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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一 - 312 / 334
中國古代史類 / 李昉 / 本書目錄
  

太平廣記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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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韓志和本來是日本人,在中國當飛龍衛士。他善於把木頭雕刻成鸞鶴鳥鵲的形狀,把機關放到它們的肚子裡,發動機關,它們就飛到二三百尺的高空,飛到幾百步外才又下來。他又製作龍床禦榻,腳一踩上去,龍的鱗須爪角全都會動,捲曲而有氣勢,像活的一樣。他又在唐憲宗面前放出五六十頭蠅虎子,把它們分開站成隊,讓它們按梁州曲跳舞,完全符合曲子的節拍,唱到詞的時候,殷殷有聲,曲子唱完就一個接一個地退下去,好像有尊卑等級似的。唐憲宗很高興,重賞他金錢和絲綢,志和一出宮門,就全把它施捨給別人。後來忽然不知他哪裡去了。

張辭 咸通初,有進士張辭,下第後,多游淮海間,頗有道術。常養氣絶粒,好酒耽棋。鄙人以爐火藥術為事,一旦睹之,乃大哂,命筆題其壁云:「爭那金烏何,頭上飛不住。紅爐漫燒藥,玉顏安可駐。今年花發枝,明年葉落樹。不如且飲酒,朝暮復朝暮。」人咸異之。性不喜裝飾,多歷旗亭,好酒故也。或人召飲,若合意,則索紙剪蛺蝶二三十枚,以氣吹之,成列而飛,如此累刻,以指收之,俄皆在手。見者求之,即以他事為阻。嘗游監城,多為酒困,非類輩欲乘其酒而試之,相競較力。邑令偶見,系之。既醒,乃課述德陳情詩二律以獻令,令乃立釋之。所記一篇云:「門風常有蕙蘭馨,鼎族家傳霸國名。容貌靜懸秋月彩,文章高振海濤聲。訟堂無事調琴軫,郡閣何妨醉玉觥。今日東漸(音尖)橋下水,一條從此鎮常清。」自後邑宰多張之才,次求其道,日夕延接,欲傳其術。張以明府勛貴家流,年少而宰劇邑,多聲色狗馬之求,未暇志味玄奧,因贈詩以開其意云:「何用梯媒向外求,長生只合內中修。莫言大道人難得,自是行心不到頭。」他日將欲離去,乃書琴堂而別。後人多雲江南上升。初去日,乘酒醉,因求片楮,剪二鶴于廳前,以水噀之,俄而翔翥。乃曰:「汝可先去,吾即後來。」時邑令亦醉,不暇拘留,張遂得去。其所題云:「張辭張辭自不會,天下經書在腹內。身即騰騰處世間,心即逍遙出天外。」至今為江淮好事者所說。(出《桂苑業談》)


  

【譯文】

咸通初年,有個進士叫張辭,考試下第,以後經常到淮海一帶去遊歷,很有道術,平時養氣,不吃五穀,喜歡飲酒迷戀下棋。有個住在郊野的人把修煉丹藥當作大事,有一天被張辭看到了,就把那人大大譏笑了一番,他提筆在人家牆壁上題了一首詩說:「爭那金烏何,頭上飛不住。紅爐漫燒藥,玉顏安可駐。今年花發枝,明年葉落樹。不如且飲酒,朝暮復朝暮。」人們都覺得這事奇異。張辭本性不喜歡打扮自己,常光顧酒肆這是因為他好酒的緣故。有人請他飲酒,如果他滿意,就用紙剪二三十枚蝴蝶,用氣一吹,這些蝴蝶就成排地飛,這樣過了很長時間,他就用手指去把它們回收回來,不一會兒都收在手上。見到這個法術的人請求向他學習,他就用別的事推辭。他曾經游過監城,多次被酒醉倒。一夥行為不端的人想趁他酒醉去試他,互相爭着與他較量力氣。縣令偶然看見了,就把張辭等都抓起來。張辭酒醒以後,就以述德陳情為內容寫了二首詩去獻給縣令,縣令就立刻把他釋放了。所記得的一篇是這樣寫的:「門風常有蕙蘭馨,鼎族家傳霸國名。容貌靜懸秋月彩,文章高振海濤聲。訟堂無事調琴軫,郡閣何妨醉玉觥。今日東漸橋下水,一條從此鎮常清。」從此以後,縣令很讚賞張辭的才華,接着又請求向他學道,早晨晚上還筵請招待他,想要讓他傳法術。張辭認為縣令是貴家子弟,年紀輕輕就做大縣縣令,經常追求聲色狗馬,顧不上刻苦鑽研道家奧妙,於是贈詩來開啟他的志趣,詩中寫道:「何用梯媒向外求,長生只合內中修。莫言大道人難得,自是行心不到頭。」後來將要離去,就在琴堂書寫一首詩來告別。後人普遍傳說張辭在江南飛昇成仙。張辭當初離去那天,乘着酒醉就要了一張紙,在廳前剪了兩隻鶴,用水噴了它們,不一會兒鶴就飛起來。張辭就對鶴說:「你們可以先走,我隨後就來。」當時縣令也喝醉了,來不及約束留下他,張辭終於能夠離去。他所題寫的詩是:「張辭張辭自不會,天下經書在腹內。身即騰騰處世間,心即逍遙出天外。」這事至今還被江淮一帶好事的人所傳說。

崔言

崔言者,隷職于左親騎軍。一旦得疾而目昏暗,咫尺不辨人物,眉發自落,鼻樑崩倒,肌膚生瘡如疥。皆目為惡疾,勢不可救。因為駱穀子午歸寨使,遇一道流,自谷中出,不言姓名,受其方曰:「皂莢刺采一二升,燒之為灰。大黃九蒸九曝,杵之為末。食上,濃煎大黃湯,以末七調而服之。」旬日,鬚髮再生,肌膚充潤,所疾頓愈,眼明倍于尋常。道流傳此方訖,卻入山去。不知所之。(出《神仙感遇傳》)

【譯文】

崔言在左親騎軍中任職。有一天得了病,就眼前發黑,咫尺之間的人和物都分辨不清,眉毛和頭髮自行脫落,鼻樑塌陷。皮膚上生出像疥似的瘡。人們都把這病看作不治之症,看情勢不能救活了。因為崔言擔任駱子午谷的歸寨使,遇見一個道士從谷中出來,不說姓名,傳給崔言一個藥方,他說:「采一二升皂莢刺,把它燒成灰。把大黃蒸九次再曬乾九次,然後把它搗成細末。飯前將皂莢刺灰、大黃末用匙調入大黃湯中,一齊服下。」十天左右,崔言的鬍子頭髮又重新長出來,肌膚充實有了光澤,所患疾病頓時痊癒了,眼睛比平時加倍明亮。那個道士傳完這個藥方以後就回到山裡去,不知到什麼地方去了。

卷第七十六 方士一

子韋 趙廓 樊英 楊由 介象 郭璞 庾詵 張子信 管輅 籌禪師


  
李淳風 袁天綱 安祿山術士 桑道茂 鄉校叟 相骨人 田良逸蔣含弘

子韋

子韋,宋景公之史。當景公之世,有善星文者,許以上大夫位,處于層樓延閣之上,以望氣象,設以珍食,施以珍衣。食則有渠餐之鳧,煎以桂醴,叢庭之鴳,承以蜜渠,淇漳之醴(《拾遺記》三醴作鱧),脯以青茄。九江之珠穟。爨以蘭蘇,華清夏結。鹿以纖縞(華清井水之澄華也),饔人視時而扣鐘,伺食而擊磬(言每食輒擊鐘磬也)。懸四時之衣,春夏以金玉為飾,秋冬以翡翠為溫。燒異香于壇台之上。忽有野人被草笈,扣關而進曰:「聞君愛陰陽五行玄象經緯之秘,請見。」景公延之崇堂。語則及未來之兆,次及已往之事,萬不失一。夜則觀星望氣,晝則執算披圖,不服寶衣,不甘奇食。景公謝曰:「今宋國喪亂,微君何以輔之?」野人曰:「德之不均,亂將及矣,修德以乘仁,則天應之祥,人仰其化。」景公服其言,賜姓曰子氏,名之曰韋也。錄曰,宋子韋世司天部,妙觀星律。抑亦梓慎、裨灶之徒也。景公待之若神,禮以上列,服以絶世之衣。膳以殊方之味,雖復三清天廚之旨,華蕤龍袞之服,斯固為陋矣。春秋生以賜姓,亦緣事顯族,乃號為司星氏。至國之末,著陰陽之書,其事出班固藝文志也。(出《王子年拾遺記》)

【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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