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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二 - 309 / 471
中國古代史類 / 李昉 / 本書目錄
  

太平廣記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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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9頁

朗讀:

故西川節帥段文昌,字景初。父鍔,為支江宰,後任江陵令。文昌少好蜀文。長自渚宮,困于塵土,客遊成都,謁韋南康皋。皋與奏釋褐。道不甚行,每以事業自負。與游皆高士之名(原本「名」在「士」上,據明抄本改。疑當作「高名之士」)。遂去南康之府。金吾將軍裴邠之鎮梁川,闢為從事,轉假廷評。裴公府罷,因抵興元之西四十里,有驛曰鵠鳴,濱漢江,前倚巴山。有清僧依其隈,不知何許人也,常嘿其詞。忽復一言,未嘗不中。公有府游,聞清僧之異,徑詣清公求宿,願知前去之事。自夕達旦,曾無詞。忽問蜀中聞極盛旌旆而至者誰?公曰:「豈非高崇文乎?」對曰:「非也,更言之。」公曰:「代崇文者,武黃門也。」清曰:「十九郎不日即為此人,更盛更盛。」公尋征之,便曰:「害風妄語,阿師不知。」因大笑而已。由是頗亦自負。戶部員外韋處厚,出開州刺史。段公時任都官員外,判鹽鐵案。公送出都門,處厚素深于釋氏,洎到鵠鳴,失訪之,清喜而迎處厚。處厚因問還期,曰:「一年半歲,一年半歲。」又問終止何官?對曰:「宰相,須江邊得。」又問終止何處?僧遂不答。又問段十九郎何如?答曰:「已說矣,近也近也。」及處厚之歸朝,正三歲,重言一年半歲之驗。長慶初,段公自相位節制西川,果符清師之言。處厚唯不喻江邊得宰相,廣求智者解焉。或有旁征義者,謂處厚必除淅西夏口,從是而入拜相。及文宗皇帝踐詐自江邸,首命處厚為相。至是方驗。與鄒平公同發帥修清公塔,因刻石記其事焉。又趙宗儒節制興元日,問其移動。遂命紙作兩句詩云:「梨花初發杏花初,甸邑南來慶有餘。」宗儒遂考之。清公但云:「害風阿師取次語。」明年二月,除檢校右(「右」字原本作「太后」,按《唐書》一百五十八「鄭餘慶傳」。元和九年拜檢校右仆射兼興元尹)仆射。鄭餘慶代其位。(出《定命錄》)

【譯文】


  

原來的西川節度使段文昌,字景初,他父親叫段鍔,是支江縣宰,後來任江陵縣令。段文昌少年時喜愛蜀地文化,他出生在湖北江陵,生活在平民百姓之中。後來去成都,拜見韋南的康皋,皋為他謀求官職,沒有成功。他很為自己的才學而自負,交往的都是有才學的名士。後來他又去了南康府,金吾將軍裴邠之鎮守梁川,聘任他為從事,推薦他參加朝廷對人才的審查錄用。裴邠之調離後,他到興元以西四十里,有個驛站叫鵠鳴,這裡前面是漢江,後面是巴山。有個叫清的和尚在山上修行,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人。他常常感嘆一聲,忽然說出一句預言,沒有不應驗的。段文昌在官府裡時,就曾經聽說過他的名聲,便到他這裡住宿,想請教以後的事情,他們從晚上談到早晨,清忽然問段文昌說:「蜀中旌旗招展,隆重而來的人是誰?」段文昌說:「那是高崇文吧!」清說:「不是,你再說一個。」段文昌說:「代替高崇文的是武黃門。」清說:「十九郎你過不了幾天就和此人一樣,比他更為顯赫。」段文昌詢問原因,清卻說:「瘋顛胡說罷了。」於是兩個人大笑,從此段文昌非常自負。戶部官員韋處厚出任開州刺史,這時段文昌任都官員外,在審理私販鹽鐵的案件,特意將韋處厚送出官署大門。韋處厚精通佛學,來到鵠鳴請教和尚清,清高興地迎接韋處厚。韋處厚問自己回來的時間,清回答說:「一年半載,一年半載。」韋處厚又問自己最後能當什麼官?清說:「宰相,必須在江邊得到。」韋處厚又問自己死在什麼地方?和尚不回答。韋處厚問段十九郎段文昌以後怎麼樣。清回答說:「已經同他說過了,快了,快了!」等到韋處厚調回來,正好三年時間,應驗了清的一年半載加一年半載的說法。長慶初年,段文昌以宰相的身份鎮守西川,果然符合清的說法。韋處厚就是弄不明白在江邊得到宰相這句話的意思,從而到處請人解釋,有人說韋處厚必定是先在浙西夏口任職,從這兒入朝做宰相。等到文宗皇帝在江邸即位,第一個任命的就是韋處厚為宰相,到這時清的話才完全得到驗證,韋處厚與鄒平共同修建清公塔,並刻石記錄了上述事情。還就是趙宗儒管理興元的時候,曾向清公謁問他今後的動向,清公在紙上寫了兩句詩:「梨花初發杏花初,栒邑南來慶有餘。」趙儒宗問這詩句的含義,清公還是說「瘋顛和尚胡說。」第二年二月,趙宗儒任檢校右仆射,鄭餘慶代移他管理興元。

崔從

寶曆二年,崔從鎮淮南。五月三日,瓜步鎮申浙右試競渡船十艘,其三船平沒于金山下,一百五十人俱溺死。從見申紙嘆憤。時軍司馬皇甫曙入啟事,與從同異之。座有宋生歸儒者語曰:「彼之禍不及怪也。此亦有之,人數相類,但其死不同耳。」浹日,有大宴,陳于廣場,百戲俱呈。俄暴風雨,庭前戲者並馬數百匹,系在廡下。迅雷一震,馬皆驚奔,大廡數十間平塌,凡居其下者俱壓死。公令較其數,與浙右無一人差焉。(出《獨異志》)

【譯文】


  
寶曆二年,崔從鎮守淮南。五月三日,瓜步鎮報告浙右正在競渡的十艘船中有三艘沉沒在金山腳上的大江裡,船上的一百五十人全都淹死。崔從看到這件事的報告後既感嘆又悲憤。這時軍司馬皇甫儒進來稟報,大家對這件事都感到很驚奇。在座的有個宋生叫歸儒的說:「那裡的災禍不算奇怪,這裡也有災禍,死的人數相同,只是死亡的原因不同罷了!」十天以後,在廣場上舉行盛大的宴會,並且上演各種戲劇,忽然下了一場暴風雨,人和數百匹馬都擠在旁邊的大屋裡面。雷聲一響,馬匹全都受驚狂奔起來,撞倒了數十間房子,凡是大屋下的人都壓死了。崔從叫人清點死亡人數,竟與浙右死亡的人數一樣,一個人都不差。

郭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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