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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破她的法,卻是得了聖姑真傳的後輩,並非外人。所以我們抵禦萬分困難,上官紅一出手便可無事。照此情形,不特早有安排,連我們被陷火宮,也必是含有別的用意。
照理,心神必須以極大定力鎮攝,不可稍懈,雜念更起不得,應有的危害更多。請看妹子先前試探着起了好些思慮,又說了這許多活,何嘗有什警兆?入定默坐似乎不必。乘此閒暇,大可潛心體會,仔細推詳,我們被留在此,到底聖姑有何心意?是否與除妖取寶有關?只要隨時戒備一點,不要十分大意,更不可強作脫身之想,不看準時機,決不妄動,就無妨了。"
二人聞言,立被提醒,越想輕雲的話越覺有理。略一試探,果無異兆。謝琳被困本是出於無奈,只恐危及良友,不敢再作犯險之舉。及見無事,心又活動,暗付:"前在山中因習練寶籙甚勤,姊姊常說我只顧好勝,欲以法力掃除邪魔,不知念起貪嗔,轉誤正課。
異日法力高強,尋常妖邪自必可勝;如若遇見魔教中的首腦人物,或者並非妖邪一類的勁敵,勝負便自難料。尤其是功候不純,到時略一疏忽,難保不受人暗算。彼時我還不服,誰知第一次出手便遭挫折,雖然無礙,到底面上無光,終以能先脫出為妙。
現在聖姑似有默助,情勢似凶不凶,何妨再試一試?"哪知暗中剛開始行法,略一施為,光外忽現五色奇光,風雷大作,四外壓力重如山嶽,一齊迫來,身外神光幾難抵禦。這才知不妙,未可力爭,急忙收手,重將心神定住,漸漸恢復原狀。因又不謀而行,暗中試探,几乎生出亂子,偷覷癩姑等三人神色,竟如未覺,好生慚忿。正在盤算,少時想好主意,和癩姑明言,二次試用別法脫身,忽聽男女笑罵之聲,由遠而近。
三人聽出內有妖屍口音,不禁想起適纔輕雲所說,知道妖屍認定仇人入伏,滅亡在即,前來觀看虛實。默念時刻已將深夜,易靜應已出困。許是聖姑真個把一行留在此地,等易靜、李、謝三人到來,合力除妖,也未可知。忙各傳聲注意,故作昏迷,窺伺妖屍和眾妖黨動作。
但愁上官紅這道青霞無法掩蔽,被妖屍發現,難保不侵入生花樣作怪。
正尋思間,妖屍同了毒手摩什和另外七個妖黨已然走近,到了宮門外面停住。聽毒手摩什的口氣甚是驕狂,竟欲率眾深入寢宮,徑直下手。妖屍力阻,說:「老賊尼狡詐陰險,我們雖有破她之法,又得你在此相助,自可無慮,但畢竟諸位道友法力還差,還是仍照預計,分班入內,小心應付為是。」說罷,隨即行法施為。
一片煙光閃過,外面便多了一個丈許方圓的法台,當門而立。妖屍便朝毒手摩什一聲媚笑,當先走上台去。
毒手摩什跟着走上去,立在妖屍身後,拔起台上一面主幡,面帶獰笑,神情甚傲。同來七妖黨來時神情已不一致,半帶勉強。及見二妖孽到了台上,妖屍一面行法,一面不住向毒手摩什含情獻媚,神態親昵,大是不堪,別人全都不睬,似各懷有妒意,面上均帶不悅之色。妖屍此時越發妖艷,已非適纔披頭散髮,血流滿面,獰厲之相。
分明見眾人不快,也視若無睹。除不時回顧毒手摩什,媚眼流波外,只忙亂着行法部署,將台上預設的法物一一現將出來。
眾人一看,那些法物與殿前五行法物一般無二,只內中多了一鼎。方料妖屍要用代形禁法毀那五行法物,妖屍忽然纖腰微扭,倚向毒手摩什胸前,斜睃着一雙媚眼,手指台下同黨,昵聲說了兩句。妖黨中有一赤面長身的妖道立即勃然暴怒,口方喝得一聲:
「玉娘子……」底下話未出口,毒手摩什一聲怪笑,隨手揚處,撤出一蓬烏金光華,向前罩去。
妖道原是未來以前已然有些醒悟,知道受了妖屍陰謀愚弄,只為深知二妖孽厲害,已受劫持,不欲公然得罪。妖屍又在暗中頻施邪媚,心仍未死,閙得又恨又愛,又疑又怕,首鼠兩端,欲罷不能,心想:"姑且隨來,相機行事。反正留心不上她套,敷衍到事完,日後再作計較。至多不過生些悶氣,當不至于反臉成仇。
"及見一到寢宮門外,妖屍立即把假面具揭去,怒視眾人,除新歡外全不放在眼內。同時又看出所行法術大是陰毒,分明要選出五人供她犧牲,不禁妒忿交加。知道毒手摩什已受妖屍迷惑,此君的尊容性情決非妖屍所喜,一樣也是愚弄,為之效死,本心是想喝破妖屍的陰謀毒計,毒手摩什如能省悟,自必不肯甘休。二人因此反目,固是快事;否則藉此抽身,以免少時禁制發動,任人宰割。
妖道法力也頗不弱,又來了八九十天,人更機警,先是受了妖屍迷惑,陷溺太深,一經醒悟,立有打算,對二妖孽原有防備。此時一面說話,廣面早在暗中行法,準備逃走。
哪知二妖孽早已商定,妖屍為示用情專一,不特要把同來諸人一齊斷送在寢宮外五遁之下,並欲先酷殺一二人以立威。因此妖道才一張口,烏金色光已疾如電掣,當頭罩下。妖道百忙中看出毒手摩什變臉,剛急飛起,才只兩丈來高,便吃妖光困住,懸在空際,被人占了機先。情知無幸,一面施展邪法防身,一面厲聲大罵。
毒手摩什只微微獰笑,先不理睬。跟着又把手一揮,滿室都是烏金雲光佈滿,通無隙地,只空出法台前另六妖黨的立處和宮門一面丈許地帶。然後戟指妖道喝道:"無知蠢畜!玉娘子被困在此,並未尋找你們,乃是你們這些豬狗自行投到。適纔我已當眾言明,玉娘子自是美勝天仙,不能禁人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