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伏眾神,巧者不過習者之門。兵之用奇,全自教習中來。若平居教習不素,一旦有急,驅之赴敵,有聞金鼓而色變,睹旌旗而目眩者矣,安望出死力而決勝乎?
(自《兵教》下第二十二至《兵令》上第二十三無評)
兵令下第二十四
《尉繚》通卷論形勢而已。
《三略》
(《上略》無評)
中略
皇帝王霸四條,總是論君臣相與之道,而化工特帶言之,中間直出「攬英雄之心」一語,末復以「攬英雄」一語結之,《三略》大義,瞭然心目矣。
下略
開口便曰:「澤及於民,賢人歸之。」結尾仍曰:「君子急於進賢。」端的不出「務攬英雄」一語。
《六韜》
文韜
文師第一
看「嘿嘿昧昧」一語,而韜之大義,已自瞭然。
武韜
(自《發啟》第十三至《文伐》第十五無評)
以此十二節為「文伐」,毋乃更毒于「武伐」乎?兵莫慘于志,安在其為文?文王聖人,不必言矣,即尚父薦揚,何遂陰謀取勝至此?明是後世奸雄附會成書,讀者可盡信乎?
梅林曰:“養其亂臣,回崇侯虎是也【八】 ;進美女淫聲,華氏女是也;遺良犬馬,驪戎之文馬是也。即末一節,而太公一一身行者,豈得謂之誣哉?
龍韜
(自《王翼》第十八至《奇兵》第二十七無評)
五音第二十八
上古無有文字,皆由五行以制剛強。今兵家亦知法五行相剋,以定方位日時,然而于審聲知音,則概乎未有聞也。非聰明睿智、神武而不殺者,其孰能與于斯?
兵征第二十九
「望氣」之說,雖是鑿鑿,終屬英雄欺人。如所云「強弱徵兆,精神先見」,則理實有之。
農器第三十
古者寓兵于農,正是此意。無事則吾兵即吾農,有事則吾農即吾兵,以佚待勞,以飽待饑,而不令敵人得窺我虛實,此所以百戰而百勝。
虎韜
軍用第三十一
兵中器用之數,正不嫌于詳悉,可備考。
(自《三陣》第三十二至《軍略》第三十五無評)
臨境第三十六
梅林曰:自此至《壘虛》共七篇,體意相似,皆因事法,而又有法外之謀者。
本篇原件由日本學者佐藤一齋所藏。卷首原有徐光啟、孫元化、胡宗憲、茅震東的序言,發表於《陽明學報》第一七○號。另東北圖書館亦藏有明朱墨印本《武經七書評》。今據《陽明學報》移錄。
校勘記
【一】 軍始,《孫子十家注》本題名《形篇》。
〔二〕 如環無端,《孫子十家注》本作「如循環無端」。
【三】 之,原本作「能」,據《孫子十家注》改。
〔四〕 慍,原本作「惶」,據《孫子十家注》改。
【五】 堅堅,疑為「堅壁」之誤。
〔六〕 開國,《諸子整合》本作「圖國」。
【七】 縱,疑為「繼」字之誤。
〔八〕 回,恐系誤衍字。
大學古本傍釋
序已收錄《陽明全書》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則近道矣。
明明德、親民,猶修己安百姓。明德、親民無他,惟在止於至善,盡其心之本體,謂之止至善。至善者,心之本體;知至善,惟在於吾心,則求之有定向。
古之慾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明明德天下,猶《堯典》「克明峻德,以親九族」,至「協和萬邦」。心者身之主,意者心之發,知者意之體,物者意之用。如意用於事親,即事親之事格之,必盡夫天理,則吾事親之良知無私慾之間而得以致其極。知致,則意無所欺而可誠矣;意誠,則心無所放而可正矣。
格物如格君之格,是正其不正以歸於正。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
其本則在修身。知修身為本,斯謂知本,斯謂知之至。然非實能修其身者,未可謂之修身也。修身惟在誠意,故特揭誠意,示人以修身之要。
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故君子必慎其獨也!
誠意只是慎獨工夫,在格物上用,猶《中庸》之「戒懼」也。君子小人之分,只是能誠意與不能誠意。
此謂誠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獨也。
此猶《中庸》之「莫見莫顯」。
曾子曰:「十目所視,十手所指,其嚴乎!」
言此未足為嚴,以見獨之嚴也。
富潤屋,德潤身,心廣體胖,故君子必誠其意。
誠意工夫實下手處惟格物,引《詩》言格物之事。此下言格致。
《詩》云:「瞻彼淇澳……終不可喧兮!」
惟以誠意為主,而用格物之工,故不須添一「敬」字。「如切如磋」者,道學也。
猶《中庸》之「道問學」、「尊德性」。
「赫兮喧兮」者,威儀也。
猶《中庸》之「齊明盛服」。
「有斐君子,終不可喧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
格致以誠其意,則明德止於至善,而親民之功亦在其中矣。
君子賢其賢而親其親,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此以沒世不忘也。
明德親民只是一事。親民之功至于如此,亦不過自用其明德而已。
康誥曰:「克明德。」……皆自明也。
又說歸身上。自明不已,即所以為親民。
《詩》云:「周雖舊邦,其命維新。」是故君子無所不用其極。
孟子告滕文公養民之政,引此詩云:「子力行之,亦以新子之國。」君子之明德親民豈有他哉?一皆求止於至善而已。
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鳥乎!」
止於至善豈外求哉?惟求之吾身而已。
為人君,止於仁……與國人交,止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