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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集 - 109 / 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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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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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從而你接著說:這種無所謂的情況一直達到理智所不能領會得相當清楚、相當明顯的事物上去,以致不管你適于對某種事物進行判斷的那些猜測的可能性有多麼大,你所有的唯一認識,即這些不過是一些猜測,就足以給你機會做出相反的判斷。這話,我認為是不對的。因為,你有的認識,即這些不過是一些猜測,很可能使你的精神為猜測所左右,而所下的判斷將是不堅定、不牢靠的,但它決不能使你把事物判斷得恰好相反,除非後來你的精神有了不僅同樣可能,而且更有力,更顯明的猜測。你接著說,你這幾天對這一點有過經驗,這幾天你把你以前當作非常真確的一切事物都假定為假的。不過你要記得,你這句話並沒有得到過大家的贊成;

因為,說老實話,你並沒有能夠使你自己相信你從來沒有看見過太陽,沒有看見過地,也沒有看見過人,從來沒有聽見過聲音,沒有走過路,沒有吃過東西,沒有寫過字,沒有說過話,也沒有做過用身體來做的其他類似的行動。


  

由此可見,錯誤的形式不見得像你所認為的那樣,是在於自由意志運用得壞了,而是在於在判斷和被判斷的事物之間的關係太少的原故,這是由於理智所領會的和事物本身不一樣所致。這就是為什麼錯誤不是來自自由意志方面,由於它判斷得壞,而是來自理智方面,由於它領會得不好。因此可以說自由意志對於理智是這樣的一種依存關係,即假如理智把某一事物領會得或認為是領會得清楚,自由意志就會把判斷下得堅定、確切,無論這個判斷在實際上是正確的也罷,或者它被認為是正確的也罷;但是,假如它把事物領會得很模糊,自由意志就會把判斷下得猶豫、不確定,不過帶有這種信念,即它可能是對的,而不會是不對的,即使這個判斷可能與事實相符合,也可能與事實不相符合。由此可見,問題並不怎麼在於我們是否有能力阻止我們自己犯錯誤,而是在於我們是否有能力阻止我們自己堅持錯誤;而為了檢查和改正我們自己的判斷,不怎麼需要我們強行使用我們的自由意志,而是我們必須把我們的精神運用到更清楚的認識上去,有了更清楚的認識,隨之而來的就一定會是一種更好、更可靠的判斷。

四、在結論裡你誇大了你所能夠從這一個沉思裡得出的成果,同時你預先規定了你能夠認識真理的做法,你說如果你對你領會得非常完滿的一切東西都加以足夠的注意,如果你把它們從你領會得模糊不清的東西里邊分別出來,你就將萬無一失地會認識真理。這不僅是真的,而且事實也是如此,即前一個沉思(即使沒有它,這也能夠理解)整篇似乎就是無用的、多餘的了。不過,請你注意,為了不致弄錯起見,問題不在於知道是否應該把事物領會得清楚、分明,而是在於知道怎麼,用什麼方法,才能認出我們有一個如此清楚、分明的智慧,使我們可以確信它是真的,使我們不可能弄錯。因為你將會注意到,自一開始我們就反駁你說甚至在我們覺得我們對一個事物認識得如此清楚、如此分明,以致我們不能想我們還能認識得更清楚、更分明的時候,我們也經常會弄錯。你自己也做過這個反駁,不過我還是在期待這個技藝,或者這個方法,我以為你主要地應該在這方面下工夫。對第五個沉思的反駁論物質性的東西的本質;再論上帝及其存在

一、你首先說你清清楚楚地想像了量,也就是說,有着長、寬、厚的廣延,以及數目、形狀、位置、運動和時間的延續。在你說其觀念在你的心裡的所有這些東西里邊,你提出形狀;在形狀裏邊你提出直線三角形,關於這個三角形,你是這樣說的:即使在我的思維以外也許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存在這樣的一種形狀,也許從來沒有過,可是畢竟這個形狀的某一種確定的性質,或形式,或本質還是有的,它是不變的、永恆的,不是我憑空捏造的,也決不取決於我的精神;因為我們能夠從論證出這個三角形的各種特性這件事,比如它的三角之和等於二直角,最大的角對最大的邊,以及諸如此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儘管在我從前第一次想像一個三角形的時候我絶對沒有想到過,可是我認識得非常清楚、非常明顯,不管我願意不願意,它們都是三角形以內的,從而不能說這是我憑空捏造的。這就是你關於物質的東西的本質所說的一切;因為你後來增加上的一點點東西,歸根到底也不過如此。因此我不想在這方面提什麼問題。


  
我提出的只是,除了至高無上的上帝的本性以外,似乎很難再建立什麼不變的、永恆的本性了。你也許要說,你所說的不過是在經院裡每天所講授的,即:事物的本性或本質是永恆的,人們對事物的本性或本質所做的命題也是一種永恆的真理。不過就連這個也非常勉強,難以令人置信。再說,沒有人而說有人的本性,或者甚至連玫瑰都還沒有而說玫瑰是一種花,這怎麼去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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