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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206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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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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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毫無疑問,惡作劇的提法是說不過去的,"他說,“可是另外一種說法就更加不能成立了。我們知道,這個婦女在彭奇過着一種平靜而體面的生活,近二十年來一直如此。這段時間裡,她几乎一天也沒有離開過家。罪犯為什麼偏要把犯罪的證據送給她呢?特別是,她同我們一樣,對這件事所知不多,除非她是個極其高明的女演員。」 

「這就是我們必須解決的問題,"福爾摩斯回答說,“至於我呢,我要這樣着手。我認為我的論據是對的,而且這是一樁雙重的謀殺案。一隻耳朵是女人的,形狀纖巧,穿過耳環。另一只是男人的,曬得很黑,已經變色,也穿過耳環。這兩個人可能已經死去,不然我們早就會聽到他們的遭遇了。今天是星期五。包裹是星期四上午寄出的。那麼,這場悲劇是發生在星期三或星期二,甚至更早一些。如果這兩個人已被謀殺,那麼,不是謀害者把這謀殺的信號送給庫辛小姐的又是誰呢?我們可以這樣設想,寄包裹的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不過,他把包裹送給庫辛小姐,其中必有道理。然而,道理又何在呢?一定是告訴她,事情已經辦完!或者是為了使她痛心。這樣,她就應該知道這個人是誰。她知道嗎?我懷疑。如果她知道,又為什麼報告警察?她本可以把耳朵一埋了事,誰也查不出來。她應該這樣幹,如果她想包庇罪犯的話。但是,如果她不想包庇他,她就會說出他的姓名。這就是癥結所在,需要我們去查明的。」他說話的聲音一直高而急,茫然瞪着外面的花園籬笆,可是現在,他輕快地站了起來向屋裡走去。 


  

「我想問庫辛小姐幾個問題,」他說。 

「那麼,我就告辭了,"雷斯垂德說,“我手頭還有些小事要辦。我想我不需要進一步向庫辛小姐瞭解什麼了。你可以在警察所找到我。」 

「我們上火車的時候,會順道去看望你的,」福爾摩斯回答說。過了一會兒,他和我走進前屋,那位缺少熱情的女士仍然靜靜地在綉她的椅套。我們走進屋時,她把椅套放到膝上,用她那雙坦率、探索的藍眼睛看著我們。 

「先生,我深信,"她說,“這件事是一個誤會,包裹根本就是想寄給我的。這一點,我已經對蘇格蘭場的那位先生說過多次了,可是他總是對我一笑了之。據我所知,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敵人,為什麼有人要這樣捉弄我呢?」 

「我也這樣想,庫辛小姐,「福爾摩斯說,一邊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想更可能的是——」他停住了。我不禁吃驚,只見他緊緊地盯住這位小姐的側面。一瞬間,他急切的臉上顯出驚異和滿意的神色。當她抬起頭來探索他不說話的原因時,他已經恢復了原來平靜而認真的神態。我仔細打量着她那光滑而灰白的頭髮,整潔的便帽,金色的小耳環和她那溫和的面容,但是,使我的同伴那樣激動的原因,我卻沒有看出來。 

「有一兩個問題——」 

「啊,問題已經使我厭倦!」庫辛小姐不耐煩地說。 

「我想,你有兩個妹妹。」 

「你怎麼知道?」 

「進屋的那一剎那,我看見壁爐架上放著一張三位女士的合影照片。一位無疑是你本人,另外兩位長得跟你極象,你們之間的關係是無須置疑的。」 

「對,你說得對。她們是我的兩個妹妹,薩拉和瑪麗。」 

「在我身子的旁邊還有一張照片,是你妹妹在利物浦拍的。合影的男子,從制服來看,可能是海輪上的船員。我看,當時她還沒有結婚。」 

「你的觀察力真敏鋭。」 

「這是我的職業。」 

「唔,你說得很對。後來沒過幾天她就嫁給布朗納先生了。拍這張照片的時候,他在南美洲航線上工作。可是他太愛她了,不肯長期離開她,於是就轉到利物浦——倫敦這條航線的船上做事。」 

「哦,大概是‘征服者’號吧?」 

「不是。我上次聽說是在‘五朔節’號。吉姆曾經來看過①我一次。那是在他開戒之前。後來他一上岸就喝酒,喝一點就發酒瘋。嗨!他重新拿起了酒杯之後,日子就不好過了。開始,他不跟我來往,接着跟薩拉吵嘴,現在連瑪麗也不寫信了,我們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①布朗納是姓,吉姆是名字。——譯者注 

顯然,庫辛小姐談到一個她深有感觸的話題了。象大多數過着孤獨生活的人一樣,剛開始時她很害臊,後來就十分健談了。她告訴我們許多關於她那個當服務員的妹夫的情況,然後又把話題扯到了她原先的幾個學醫的學生房客身上,有關他們的問題談了好半天,還告訴我們他們的姓名,在什麼醫院工作。福爾摩斯聚精會神地聽著,一字不漏,不時提出問題。 

「關於你的第二個妹妹薩拉,"他說,“既然你們兩位都是未婚婦女,很奇怪你們怎麼不住在一起。」 


  
「哎呀!如果你知道薩拉的脾氣,你就不會感到奇怪了。來到克羅伊登以後,我曾嘗試過一起住,直到大約兩個月前才不得不分手。我並不想說我的親妹妹一句壞話,可是她老愛管閒事。這個薩拉很難伺候。」 

「你說她跟你在利物浦的親戚吵過嘴。」 

「是的,可他們有一段時間是最相好的朋友。嗨,她到那兒去住本來是想親近他們。現在可好,她對吉姆·布朗納沒有一句好話。她在這兒住的最後半年裡,除了說他喝酒和愛耍各種手段外不說別的。我猜想,他發現了她愛管閒事,並且罵了她一頓,這一下事情就開了頭了。」 

「謝謝你,庫辛小姐,"福爾摩斯說完,站起來點了點頭。“我想,你剛纔說你妹妹是住在瓦林頓的新街,是不是?再見。正如你所說,你被一件和你完全無關的事弄得苦惱不堪,我為此感到不安。」 

我們走出門外,正好一輛馬車駛過。福爾摩斯叫住了馬車。 

「到瓦林頓有多遠?」福爾摩斯問道。 

「只有半英里,先生。」 

「很好。上車,華生。我們要趁熱打鐵。案情雖然簡單,與此有關的還有一兩個非常有意義的細節。車伕,到了電報局門口請停一下。」 

福爾摩斯發了一封簡短的電報,隨後就一路靠在車座上,把帽子斜放在鼻樑兒上遮住迎面射來的陽光。車伕把馬車停在一所住宅前面。這座房子和我們剛纔離開的那座十分相似。我的同伴吩咐車伕等候着,他剛要舉手叩門環,門就打開了。一位身穿黑衣、頭戴一頂有光澤的帽子、態度嚴肅的年輕紳士出現在台階上。 

「庫辛小姐在家嗎?」福爾摩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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