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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劇院舞會上那個被一句話擊得癱軟的女子,近一兩個月來就住在朗格拉德街的一所外表醜陋的房子裡。這房子連着一幢巨大建築的圍牆,石灰剝落,裡面不深,但很高,從街上採光,很像一個鸚鵡架。房子的每一層有一個兩居室的套間,上下有一列狹窄的樓梯,緊靠牆壁,從位於一側的窗子透進光亮。窗子外邊可以看到樓梯的扶手。每一層樓梯口的標誌是一個污水槽,這是巴黎最令人憎惡的特點之一。店舖,還有底層與二樓之間的中二樓,當時屬於一個馬口鐵器具商。房東住在二層,其他四層由一些輕佻但十分體面的縫紉女工占用。由於租用建築得如此奇特、地段又這樣合適的房子十分困難,這些女工必須爭取房東和門房的重視和好感。這個區域有大量這類房屋,商業上派不上用場,只能經營那些不穩定的難以啟齒或缺乏尊嚴的行業。這個街區的用途由此得到瞭解釋。
看門的女人于清晨二點鐘看見艾絲苔小姐奄奄一息地被一個男青年送回來。下午三點鐘,她剛剛跟住在上一層的一個縫紉女工商議一些事情,那女工要去某個尋歡作樂的場所,上車前向看門的女人表示,她對艾絲苔不大放心,因為沒有聽見她的動靜,也許還在睡覺,但這種睡法似乎有點兒可疑。艾絲苔小姐住在五層,門房裡只有那個看門的女人,她因無法去那裡瞭解情況而感到不安。她於是決定叫馬口鐵器商的兒子看守她的門房,那是一個位於中二樓牆的凹處類似壁龕的地方。就在這時候,一輛出租馬車停靠到了門口。車裡出來一個男人,從頭到腳裹着一件披風,那意圖顯然是想掩蓋他的禮服或身份。他提出要見艾絲苔小姐。看門人於是完全放心了。那女子關在屋裡,沒有任何動靜,似乎很說明問題。來客登上門房上方的台階時,看門人注意到他的鞋上飾有銀帶扣,她還確信見到了教士長袍腰帶上的黑色穗子。她下樓去詢問車伕。車伕閉口不作回答。看門人心裡更明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