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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常想到我的第一個原理,它可以幫我解決一切困難。我對目前的情況進行研究,我要尋求它們的原因,我最後發現目前的情況是很好的。我去拜訪一些男主人和女主人都同樣是十分好客的人家。他們兩個人都受過同樣的教育,對人都同樣地彬彬有禮,都同樣地興緻勃勃,談笑風生,都同樣地希望好好地款待客人,要使每一個人回去的時候都對他們感到滿意。男主人對所有一切都經管得十分周到:他來來往往地招待客人,一點不嫌麻煩;事無鉅細,他都是十分注意的。女主人坐在她的位子上,儘管有一些人在她的周圍繞成一個圓圈,好象是不讓她看見其餘的人,然而屋子裡的事情沒有一件她不知道;離開屋子的客人,沒有一個她沒有同他談過心;所有一切能夠使客人高興的事,她絶無一些疏漏;她沒有向任何人說過一句不愉快的話;她一方面既不打亂尊卑的次序,另一方面還做到了使客人當中最小的人也要和最大的人一樣受到同等的款待。主人請客人進餐,大家到餐桌就座。男主人因為懂得誰和誰坐在一起最合適,就按照他所知道的情況去安排客人的席位;女主人雖然不懂得這些,但也不會弄出差錯;她已經從大家的臉色和舉動上看出應該怎樣安排才對,所以每一個人都覺得他的座位很合他的心。送菜的時候,從來沒有遺漏過任何一個人。男主人依次給大家送菜,當然不會漏送;而女主人則能看出客人喜歡吃什麼菜,就把那份菜給客人送去;當她同她身邊的人談話的時候,她的眼睛還同時注視着坐在桌子的另一端的客人;她看得出哪一個客人是因為肚子不餓,所以一點東西也不吃,哪一個人是因為手腳笨拙或靦覥害羞而不敢自己取菜或向主人要東西。在離開桌子的時候,每一個人都覺得她對他是特別地照顧,每一個人都覺得她忙得連一口飲食都沒有吃,而實際上,她比誰都吃得多。
客人們走了以後,兩位主人就談起當天經過的情形。男主人談到客人向他講了些什麼事情,談到同他聊天的人說了些什麼話和做了些什麼事。女主人雖說在這方面不很留心,但她卻猜得出客人們在大廳的另一端低聲細語地說些什麼,看得出某一個人心裡在想什麼,看得出某一句話或某一個姿勢含有什麼意思;客人剛一露出某種神態,她馬上就可以瞭解他的心意,而且几乎每一次都瞭解得合乎實際的情形。
一個社交界的婦女有了這樣的心靈智慧,就可以善於治家、善於待客;一個妖嬈的婦女有了這樣的心靈智慧,就可以使向她求婚的人個個都感到歡喜。賣弄風情比怎樣保持禮貌更需要講究分寸,因為,一個有禮貌的婦女如果對大家都是那樣地彬彬有禮,她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出什麼差錯;但是,如果一個風騷的女人對任何人都是那樣賣弄風情的話,她不久就會失去控制男子的魅力的;如果她想使所有的情人都皆大歡喜,結果反而會使他們個個都對她感到厭惡。她在社交場合中同男人交際的方式,是不容許她去討好每一個男人的;只要她好好地對待每一個人,別人也不會那樣仔細地去計較她對誰是不是有偏心;可是在愛情上,對人的愛是專屬的,如果有一次對另外一個人表現得更親切,就會傷害感情的。一個敏感的男人,寧可單獨一個人受女人的惡劣對待,也不願意同其他的人一起受她的恩愛。在他看來,糟糕的是:他同別人一樣,在情人的眼中沒有什麼顯著的分別。因此,如果一個女人想同時保有幾個情人的話,她就必須使得他們每一個人都相信她對他是特別的好,而且,還要當着眾人的面使他相信這一點,而眾人在他面前也同樣地相信自己是她所專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