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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對了!……不,湯姆,那不是門牌號,這個巴掌大的小鎮,這城裡就這麼巴掌大一塊,根本用不着什麼門牌號。」「對,這話不假。讓我再想想,這是房間號,是客棧裡的,你知道吧。」
「噢,你說對了!這兒只有兩家客棧,會弄明白的。」
「哈克,獃在這兒,等我回來。」
湯姆立刻出去了,他不喜歡在大眾場合下和哈克在一塊。他去了有半個小時,他發現在那家較好的客棧裡,一個年青的律師長期住在二號,現在也沒走。可是那家較差的客棧,二號卻是個謎。客棧老闆那年青的兒子說,二號一直鎖着,除了晚上,從來沒有人進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只覺得略有點好奇,以那房子「閙鬼」為由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他還曾注意到前天晚上,二號裡有燈光。
「哈克,這就是我調查的結果。我想我們要找的就是這個二號。」
「我想是的,湯姆。你打算怎麼辦?」
「讓我想想。」
想了很久之後,湯姆說:
「聽著,二號後門通着客棧和舊輪窯廠之間的小窄巷子。你去把所有能找到的門鑰匙全弄到手,我去偷姨媽的,等天一黑我們就去試門。提醒你注意印第安·喬的動靜,他說過要溜回城裡打探虛實以便伺機報復。你如果看見他,就跟蹤他;他要不進二號,那就不是這個地方。」
「乖乖,一個人跟着他,我不幹!」
「是晚上去,他肯定看不見你——就是看見了,也不會多想的。」
「好,如果確確實實是晚上去,我想我去,不過說不准,說不准,試試吧。」
「要是天黑的話,哈克,我準會跟着他。他也許看到復仇無望,不如去把錢先弄到手。」
「說得對,湯姆,說得對,我去盯着他,一定去,敲定了。」
「這才是好樣的!別動搖呀,哈克,我是不會動搖的。」
第
28章 巢穴追蹤,湯姆發現新線索
那天晚上湯姆和哈克作好準備去冒一次險。他倆在客棧周圍轉悠到
9點後才開始行動。一個在老遠處注視着小巷子,另外一個看客棧的門。巷子裡沒人來往,進出客棧的人,沒有那個西班牙人的影子。晚上好像不太黑。湯姆回家前和哈克約定,如果夜色不錯,哈克就出來學貓叫,湯姆聽到後就溜出去用鑰匙試開門。可是那晚天色明亮,哈克
12點左右結束望風,到空糖桶睡覺去了。
星期二,兩個孩子遭了同樣的歹運,星期三也是如此。到星期四晚上,天氣有起色。湯姆提着姨媽那只洋鐵舊燈籠,拿了一條遮燈光的大毛巾,乘機溜出去。他把燈籠藏在哈克的糖桶裡,開始望風。午夜前一小時,客棧關了門,連那僅有的燈光也熄滅了。西班牙人沒露面,巷子裡也沒人走動,一切平安無事。夜色深深,萬籟俱靜,遠處偶爾傳來一兩聲雷聲。
湯姆拿起燈籠,在糖桶裡點亮後用毛巾將它緊緊圍住。夜幕中兩個探險者躡手躡腳朝客棧走去。哈克放哨,湯姆摸着進了巷子。好一陣工夫,哈克焦急地等待着,心頭好像壓着座大山那樣沉重。他希望能看到燈籠閃一下光,這雖然讓他害怕,但它至少說明他還活着。湯姆好像走了有好幾個小時似的。他一定是昏過去了,要麼就是死了,或許因害怕和興奮,心臟炸裂了。不安中,哈克已不知不覺地接近那條小巷,心裡誠惶誠恐,時刻準備着意外不測的降臨,一下子把他嚇得憋過氣去。事實上他已沒有多少氣了,他現在只能一點一點呼吸,這樣下去不久就會心力衰竭。突然燈光一閃,只見湯姆狂奔着從他身邊跑過。
「快逃!」他說,「快逃命!」
他不必再重說,一遍就夠了,還沒等湯姆再說下去,哈克的速度已達到每小時三四十里,他倆一口氣跑到村頭舊屠宰場的空木棚那裡才停下來。他們剛到屋檐下,風暴就來了,接着大雨傾盆而下,湯姆一緩過氣就說:
「哈克,真恐怖。我儘量輕地開門,試了兩把鑰匙,聲音嘩嘩直響,嚇得我氣都喘不過來,鑰匙也轉不動了。後來,不知怎的我抓住門柄,結果門開了,門原來沒上鎖。我連忙跳進去,扯下燈籠上的毛巾,我的媽呀,我差點沒被嚇死。」
「是什麼?——湯姆你看見了什麼?」
「哈克,我差點正踩上印第安·喬的手!」
「不會的!」
「沒錯!他躺在那裡,睡得很熟,眼睛上還貼著那塊紗布,手臂攤開。」
「乖乖,你幹了什麼?他醒了嗎?」
「沒醒,連動也沒動。我想,一定是喝醉酒了。我抓起毛巾就往外跑!」
「我要是你的話,連毛巾都不要了。」
「我不行。要是丟了毛巾,姨媽會讓我好受的。」
「喂,湯姆,你見到那箱子了嗎!」
「哈克,我哪有時間看呢,沒看到箱子,也沒見到十字,除印第安·喬身邊的地上有一個瓶和一隻洋鐵杯之外,別的什麼也沒看見。對了,還看到屋裡有兩隻酒桶和一堆瓶子,你明白了吧,哈克,你說說,那間閙鬼的房子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
「閙鬼,閙的是酒鬼!也許所有的禁酒客棧都有個閙鬼的房間,喂,哈克,你說是不是?」
「嗯,我想你說得對。誰也想不到有這樣的怪事?可話說回來了,湯姆,現在乘印第安·喬還醉着,正是拿箱子的好機會。」
「說的是!不過,你去試試!」
哈克嚇得直打哆嗦。
「得了,不——我看不行。」
「我也覺得不行,哈克,一瓶酒是醉不倒印第安·喬的,他身邊要是有三瓶,那他一定爛醉,我也敢去試一試。」
湯姆沉思了很久後才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