問個究竟,但是我知道福爾摩斯喜歡在他選好的時候,以自己的方式來談他的發現。所以我等着,直到他覺得適合向我說明一切的那天。

可是,遲遲不見回電。我們耐着性子等了兩天。在這兩天裡,只要門鈴一響,福爾摩斯就側着耳朵聽。第二天的晚上,來了一封希爾頓·丘比特的信,說他家裡平靜無事,只是那天清早又看到一長行跳舞的人畫在日晷儀上。他臨摹了一張,附在信裡寄來了: 

(圖5:twd5.gif)

福爾摩斯伏在桌上,對著這張怪誕的圖案看了幾分鐘,猛然站起來,發出一聲驚異、沮喪的喊叫。焦急使他臉色憔悴。 

「這件事咱們再不能聽其自然了,「他說,」今天晚上有去北沃爾沙姆的火車嗎?」

我找出了火車時刻表。末班車剛剛開走。 

「那末咱們明天提前吃早飯,坐頭班車去,」福爾摩斯說。

「現在非咱們出面不可了。啊,咱們盼着的電報來了。等一等,赫德森太太,也許要拍個回電。不必了,完全不出我所料。看了這封電報,咱們更要趕快讓希爾頓·丘比特知道目前的情況,多耽誤一小時都不應該,因為這位諾福克的糊塗紳士已經陷入了奇怪而危險的羅網。」 

後來證明情況確實如此。現在快到我結束這個當時看來是幼稚可笑、稀奇古怪的故事的時候,我心裡又充滿了我當時所感受到的驚愕和恐怖。雖然我很願意給我的讀者一個多少帶點希望的結尾,但作為事實的記錄,我必須把這一連串的奇怪事件照實講下去,一直講到它們的不幸結局。這些事件的發生,使「馬場村莊園」一度在全英國成了人人皆知的名詞了。

我們在北沃爾沙姆下車,剛一提我們要去的目的地,站長就急忙朝我們走來。「你們兩位是從倫敦來的偵探吧?」他說。 


  
福爾摩斯的臉上有點厭煩的樣子。

「什麼使您想到這個?」 

「因為諾威奇的馬丁警長剛打這兒過。也許您二位是外科醫生吧。她還沒死,至少最後的消息是這樣講的。可能你們趕得上救她,但也只不過是讓她活着上絞架罷了。」

福爾摩斯的臉色陰沉,焦急萬分。 

「我們要去馬場村莊園,「他說,」不過我們沒聽說那裡出了什麼事。」

「事情可怕極了,「站長說,」希爾頓·丘比特和他妻子兩個都給槍打了。她拿槍先打丈夫,然後打自己,這是他們家的傭人說的。男的已經死了,女的也沒有多大希望了。咳,他們原是諾福克郡最老、最體面的一家!」 

福爾摩斯什麼也沒說,趕緊上了一輛馬車。在這長達七英里的途中,他就沒有開過口。我很少見他這樣完全失望過。我們從倫敦來的一路上福爾摩斯都心神不安,他仔細地逐頁查看各種早報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是那麼憂心忡忡。現在,他所擔心的最壞情況突然變成事實,使他感到一種茫然的憂鬱。他靠在座位上,默默想著這令人沮喪的變故。然而,這一帶有許多使我們感興趣的東西,因為我們正穿過一個在英國算得上是獨一無二的鄉村,少數分散的農舍表明今天聚居在這一帶的人不多了。四周都可以看到方塔形的教堂,聳立在一片平坦青蔥的景色中,述說著昔日東安格利亞王國的繁榮昌盛。一片藍紫色的日耳曼海終於出現在諾福克青蔥的岸邊,馬車伕用鞭子指着從小樹林中露出的老式磚木結構的山牆說:"那兒就是馬場村莊園。”

馬車一駛到帶圓柱門廊的大門前,我就看見了前面網球場邊那間引起過我們種種奇怪聯想的黑色工具房和那座日晷儀。一個短小精悍、動作敏捷、留着鬍子的人剛從一輛一匹馬拉的馬車上走下來,他介紹自己是諾福克警察局的馬丁警長。當他聽到我同伴的名字的時候,露出很驚訝的樣子。 

「啊,福爾摩斯先生,這件案子是今天凌晨三點發生的。您在倫敦怎麼聽到的,而且跟我一樣快就趕到了現場?」

「我已經料到了。我來這兒是希望阻止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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