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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種說法是,李敏求突然死了,被兩個穿黃衣服的人攝去,來到一座很大的官署,他悄悄往裡面一看,馬植在裡面,穿著一件短衣服,坐在地上吃飯,屋子周圍全是書架。馬植早就考中進士,同李敏求的關係很好。李敏求突然進去說:「你怎麼在這裡?」馬植非常驚訝,不願和他相認,回過頭面向牆壁。李敏求說:「沒什麼事。」於是馬植才坐得自然了。李敏求問:「你這裡是管什麼事的?」馬植說:「人們應得的錢物,按年支付。」李敏求說:「今天既然見面了,就是天意,我要知道一年收入多少錢?」馬植便找到一大本帳簿,黃色的紙張,貼有標籤,打開一看上面寫着:「盧弘宣每年兩千貫」翻過幾張到李敏求,上面用硃筆寫着:「年三百貫,以伊宰賣宅院的錢支付」。李敏求說:「剛纔那個人的錢夠多的了,幸好碰到你,也給我添一點。」馬植說:「二三十千還可以,再多了就辦不到了。」於是便用筆註:「加三十千,以某某四個人的錢支付。」李敏求又碰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正是李敏求姨媽家的奶媽,家住在匯淮。她看見李敏求高興地說:「我也要回去了,知道你和判官是好朋友,必須替李奶我看一看一年的收入。」李敏求小時候,是吃她的奶的,沒有辦法又走進屋,把情況講給馬植。馬植命令左右的人說:「快找來。」管理大帳簿的文書說:「李奶每年七百貫。」李敏求立即出去,告訴了李奶,李奶流淚嘆息。這時差人催促李敏求回去,走了幾十里地,來到城外的壕溝邊上,坑裡一片漆黑,差人在後面往前一推,李敏求醒了,他看見妻子和家裡的人正圍着他哭,說他已經死了兩天了。過了一會兒,李敏求才能說話,便叫人拿來紙和筆將夢中的情節詳細記錄下來。李敏求就是伊慎的女婿,大舅哥伊宰是個軍使,賣伊家的一處宅院得了二百千錢。到了年底,李敏求應得的三十千錢還沒有着落。偶然在街上碰到了一個老人等候任職,見了面非常高興,共同去酒樓吃飯。一同來的另外三個人,都是李敏求在鄉裡時的朋友,他們一共湊了三十千錢送給李敏求,同帳簿上所寫的數完全一樣。盧弘宣也住在城裡,有人將李敏求做夢的事告訴他。盧弘宣計算自己已經收入的錢,便知道到年底還能得多少錢,總共正好不會超過兩千貫。李奶已經流落街頭,不在李敏求的姨媽家裡,在街上乞討,七百貫的收入,也要一點一點地積攢,才能達到。
李君
行至昭應,曰:「某隱居,飲西嶽,甚荷郎君相厚之意。有故,明旦先徑往城中,不得奉陪也。莫要知向後事否?」君再拜懇請,乃命紙筆,于月下凡書三封。次第緘題之。”「甚急則開之。」乃去。五六舉下第。欲歸無糧食。將住,求容足之地不得,曰:「此為窮矣。仙兄書可以開也。」遂沐浴,清旦焚香啟之,曰:「某年月日,以困迫無資用,開一封。可青龍寺門前坐。」見訖遂往。到已晚矣。望至昏時,不敢歸。心自笑曰:「此處坐,可得錢乎?」少頃,寺主僧領行者至,將閉門。見李君曰:「何人?」曰:「某驢弱居遠,前去不得,將寄宿于此。」僧曰:「門外風寒不可,且向院中。」遂邀入,牽驢隨之。具饌烹茶。夜艾,熟視李君,低頭不語者良久。乃曰:「郎君何姓?」曰:「姓李。」僧驚曰:「松滋李長官識否?」李君起顰蹙曰:「某先人也。」僧垂泣曰:「某久故舊,適覺郎君酷似長官。然奉求已多日矣,今乃遇。」李君涕流被面。因曰:「郎君甚貧,長官比將錢物到求官。至此狼狽。有錢二千貫,寄在某處。自是以來,如有重負。今得郎君分付,老僧此生無事矣。明日留一文書,便可挈去。」李君悲喜。及旦,遂載鏹而去。鬻宅安居,遽為富室。又三數年不第,塵土困悴,欲罷去,思曰:「乃一生之事,仙兄第二緘可以發也。」又沐浴,清旦啟之,曰:某年月日,以將罷舉,可開第二封,「可西市鞦轡行頭坐。」見訖復往。至即登樓飲酒。聞其下有人言,交他郎君平明即到此,無錢,即道,元是不要錢及第。李君驚而問之,客曰:「侍郎郎君有切故,要錢一千貫,致及第。昨有共某期不至者,今欲去耳。」李君問曰:「此事虛實?」客曰:「郎君見在樓上房內。」李君曰:「某是舉人,亦有錢,郎君可一謁否?」曰:「實如此,何故不可。」乃卻上,果見之,話言飲酒。曰:「侍郎郎君也。雲,主司是親叔父。乃面定約束。明年果及第。後官至殿中江陵副使,患心痛,少頃數絶,危迫頗甚。謂妻曰:“仙師第三封可以開矣。」妻遂灌洗,開視之云:「某年月日,江陵副使忽患心痛,可處置家事。」更兩日卒。(出《逸史》)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