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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200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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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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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好吧,好吧,警長,"他說,“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吧。我的成果可以隨時供你使用,如果你願意向我索取的話。我想,這房子裡,我想看的都看過了。把時間花到別處去也許更有好處,再見啦,祝你運氣好!」 

我可以舉出好多微妙的表情來說明福爾摩斯正在性急地追尋一條線索,這種表情,除了我以外,別人可能不會注意到。在一個不經心的觀察者看來,福爾摩斯象往常一樣冷淡,但是,他那雙發光的眼睛和輕快的舉止卻顯示出一種抑制着的熱情和緊張的情緒,這使我確信,他是正在考慮對策。按照他的習慣,他一句話不說;照我的脾氣,我什麼話也不問。能和他一起參加這場遊戲,為捕獲罪犯而提供出我微小的幫助,又不致以不必要的插話分散他的注意力,這對我來說已是很滿意的了。到時候,一切都會轉向我的。 


  

因此,我等待着——可是,我越來越失望,白等了一場。一天接着一天,我的朋友毫無動靜。有一天的上午他是在城裡度過的,我偶然瞭解到,他是去大英博物館了。除了這次外出之外,他成天作長時間的而且常常是孤獨的散步,要不就是同村裡的幾個碎嘴子閒聊,他力求與這些人交往和結識。 

“華生,我相信在鄉間住一個星期對你是很寶貴的,「他說道,“重又看見樹籬上新綠的嫩芽和榛樹上的花序,那是非常愉快的。帶上一把小鋤,一隻鐵盒子,和一本初級植物學讀本,就可以度過一些有意思的日子了。」他自己帶著這套裝備四處尋覓,可是帶回來的只是寥寥幾株小植物,而這是在一個黃昏就可以采到的。 

在我們漫步閒談的時候,偶爾也碰見貝尼斯警長。當他同我的同伴打招呼的時候,他那張又肥又紅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一對小眼睛閃閃發光。他很少談起案情,但從他談起的那麼一點情況來看,他對事情的進展也倒不是不滿意的。然而,我得承認,在案子發生五天以後,當我打開晨報看見這樣的大字標題的時候,我還是不由得有些驚奇: 

奧克斯肖特謎案揭破 

被認為是兇犯的人已捕獲 

當我讀着標題時,福爾摩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好似被什麼刺了一下。 

「啊!「他叫了起來。」你該不是說貝尼斯已經抓住他了吧?」 

「很明顯,」我說著就把以下報道念了出來。 

"昨晚深夜當傳聞與奧克斯肖特兇殺案有關之兇犯已被捕獲時,在厄榭及其鄰近地區引起極大轟動。人們記得威斯特里亞寓所的加西亞先生系被發現死於奧克斯肖特空地,身上有遭受殘酷襲擊的傷痕,他的僕人和廚師亦于同一晚上逃走,顯然他們參與了這一罪行。有人指出但從未得到證實的是,死去的這位先生可能有貴重財物存放在寓所裡,以致財物失竊,構成罪案。經負責此案的貝尼斯警長多方努力,查明了逃犯的藏匿處所。他有充足的理由證明他們沒有遠遁,只是潛伏在事先準備好的某一巢窟中。首先可以肯定,他們最終將被捕獲,因為據曾經通過窗戶見過廚師的一兩個商人作證說,廚師的相貌非常特別——是一個魁梧而可怕的混血兒,具有顯著的黑種人型的淡黃色的面目。自從作案以來,有人曾見過此人,因為他竟敢貿然重返威斯特里亞寓所,以致在當晚被警官瓦爾特斯發現並追蹤。貝尼斯警長認為,此人此行定有目的,因而斷定可能還會再來,於是放棄寓所,另在灌木林中設下埋伏。此人進入了圈套,在昨晚經過一場搏鬥後,終被捕獲,警官唐寧在搏鬥中遭到這個暴徒猛擊。我們知道,當罪犯被帶到地方法官面前時,警方將要求予以還押。捕獲此人後,本案可望取得巨大進展。” 

“我們真應當馬上去見貝尼斯,「福爾摩斯喊道,拿起了帽子。“我們來得及在他出發之前趕到他那裡。」我們急忙來到村路上,正如我們所料,警長剛剛離開他的住處。 

「你看到報紙了吧,福爾摩斯先生?」他問道,一邊把一份報紙遞給我們。 

「是呀,貝尼斯先生,看到了。如果我向你提出一點友好的忠告,望你不要見怪。」 

「忠告,福爾摩斯先生?」 

「我曾細心研究過這個案件,我還不敢肯定你走的路子是對的。我不願意你這樣蠻幹下去,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 

「謝謝你的好意,福爾摩斯先生。」 

「我向你保證,我這是為了你好。」 

我彷彿看見貝尼斯先生的兩隻小眼睛中的一隻象眨眼睛那樣抖動了一下。 

「我們都同意,各走各的路,福爾摩斯先生。我正是這樣做的。」 


  
「哦,那很好,"福爾摩斯說,“請別見怪。」 

「哪兒的話,先生,我相信你對我是一片好意。不過,我們都有自己的安排,福爾摩斯先生。你有你的安排,我也許有我的安排。」 

「我們不要再談這個了吧。」 

「歡迎你隨時使用我的情報。這個傢伙是個地道的野人,結實得象一匹拖車的馬,凶狠得象魔鬼。抓住他之前,他差點兒把唐寧的大拇指咬斷了。他一個英文字也不會說,除了哼哼哈哈之外,從他那裡什麼都得不到。」 

「你認為你可以證明是他殺害了他的主人?」 

「我沒有這樣說,福爾摩斯先生,我沒有這樣說。我們各有各的辦法。你試你的,我試我的。這是說定了的。」 

福爾摩斯聳聳肩,我們就一起走開了。「我摸不透這個人。他好象是在騎着馬瞎闖。好吧,就照他說的辦,各人試各人的,看結果怎麼樣。不過,貝尼斯警長身上總有某種我不很理解的東西。」 

我們回到布爾的住處時,歇洛克·福爾摩斯說道:“華生,你在那個椅子上坐下。我要讓你瞭解一下情況,因為我今天晚上可能需要你的幫助。讓我把我所能瞭解的案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你聽。雖然案情的主要特點是簡單的,但是如何拘捕仍然存在着極大的困難。在這方面還有一些缺口,需要我們去填補。 

“讓我們回過頭去談談在加西亞死去的那天晚上送給他的那封信吧。我們可以把貝尼斯的關於加西亞的僕人與此案有關這一想法擱在一邊。證據是這樣一個事實:正是加西亞安排斯考特·艾克爾斯到來的,這只能說明他的目的在於為他證明不在犯罪現場。那天晚上,是加西亞起了心,而且顯然是起了壞心。他在幹壞事的過程中送了命。我說‘壞’心,那是因為,只有當一個人心懷惡念的時候,他才想製造不在犯罪現場的假想。那麼,謀害他的人又會是誰呢?當然是犯罪企圖所指向的那個人。到現在為止,我看我們的根據是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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