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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一 - 185 / 334
中國古代史類 / 李昉 / 本書目錄
  

太平廣記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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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頁

朗讀:

于濤者。唐宰相琮之侄也。琮南遷,途經平望驛,維舟方食,有一叟自門而進,直抵廳側小閣子,以詣濤焉。叟之來也,驛吏疑從相國而行,不之問;相國疑是驛中人,又不之詰。既及濤所憩,濤問「叟何人也。」對曰:「曹老兒。」問其所來。對曰:「郎君極有好官職,此行不用憂。」濤方將遠陟,深抱憂慮,聞其言,欣然迎待,揖之即席。濤與表弟前秘書省薛校書俱與之語,問其所能。云:「老叟無解,但見郎君此後官職高顯,不可一一敘之,請濡毫執筆,隨語記錄之也。」如是濤隨叟所授數章,詞多隱密,迨若謡讖;亦敘相國牽復之事。因問薛校書如何。叟曰:「千里之外,遇西則止。其有官職,雖非真刺史,亦作假郡守。」濤又問「某京中宅內事,可以知否?」叟俛首良久曰:「京宅甚安。今日堂前有某夫人、某尼。」賓客名字,一一審識。「某廊下有小童某,牽一銅龜子馳戲。」濤亦審其諦實,皆書於編上。荏苒所載,已是數幅。相顧笑語,即將昏暝。濤因指薛蕓香姬者。謂叟曰。「此人如何?」對曰:「極好,三千里外亦得好官。」濤初隨語書事,心志鋭信;及聞此姬亦有好官,訝其疏誕,意亦中怠矣。時濤表弟杜孺休給事,刺湖州。寄箬下酒一壺,可五斗。因問叟頗好酒否。叟忻然為請,即以銀盂授之,令自酌飲,頃之酒盡,已昏晦矣。遂以銀盂枕首而睡,時蚊蚋盛,無有近叟者。及旦失叟,唯銀盂在焉。方驚問訪求,莫知所止。人或云:「此即曹休博士也。」曹休,魏之宗室,仕晉為史官,齊梁間或處朝列,得神仙之道,多游江湖間,往來賈販,常拯救人,以陰功及物。人多有見之,受其遺者。濤自後授泗州防禦使歙州刺史,佐淮南吳王楊公行密為副使。相國尋亦北歸。薛校書佐江西賓幕,知袁州軍務。值用軍之際,挈家之閩,至一小邑,姬者俄以疾終。山中無求閟器之所,托一村翁。輟其壽官而瘞。斯棺裝漆金彩,頗甚珍華,既瘞之後,方驗得好棺之言。及京宅,是日賓客、小童牽銅龜遊戲之事,無不驗者。(出《神仙感應傳》)

【譯文】


  

于濤,是唐宰相于琮的侄兒。于琮南遷,中途經過平望驛站。拴上船,將要吃飯,有一個老頭兒從門進來,直接到達廳側小閣子,來到于濤那裡。老頭兒的到來,驛站的官吏懷疑他是跟隨相國來的,沒有問他;相國懷疑他是驛站中的人,也沒有問他。不一會兒,到了于濤休息的地方。于濤問老頭兒是什麼人。老頭兒回答說:「曹老兒。」問他從什麼地方來。他回答說:「公子有最好的官職,這次行動不用憂慮。」于濤正要遠行,懷有很深的憂慮,所以聽了老頭兒的話,很喜悅,對他迎接招待,拱手請他就坐入席。于濤和表弟前秘書省薛校書,都和他在一起談話,問他有什麼能力。他回答說:「我老頭子不懂得什麼,只見公子以後官職高貴顯榮,不可不一一地敘說。請握沾墨的筆,隨着我的話記錄一下吧。」這樣,于濤就隨着老頭兒所授給的記錄了幾篇,詞多半都很隱密,好象歌謡讖語。也說些相國受牽累和恢復的事。順便詢問薛校書怎麼樣。老頭兒說:「千里之外,遇到西就停止,那裡有你的官職。即使不是真刺史,也是假郡守。」于濤又問某氏京裡住宅內的事情,可以知道嗎?老兒低頭很久說:「京城裡的住宅很平安,今天正屋前有某夫人某尼姑。」賓客的名字,一一詳細知道,某廊下有一個小孩某某,牽一個銅龜子跑着遊戲。于濤也審察出那真實的,都寫在篇上,漸漸記載,已經是幾幅了,相互說笑,馬上就要傍晚天黑了。于濤順便指着薛蕓香姬者,對老頭兒說:「這個人怎麼樣?」老頭兒回答說:「很好,三千里外也能得到好官。」于濤最初隨着老頭的話寫事,心裡很相信。等到聽說這個女人也有好官,驚奇他疏忽荒誕,心意也中間懈怠了。當時于濤表弟杜孺休給事,任湖州刺史,寄來箬下酒一罐,約有五斗。於是問老頭是不是喜好酒,老頭兒欣然請求。于濤就用銀盂裝酒給他,讓他自酌自飲。不一會兒,酒喝盡了。這時已經是昏黑的晚上了,於是老頭用銀盂當枕頭倒頭便睡。當時蚊子很多,卻沒有靠近老頭的。到第二天早晨,老頭兒失蹤了,只有銀盂在那裡。于濤驚駭不已,派人四處尋找,卻不知道老頭兒究竟到哪裡去了。人們有的說,這個老頭兒就是曹休博士。曹休是魏的宗室,仕晉以後作史官,齊梁時期還在朝列中。獲得神仙的道術之後,多半是遊蕩江湖,為商賈,往來販賣,經常援助人,使人脫離災難或危險,用陰功及物,有很多人都見過他,受他的餽贈。于濤從這以後授泗州防禦使歙州刺史,輔佐淮南吳王楊行密作副使。相國不久也北歸。薛校書輔佐江西賓幕,主持袁州軍務,遇到用軍之際,帶領家屬到福建,在一個小鎮,姬者突然得病死了,山中找不到做棺材的店舖,得求一個村翁的壽棺才埋葬了姬者,這棺材塗漆金彩,很是珍貴華麗。埋完了之後,方驗證了曹老兒所說的得一好棺之言。說到京宅這天賓客、小孩牽銅龜遊戲之事,沒有不應驗的。

卷第四十四 神仙四十四

田先生 穆將符 房建 蕭洞玄

田先生


  
田先生者,九華洞中大仙也。元和中,隱于饒州鄱亭村,作小學以教村童十數人,人不知其神仙矣。饒州牧齊推,嫁女與進士李生,數月而孕。李生赴舉長安,其孕婦將産於州之後堂,夢鬼神責其腥穢,斥逐之。推常不信鬼神,不敢言,未暇移居,既產為鬼所惡害,耳鼻流血而卒,殯于官道側,以俟罷郡遷之北歸。明年,李生下第歸饒,日晚,于野中見其妻,訴以鬼神所害之事,乃曰:「可詣鄱亭村學中,告田先生,求其神力,或可再生耳。」李如其言,詣村學見先生,膝行而前,首體投地,哀告其事,願大仙哀而救之。先生初亦堅拒。李叩告不已,涕泗滂沱,自早及夜,終不就坐。學徒既散,先生曰:「誠懇如此,吾亦何所隱耶。但不早相告,屋舍已壞矣,誠為作一處置。」即從捨出百餘步桑林中,夜已昏暝,忽光明如晝,化為大府崇門,儀衛森列。先生寶冠紫帔,據案而坐,擬于王者,乃傳聲呼地界。俄有十餘隊,各擁百餘騎,奔走而至,皆長丈餘。謁者呼名通入曰:「廬山江濱彭蠡等神到。」先生曰:「刺史女因產為暴鬼所殺事,聞之何不申理?」對曰:「獄訟無主,未果發謫。今賊是鄱陽王吳芮,刺史宅是其所居,怒其生產腥穢,遂肆凶暴;尋又擒吳芮,牒天曹而誅戮之。勘云:『李氏妻算命尚有三十二年,合生二男三女。』」先生曰:「屋舍已壞如何?」有一老吏曰:「昔東晉鄴下,有一人誤死,屋宅已壞,又合還生,與此事同。其時葛仙君斷令具魂為身,與本無異,但壽盡之日無形爾。先生許之,即只追李妻魂魄,合為一體,以神膠涂之,大王發遣卻生,即便生矣。」見有七八女人,與李妻相似,吏引而至,推而合之,有藥如稀餲,以涂其身。頃刻官吏皆散,李生及妻田先生在桑林間。李生夫妻懇謝之。先生曰:「但云自得再生,勿多言也。」遂失先生所在。李與妻還家。其後年壽所生男女,皆如所言。(出《仙傳拾遺》)

【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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