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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裴均之鎮襄州,裴弘泰為鄭滑館驛辷官,充聘于漢南。遇大宴,為賓司所漏。及設會,均令走屈鄭滑裴辷官。弘泰奔至,均不悅。責曰:「君何來之後,大涉不敬。酌後至酒,已投乣籌。」弘泰謝曰:「都不見客司報宴,非敢慢也。叔父舍罪,請在座銀器,盡斟酒滿之。器隨飲以賜弘泰,可乎?」合座壯之,均亦許焉。弘泰次第揭座上小爵,以至觥船。凡飲皆竭,隨飲訖。即置於懷,須臾盈滿。筵中有銀海,受一斗以上,其內酒亦滿。弘泰以手捧而飲,飲訖。目吏人,將海覆地,以足踏之,卷抱而出,即索馬歸驛。均以弘泰納飲器稍多,色不懌。午後宴散,均又思弘泰之飲,必為酒過度所傷,憂之。迨暮,令人視飲後所為。使者見弘泰戴紗帽,于漢陰驛廳,箕踞而坐。召匠秤得器物,計二百餘兩。均不覺大笑。明日再飲,回車日,贈遺甚厚。(出《乾鐉子》)
【譯文】
唐朝時,裴均之鎮守襄州,他的侄子裴弘泰任鄭滑館驛辷官,被漢南聘請去,有一次特大的宴會,卻因為負責接待的人忘了通知他而沒有參加。待到舉行社火集會時,裴均之讓人去找裴弘泰。裴弘泰得到通知後立即趕來。裴均之很不高興,責備他說:「你怎麼來晚了?這是很不尊敬人的。我們都喝半天了,監酒員已經開始投籌碼罰酒了。」裴弘泰表示感謝,說:「總沒有見到有人來通知我參加宴會啊,不是我敢怠慢您老人家。叔叔真要處罰我,請將宴席上的所有銀器都斟上酒。我喝了多少,就請將我喝乾的銀器賞給我,怎麼樣?」整個宴席上的人,都為裴弘泰助威,裴均之就答應了他。於是裴弘泰按次序喝乾席上的小銀杯。接着,觥、船等大銀器裡的酒也都喝了。凡是喝到的銀杯,酒全部喝乾。而且喝乾後,就將這只銀杯揣在懷裡,不一會兒就揣滿了,都鼓脹出來。筵席上有隻銀海杯,能盛一斗以上的酒。此刻盛得滿滿的,放在那兒。裴弘泰雙手捧起來喝。喝乾後,眼睛看著這些官員們,將銀海杯扔在地上,用腳將它踩扁後,伸手拾起來捲巴捲巴,抱在懷中走出去,到外面要一匹馬騎着回驛館。裴均之認為裴弘泰將銀杯拿走的太多了,有些不高興。但是,到午後筵席散了,他又怕裴弘泰酒喝多了傷了身子,很是擔心。到了傍晚,裴均之讓人去看看裴弘泰在幹什麼?派去的使者看見裴弘泰頭戴紗帽,兩腿伸開,坐在漢陰驛館大廳中,正在讓匠人稱他抱回去的那些銀酒器呢,一共有二百多兩。使者回來將看到的情形如實告訴了裴均之。裴均之不禁大笑,感到真有意思。第二天再飲酒時,喝完後派車將裴弘泰送回驛館,並贈送他很豐厚的禮品。
王源中
王源中,文宗時為翰林承旨。暇日,與諸昆季蹴踘于太平裡第。球子擊起,誤中源中之額,薄有所損。俄有急召,比至,上訝之。源中具以上聞,上曰:「卿大雍睦。」命賜酒二盤,每盤貯十金碗,每碗各容一升許,宣今並碗賜之。源中飲之無餘,略無醉容。(出《摭言》)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