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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350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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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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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0頁

朗讀:

「弗洛拉·米勒小姐,也就是肇事的那個女人,實際上已被逮捕。她以前似乎在阿利格羅當過芭蕾舞女演員。她和新郎相識已有多年。再沒有更多的細節了。現在就報紙已發表的消息而論,整個案情你已經都知道了。」

「看來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案子。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它放過。華生,你聽,門鈴響了,四點鐘剛過一點兒,我肯定這一定是我們高貴的委託人來了。別老想走,華生,因為我非常希望有一個見證人,即使只是為了檢驗一下我的記憶力也好。」 


  

「羅伯特·聖西蒙勛爵到!」我們的小僮仆推開房門報告說。一位紳士走了進來。他的相貌喜人,顯得頗有教養。高高的鼻子,面色蒼白,嘴角微露慍意,有着生來就發號施令那類人所具有的一雙神色鎮靜、睜得大大的眼睛。他舉止敏捷,然而他整個外表卻給人一種與年齡很不相稱的印象。當他走路時,略有點彎腰駝背,還有點屈膝。頭髮也是如此,當他脫去他那頂帽檐高高卷着的帽子時,只見頭部周圍一圈灰白的頭髮,頭頂上頭發稀稀拉拉。至於他的穿著,那是考究得近於浮華:高高的硬領,黑色的大禮服,白背心,黃色的手套,漆皮鞋和淺色的綁腿。他慢慢地走進房內,眼睛從左邊看到右邊,右手裡晃動着系金絲眼鏡的鏈子。

「你好,聖西蒙勛爵。「福爾摩斯說著站起身來,鞠了個躬。」請坐在這把柳條椅上。這位是我的朋友和同事、華生醫生。往火爐前靠近一點,讓我們來談談這件事吧。」 

「你很容易就能想象到這是一件對我來說十分痛苦的事,福爾摩斯先生。真叫我痛心疾首。我知道,先生,你曾經處理過幾件這類微妙的案子,儘管我估計這些案子的委託人的社會地位和這件案子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委託人的社會地位是在下降了。」 

「對不起請再說一遍。」

「我上次這類案子的委託人是一位國王。」 

「噢,真的嗎?我沒想到,哪位國王?」

「斯堪的納維亞國王。」 

「什麼!他的妻子也失蹤了嗎?」

「你明白,"福爾摩斯和藹地說,“我對其他委託人的事情保守秘密,就象我答應對你的事情保守秘密一樣。」 

「當然是這樣,很對!很對!一定要請你原諒。至於我這個案子,我準備告訴你一切有助於你作出判斷的情況。」

「謝謝,我已經看到了報紙上的全部報道,也就是這麼些而已。我想,我可以把這些報道看作是屬實的——例如這篇有關新娘失蹤的報道。」 

聖西蒙勛爵看了看,「是的,這篇報道所說的情況完全屬實。」

「但是,無論是誰在提出他的看法以前,都需要大量的補充材料。我想我可以通過向你提問而直接得到我所要知道的事實。」 

「請提問吧。」

「你第一次見到哈蒂·多蘭小姐是在什麼時候?」 

「一年以前,在舊金山。」

「當時你正在美國旅行?」 

「是的。」

「你們那時候訂婚了嗎?」 

「沒有。」

「但是有着友好的往來?」 

「我能和她交往感到很高興,她能夠看出我很高興。」

「她的父親很有錢?」 

「據說他是太平洋彼岸最有錢的人。」

「他是怎樣發財的呢?」 

「開礦。幾年以前,他還一無所有。有一天,他挖到了金礦,於是投資開發,從此飛黃騰達成了暴發戶。」

「現在談談你對這位年輕的小姐——你的妻子的性格的印象怎麼樣?」 

這位貴族目不轉睛地看著壁爐,系在他眼鏡上的鏈子晃動得更快了。「你知道,福爾摩斯先生,”他說,「我的妻子在她的父親發財以前,已經是二十歲了。在這時期,她在礦鎮上無拘無束,整天在山上或樹林裡遊蕩,所以她所受的教育,與其說是教師傳授的,還不如說是大自然賦予的。她是一個我們英國人所說的頑皮姑娘。她性格潑辣、粗野,而又任性,放蕩不覊,不受任何習俗的約束。她很性急,我几乎想說是暴躁。她輕易地作出決定,幹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另一方面,要不是我考慮她到底是一位高貴的女人,」他莊重地咳嗽了一聲,“我是決不會讓她享受我所享有的高貴稱號的。我相信,她是能夠做出英勇的自我犧牲,任何不名譽的事情都是她所深惡痛絶的。」

「你有她的照片嗎?」 

「我隨身帶著。」他打開錶鏈上的小金盒,讓我們看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人的整個面容。那不是一張照片,而是一個象牙袖珍像。藝術家充分發揮了那光亮的黑髮、又大又黑的眼睛和優美的小嘴的感染力。福爾摩斯長時間認真地端詳那畫像,然後闔上小盒,把它遞還聖西蒙勛爵。

「那麼,是這位年輕的小姐來到倫敦後,你們重敘舊情?」 

「是的,她父親偕同她來參加這一次倫敦歲末的社交活動。我和她數度聚晤,並且締結了婚約,現在又和她結了婚。」

「我聽說她帶來了一份相當可觀的嫁妝?」 


  

「嫁妝是相當豐富的,和我們家族通常的情況差不多。」

「既然婚禮事實上已經舉行過了,這份嫁妝當然歸你了?」 

「我確實沒有去過問這件事。」

「沒有去過問是自然的。婚禮的前一天你見過多蘭小姐嗎?」 

「見過。」

「她心情愉快吧?」 

「她心情再愉快也沒有了,她一直談着我們在未來的生活中應當做些什麼。」

「真的!非常有趣。那麼在結婚那天早上呢?」 

「她喜氣洋洋,高興極了,至少直到婚禮結束始終是這樣。」

「那麼這以後你注意到她有什麼變化嗎?」 

「啊,老實說,這時候我看到了我從前沒有看見過的第一個跡象。她的脾氣有些急躁。不過那是件小事,不值一提,並且不可能與這個案件有什麼關係。」

「儘管這樣,還是請你講講。」 

「唉,簡直是孩子氣。那是當我們去向教堂的法衣室的時候,她手裡的花束掉落了。當時她正走過前排座位,花束就掉在座位前面。稍微過了一會兒,座位上的先生把花束拾起來遞給她。看來這束花依然完好如初。可是當我和她談起這件事時,她回答我的話很生硬。回家途中在馬車裡,她似乎為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心煩意亂,實在令人可笑。」

「真的!你是說在前排座位裡坐著一位先生,那麼當時在座的也有一般群眾了?」 

「哦,是的,教堂開門的時候,是不可能不讓他們進去的。」

「這位先生不會是你妻子的一位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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