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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之君,其蓄私也,大國拘女累千,小國累百,是以天下之男多寡無妻,女多拘無夫,男女失時,故民少。君實欲民之眾而惡其寡,當蓄私不可不節。
凡此五者,聖人之所儉節也,小人之所淫佚也。儉節則昌,淫佚則亡,此五者不可不節。夫婦節而天地和,風雨節而五穀孰,衣服節而肌膚和。
○三辯第七
程繁問於子墨子曰:「夫子曰‘聖王不為樂’,昔諸侯倦於聽治,息於鐘鼓之樂;士大夫倦於聽治,息於竽瑟之樂;農夫春耕夏耘,秋斂冬藏,息於聆缶之樂。今夫子曰‘聖王不為樂’,此譬之猶馬駕而不稅,弓張而不弛,無乃非有血氣者之所能至邪?」
子墨子曰:“昔者堯舜有茅茨者,且以為禮,且以為樂。湯放桀於大水,環天下自立以為王,事成功立,無大後患,因先王之樂,又自作樂,命曰《護》,又修《九招》。武王勝殷殺紂,環天下自立以為王,事成功立,無大後患,因先王之樂,又自作樂,命曰《象》。周成王因先王之樂,又自作樂,命曰《騶虞》。
周成王之治天下也,不若武王。武王之治天下也,不若成湯。成湯之治天下也,不若堯舜。故其樂逾繁者,其治逾寡。自此觀之,樂非所以治天下也。”
程繁曰:「子曰‘聖王無樂’,此亦樂已,若之何其謂聖王無樂也?」
子墨子曰:「聖王之命也,多寡之。食之利也,以知饑而食之者智也,因為無智矣。今聖有樂而少,此亦無也。」
卷二
○尚賢上第八
子墨子言曰:今者王公大人為政於國家者,皆欲國家之富,人民之眾,刑政之治。然而不得富而得貧,不得眾而得寡,不得治而得亂,則是本失其所欲,得其所惡。是其故何也?子墨子言曰:是在王公大人為政於國家者,不能以尚賢事能為政也。是故國有賢良之士眾,則國家之治厚,賢良之士寡,則國家之治薄。故大人之務,將在於眾賢而已。
曰:然則眾賢之術,將奈何哉?子墨子言曰:譬若欲眾其國之善射禦之士者,必將富之貴之,敬之譽之,然後國之善射禦之士,將可得而眾也。況又有賢良之士,厚乎德行,辯乎言談,博乎道術者乎?此固國家之珍,而社稷之佐也。亦必且富之貴之,敬之譽之,然後國之良士,亦將可得而眾也。
是故古者聖王之為政也,言曰:「不義不富,不義不貴,不義不親,不義不近。」是以國之富貴人聞之,皆退而謀曰:「始我所恃者,富貴也。今上舉義不辟貧賤,然則我不可不為義。」親者聞之,亦退而謀曰:“始我所恃者,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