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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170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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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第170頁 / 共54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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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頁

朗讀:

「這樣最好了,傑克,"他的妻子重複說道,“我相信這樣最好了。」 

「是的,確實這樣最好,道格拉斯先生,"歇洛克·福爾摩斯說道,“我斷定你會發現這樣最好。」 


  

這個人剛從黑暗的地方走向亮處,眨着昏花的眼睛站在那裡望着我們。這是一張非同尋常的面孔——一雙勇敢剛毅的灰色大眼睛,剪短了的灰白色鬍鬚,凸出的方下巴,嘴角浮現出幽默感來。他把我們大家細細打量了一番,後來,使我驚訝的是,他竟向我走來,並且遞給我一個紙卷。 

「久聞大名,"他說道,聲音不完全象英國人,也不完全象美國人,不過卻圓潤悅耳,“你是這些人中的歷史學家。好,華生醫生,恐怕你以前從來沒有得到過你手中這樣的故事資料,我敢拿全部財產和你打賭。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它,不過只要你有了這些事實,你就不會使讀者大眾不感興趣的。我曾隱藏了兩天,用白天的時光,就是在這種困難處境中所能利用的時光,把這些事寫成文字的東西。你和你的讀者大眾可以隨意使用這些材料。這是恐怖谷的故事。」 

「這是過去的事了,道格拉斯先生,"歇洛克·福爾摩斯心平氣和地說道,“而我們希望聽你講講現在的事情。」 

「我會告訴你們的,先生,"道格拉斯說道,“我說話的時候,可以吸煙嗎?好,謝謝你,福爾摩斯先生。假如我記得不錯的話,你自己也喜歡吸煙。你想想看,要是你坐了兩天,明明衣袋裏有煙草,卻怕吸煙時煙味把你暴露了,那是一種什麼滋味啊。」 

道格拉斯倚着壁爐台,抽着福爾摩斯遞給他的雪茄,說道:「我久聞你的大名,福爾摩斯先生,可從來沒想到竟會和你相見。但在你還沒有來得及讀這些材料以前,「道格拉斯向我手中的紙卷點頭示意說,」你將會說,我給你們講的是新鮮事。」 

警探麥克唐納非常驚奇地注視着這個新來的人。 

「啊,這可真把我難住了!「麥克唐納終於大聲說道,「假如你是伯爾斯通莊園的約翰·道格拉斯先生,那麼,這兩天來我們調查的死者是誰呢?還有,現在你又是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呢?我看你象玩偶匣中的玩偶一樣是從地板裡鑽出來的。」①“唉,麥克先生,」福爾摩斯不讚成地搖晃一下食指,“你沒有讀過那本出色的地方志嗎?上面明明寫着國王查理一世避難的故事。在那年頭要是沒有保險的藏身之處是無法藏身的。用過的藏身之地當然還可以再用。所以我深信會在這所別墅裡找到道格拉斯先生的。」 

「福爾摩斯先生,你怎麼捉弄我們這麼長時間?"麥克唐納生氣地說道,“你讓我們白白浪費了多少時間去搜索那些你本早已知道是荒謬的事情。」 

「不是一下子就清楚的,我親愛的麥克先生。對這案件的全盤見解,我也是昨夜才形成的。因為只有到今天晚上才能證實,所以我勸你和你的同事白天去休息。請問,此外我還能怎①玩偶匣——一種玩具,揭開蓋子即有玩具跳起。——譯者注樣做呢?當我從護城河裡發現衣物包袱時,我立即清楚了,我們所看到的那個死屍根本就不是約翰·道格拉斯先生,而是從滕布里奇韋爾斯市來的那個騎自行車的人。不可能再有其他的結論了。所以我只有去確定約翰·道格拉斯先生本人可能在什麼地方,而最可能的是,在他的妻子和朋友的幫助下,他隱藏在別墅內對一個逃亡者最適宜的地方,等待能夠逃跑的最穩妥的時機。」 

「好,你推斷得很對,」道格拉斯先生讚許地說道,“我本來想,我已經從你們英國的法律下逃脫了,因為我不相信我怎麼能忍受美國法律的裁決,而且我有了一勞永逸地擺脫追蹤我的那些獵狗們的機會。不過,自始至終,我沒有做過虧心事,而且我做過的事也沒有什麼不能再做的。但是,我把我的故事講給你們聽,你們自己去裁決好了。警探先生,你不用費心警告我,我決不會在真理面前退縮的。 


  

「我不打算從頭開始。一切都在這上面寫着,」道格拉斯指着我手中的紙卷說道,“你們可以看到無數怪誕無稽的奇事,這都歸結為一點:有些人出於多種原因和我結怨,並且就是傾家蕩產也要整死我。只要我活着,他們也活着,世界上就沒有我的安全容身之地。他們從芝加哥到加利福尼亞到處追逐我,終於把我趕出了美國。在我結婚並在這樣一個寧靜的地方安家以後,我想我可以安安穩穩地度過晚年了。 

「我並沒有向我的妻子講過這些事。我何必要把她拖進去呢?如果她要知道了,那麼,她就不會再有安靜的時刻了,而且一定會經常驚恐不安。我想她已經知道一些情況了,因為我有時無意中總要露出一兩句來。不過,直到昨天,在你們這些先生們看到她以後,她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把她所知道的一切情況都告訴了你們,巴克也是這樣,因為發生這件案子的那天晚上,時間太倉促,來不及向他們細講。現在她才知道這些事,我要是早告訴她我就聰明多了。不過這是一個難題啊,親愛的,」道格拉斯握了握妻子的手,“現在我做得很好吧。 

“好,先生們,在這些事發生以前,有一天我到滕布里奇韋爾斯市去,在街上一眼瞥見一個人。雖然只一瞥,可是我對這類事目力很敏鋭,並且毫不懷疑他是誰了。這正是我所有仇敵中最凶惡的一個——這些年來他一直象餓狼追馴鹿一樣不放過我。我知道麻煩來了。於是我回到家裡作了準備。我想我自己完全可以對付。一八七六年,有一個時期,我的運氣好,在美國是人所共知的,我毫不懷疑,好運氣仍然和我同在。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在戒備着,也沒有到花園裡去。這樣會好一些,不然的話,在我接近他以前,他就會搶先掏出那支截短了的火槍照我射來。晚上吊橋拉起以後,我的心情平靜了許多,不再想這件事了。我萬沒料到他會鑽進屋裡來守候我。可是當我穿著睡衣照我的習慣進行巡視的時候,還沒走進書房,我就發覺有危險了。我想,當一個人性命有危險的時候——在我一生中就有過數不清的危險——有一種第六感官會發出警告。我很清楚地看到了這種信號,可是我說不出為什麼。霎時我發現窗帘下露出一雙長統靴子,我就完全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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