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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 50 / 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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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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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夫人,我並沒說自己達到了那種程度,」伯爵帶笑回答說,「恰恰相反,我之所以要研究藥物學,是因為我決定要住在東方,所以我很希望能學學國王米沙裡旦司的榜樣[米沙裡旦司是公元前一世紀時小亞細亞地方邦圖斯的國王,因怕別人用毒藥藥死他,自己常服毒藥,逐漸加重毒藥的份量,到後來雖吃大量毒藥而不會中毒。——譯註]。」

「『米沙裡旦司,君臨邦圖斯,』」那小無賴一邊說,一邊從一本精美的畫冊上撕下了一張美麗的畫片,「那個人每天早晨吃早餐的時候都要喝一杯烈性毒藥。」


  

「愛德華,你這頑皮孩子!」維爾福夫人從那頑童的手裡奪過了那本殘缺不全的書,大聲說道,「你真叫人受不住啦,老是打擾大人的談話。出去吧,到諾瓦蒂埃爺爺的房間裡找你的姐姐瓦朗蒂娜去吧。」

「畫冊。」愛德華說道。

「什麼?畫冊!」

「我要那本畫冊。」

「你幹嘛要把圖畫撕下來?」

「噢,我高興這麼做嘛。」

「去吧,快去吧。」

「我不去,除非你把那本畫冊給我。」那孩子說道,並按照他以往決不讓步的習慣,賴皮地在一張圈椅上坐定下來。

「拿去吧,別再來打擾我們了。」維爾福夫人說著,把那本畫冊給了愛德華,於是,那孩子就由他的母親領着,向門口走去了。

伯爵的目光一直跟着她。「我來看看,他出去以後,她關不關門。」他低聲自語道。

那孩子出去以後,維爾福夫人果然小心地把門關上了,伯爵表面上象是根本沒去注意她似的,他以一種細察的目光向房間裡環視了一下,那位年輕的太太走回到她的椅子邊,又坐了下來。

「請允許我說一句話,夫人,」伯爵用他那種假裝得非常巧妙的慈愛的口吻說道:「您對那個可愛的孩子真是太嚴厲了一點。」

「噢,有時候嚴厲是很必要的。」維爾福夫人用用一種真正母性的語氣煞有介事地說道。

「愛德華小主人剛纔那句關於國王米沙裡旦司的話,是尼頗士[(公元前—?),羅馬歷史家。——譯註]的說的,」伯爵又說道,「從他這句引證話上來看,他的家庭教師對他沒有疏忽,令郎真可謂是早熟啊。」

「伯爵閣下,」做母親的很高興受到這樣的恭維,答道,「他的天資的確很高,不管什麼東西放到他面前,他一學就會。他只有一個缺點,就是有點任性,至於他剛纔所講的,您真相信米沙裡旦司用過那種預防劑,而且那種預防劑的確很有效嗎?」

「我想是的,夫人,因為我——就是現在跟您講話的我——也曾服用過它們,免得在那不勒斯,巴勒莫和士麥拿的時候被人毒死,也就是說,有三四次,要不是全靠了那種預防劑,」我一定早沒命了。”

「您的預防劑成功了嗎?」

「相當成功。」

「是的,我現在記起來了。您在比魯沙曾對我提到過這類事情。」

「真的!我提到過嗎?」伯爵帶著一種巧裝的驚愕的神色說道,「我實在是記不得了。」


  

「我問過您毒藥對於南方人和北方人是不是會產生同樣的效力,而您回答說,北方人的脾性冷淡怠惰,南方人的性格熱烈活潑,他們對於毒藥的感受性是不一樣的。」

「的確如此,」基督山說道。「我曾目睹過俄國人吃一種植物素,吃了以後顯然毫無妨害,但假如是一個那不勒斯人或是一個阿拉伯人,吃下去那一定會喪命的。」

「您真的相信,我們比東方人容易見效,在我們這種多霧多雨的地帶,一個人要使他自己逐漸習慣于吸收毒藥,比那些熱帶的人容易一些嗎?」

「當然羅,同時也必須懂得,一個人只有親自用慣了那種毒藥,才能不被那種毒藥所害。」

「是的,這我懂的。只是您怎樣才能用慣呢?或說得更確切些,您是怎樣用慣的呢?」

「噢,那非常容易。假如您事先知道會用什麼毒藥來謀害您,假如那毒藥,譬如說,是木鱉精…」

「木鱉精是從番木鱉的皮和果實中提煉出來的那種東西對嗎?」維爾福夫人問道。

「一點不錯,夫人,」基督山答道,「我發覺我實在沒多有少可以教您的了。請允許我恭賀您的學識豐富,這種知識在太太們當中是極少有人知道的。」

「噢,我是知道的,」維爾福夫人說道,「我對於神秘科學非常感興趣,它們象詩歌一樣的需要想象力,又象一個代數方程式似的可以還原。請您說下去吧,您所說的我覺得有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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