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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帖耳,馴順聽命。韓愈《科目時與人書》:「若■首帖耳,搖尾而乞憐者,非我之志也。」■,同「俯」。受無妄之刑,平白無故地受到撻辱,李陽,晉武帝時幽州刺史。《世說新語。規箴》載,王夷甫之妻郭氏,才拙性剛,愛財且好管閒事,夷甫無法加以勸阻。但郭氏懼怕好任俠的季陽。於是「夷甫驟諫之,乃日:」非但我言卿不可,李陽亦謂卿不可。‘郭氏小為之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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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酸風」四句:謂由於悍妒之婦吃醋拈酸,便破壞了夫妻間相愛相戀的真摯情感。酸:與下文「醋」,都喻指女人妒忌,即俗謂吃醋拈酸。綺閣之春,閨閣春情。綺閣,綺麗的閨閣。藍橋,橋名,在今陝西藍田東南藍溪上。傳說唐人裴航下絝歸,路經此處,與仙女雲英結為夫婦。詳《太平廣記》五○《裴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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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又或」六句:謂又或因悍婦慳吝,使之與故人斷絶往來。即坐,就坐。鬥酒藏而不設,蘇軾《後赤壁賦》有云:「歸而謀諸婦,婦曰:」我有鬥酒,藏之久矣:以待子不時之須。‘「此反用其意,謂冷淡客人。逐客之書,即逐客之令。《史記。李斯列傳》載,秦王應宗室大臣請,下令」一切逐客“,李斯為此而上《諫逐客書》。遂,乃。自我,由我。絶交,與朋友斷絶往來。南朝梁文學家劉峻,曾感於世態炎涼而作《廣絶交論》。此處只用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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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甚而」四句:謂更有甚者,因悍婦妒忌使兄弟分居,或虐待前妻之子女。雁影,雁飛行之影。《禮記。王制》:「父之齒,隨行;兄之齒,雁行。」雁飛時行列有序,因以雁行喻揩兄弟。雁影分飛,謂兄弟分居。荊樹,也指兄弟分家之事。吳均《續齊偕記》載,京兆田氏三兄弟均分家產,堂前一株荊樹也要截為三段:第二天樹即枯死。兄弟為其所感,決定不再分樹,樹即榮茂如初。兄弟三人因此而重新合併家產,在一起生活。鸞膠再覓,指續娶後妻,即續絃,鸞膠,傳說中能接續弓弦的一種膠。因也稱「續絃膠」。
《漢武外傳》:「西海獻鸞膠。武帝弦斷,以膠續之,弦兩頭遂相著。終日射,不斷。」因以續膠、續絃或查膠再續稱男子續娶。蘆花,以蘆花代絮做綿衣。
《太平禦覽》八一九引《孝子傳》:「閔子騫幼時,為後母所苦,冬月以蘆花衣之以代絮。其父後知之,欲出後母。子竅跪日:」母在一子單,母去三子寒。‘父遂止,「舊時以」蘆花「、」蘆衣“代指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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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故飲酒」六句,謂陽城不娶,商子孤身;古人所以如此,蓋有其難言之痛。陽城,唐代北平人,字亢宗,進士及第後便隱居于中條山,為怕
娶妻疏間兄弟,終身不娶。其弟陽■,陽域深為感動,也終身未娶。德宗時,詔拜陽城為右諫議大夫。因見其他諫官言事瑣碎,使皇帝討嫌,便日夜與兄弟們飲酒。事詳《新唐書。卓行傳》。吹竿商子,即商丘子胥,傳說中的仙人。據說他「好牧豕吹竿。年七十,不娶婦而死。」見《列仙傳》。隱痛,內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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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百年」四句:謂本應是終老相守的賢妻,竟常常成為附骨惡瘡;納采娶婦,得到的竟是切膚之痛。鴛偶,如鴛鴦一般生死不渝的恩愛夫妻。
鴛,鴛鴦。崔豹《古今注》:「鴛鴦,水鳥,雌雄不相離。人得其一,則其一相思而死,故謂之『匹鳥』。」附骨之疽(j ū居),長在骨頭上、剜除不掉的惡瘡。五兩鹿皮,指定婚禮物。古時定婚禮物,用帛十端(一端一丈八尺,或雲兩丈),每兩端合卷,總為五正(即五兩),稱為束帛;又用鹿皮兩張,稱為儷皮。《儀禮。士昏禮》:「納徵:玄■、束帛、儷皮,如納吉禮。」《注》:「儷,兩也。……皮,鹿皮。」剝床之痛,即傷膚之痛。《易。剝》:「剝床以膚,切近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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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髯如」四句,謂懼內者雖也是鬚眉男兒,但卻沒有制服悍■之婦的膽量和勇氣:本不敢除掉悍婦以斷絶禍根,也沒有勇氣自閹而忘情。髯如戟者,謂鬚眉男兒,見前《狐聯》注。膽似鬥,《三國志。蜀志。姜維傳》「殺會及維」注引《世語》謂:「維死時見剖,膽如斗大。」何人,謂無人,馬棧下,《戰國策。齊策》載,齊國匡章之母啟,因得罪丈夫而被殺,埋于馬棧之下。蠶室,受官刑者所居獄室。語出《漢書。司馬遷傳》載《報任安書》。受官者畏風,所居須溫寶,因作窖室,蓄火,如飼蠶之室,故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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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娘子」二句:謂悍婦如軍兵,苦幹無方制止。娘子軍,由女子率領的軍隊。唐高祖女平陽公主,與其丈夫柴紹,響應高祖,起兵區隋;二人各置幕府,軍中稱公主軍為「娘子軍」。見《唐會要。公主雜錄》。此借指悍妒之婦。
療妒,治療妒忌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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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胭脂」二句:謂悍婦似虎,幸有佛法可以輓救。《清異錄。女行》載,陸慎言作尉氏令,政事統由其妻決定而後行,而具妻慘毒狡妒,吏民稱為「胭脂虎」。生靈,猶生民,百姓,幸,幸而。渡迷有揖,謂佛法可以超度。佛教謂迷妄的境界為「迷津」(見敬播《大唐西域記序》),即超脫生死。進入佛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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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天香」四句:謂悍妒之婦只有敬事神靈,死後才可免受湯鑊之刑;如能感動得天落花雨,則可免受地獄刀山劍樹之苦。天香,祭神之香。澄,使之清澈平靜。湯鑊(huò獲),古代酷刑之一的烹刑。花雨,雨花,天花墜落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