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想要的當然不止這些。她很外向,感情十分豐富。她有體貼別人的天性,沃倫當然享受得最多了。女兒說:「媽媽花了大量時間幫助爸爸,讓他干想幹的事。
爸爸則很專注、很迫切,他總是做同一件事。」彼得說得更明白:「媽媽的痛苦來自體貼別人。」直到深夜,蘇茜才有自己的時間一個人聽聽音樂。
在奧馬哈《世界預言》採訪她的舞台職業時,蘇茜說她很感激沃倫支持她唱歌。這篇採訪在他們結婚
25周年紀念日之後兩天發表了,其中蘇茜對巴菲特的描述被刪掉了。談起他們的戀愛史時,蘇茜說她當時「正瘋狂地愛着另一個人」,但最後還是聽取了她父親的意見,並發現巴菲特是個「了不起的人」。但她沒說為他瘋狂,也沒說她仍然常常想起與米爾頓。
布朗的那段浪漫史。經過
25年,她還常想當初她要嫁給布朗,那麼生活會是什麼樣子。
(布朗已是德梅因的一位成功的食品經紀人。)
那時家裡只有他們夫婦倆,兒女出嫁了,在加州的歐文的《
21世紀報》工作,就在她的大學旁邊;豪伊則從南達科他州的奧古斯塔納大學退學了,他在奧馬哈附近開了自己的公司——巴菲特挖掘公司——靠從伯克希爾股票中賺的錢來買掘土設備,小彼得剛在斯坦福大學上學。
1977年
9月,蘇茜在奧菲厄姆演出了一晚上,那是奧馬哈一家富麗堂皇的綜合劇場,
30年代時曾接待過阿爾。喬森和芭芭拉。斯坦威克。在那個特別的晚上,蘇茜很感人地唱了首傷感的歌,她唱道:「讓我們覺得還在戀愛,好嗎?」
幾天後
45歲的蘇茜離開了她丈夫,搬出了巴菲特在奧馬哈法南街的家,
在舊金山租了個房間。(豪伊被突出其來的事情弄懞了,彼得則早有所料。)
蘇茜說 (不論法律意義上還是別的什麼)她並不是與丈夫離婚,她只是早就想自食其力了。
這是對巴菲特的一個沉重打擊,他感到震驚、無助、無可輓回。他原有一個逃避一切不快的港灣,使他能專心工作,現在他的港灣破滅了,他的家不再溫暖不再快樂了,他失去了蘇茜對他心靈的撫慰,沒有人能夠代替她。
他對姐姐說:「
25年來,蘇茜一直是我心中的太陽和雨露。」
獨自一人,巴菲特不明白為什麼她感到孤獨,要離開這個家。給她打電話時,他嚎啕大哭。蘇茜安慰說,她離開只是個調整,對大家都有好處,這不是完全決裂,他們還可通電話,一起旅行,甚至還像往常一樣去紐約和拉古納海邊度假。她保證,他們仍是夫婦,但關鍵是,「我們各有所需」。
沃倫的女兒回家陪了他幾個星期,小蘇茜得到了沃倫的溫暖和關心。湊巧的是,她短暫的婚姻也正處于破裂的邊緣。她給空蕩蕩的房子帶來了生機,並幫她父親做家務,免得他一天到晚吃爆玉米花,臟衣服堆滿地。巴菲特對小蘇茜也很疼愛,同時對她操持家務的能力感到吃驚,「她一下午就能把洗衣房收拾得乾乾淨淨。」「他不常談到母親,」小蘇茜回憶說:
那時他很難表達自己的情感,我記得他坐在椅子上看書,談談洗衣房的事,我說:「從某種意義上說,什麼也沒改變。只要你放放媽媽回來時開門、關門和招呼 『回來了』的錄音帶,你會覺得她還在這兒。」
那些一向稱羡巴菲特有個美滿家庭的親戚和朋友也對此感到震驚和悲哀。但沃倫夫婦不是通常意義上的離婚。雖然蘇茜獃在加州,他們仍每天通話,一到聖誕節,他們還和孩子們團聚在拉古納的海邊住所。春天來的時候,沃倫和蘇茜還和平常一樣去紐約度兩周假。
巴菲特的女兒說,情況稍稍好點兒了。巴菲特發現他妻子的變化不大。
可以看出,他害怕只是因為擔心有什麼大變化。他打算住到南加州去,那兒離大多數家庭成員近一些,可終於沒有成行。部分原因是因為那樣就得離開他溫和忠誠的秘書戈拉德。凱絲。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討厭改變自己的一貫做法,放棄熟悉的一切去重新開始。
相反,蘇茜住在一個像學生公寓一樣簡陋的住房裡,房子裡擺滿了一些小姑娘喜歡的玩意兒,如米老鼠電話。她對這樣自由獨處感到滿足,畢竟她直到中年才有這種感覺。蘇茜在生活中有自己的空間,沃倫也不願就此與她發生矛盾。他們的家庭成員也理解蘇茜有自己的需要。
他們也一如既往地保護沃倫,讓他能更好地干自己的事。他的妹妹羅伯塔寫道:「我們不讓沃倫受到傷害。我不知道那是怎麼發生的,它就是日積月累的結果。」
蘇茜比任何人要愛護沃倫,她仍關心他。她在編織關係網上和沃倫同樣出色。她甚至勸奧馬哈的幾個女人請沃倫看電影,或為他做晚飯,其中一位叫阿斯其德。門克絲,一位
31歲聲音溫柔的法國咖啡廳的金髮招待。
阿斯其德為巴菲特做過幾道湯並且開始去看望沃倫。蘇茜對此十分支持。
如果說在奧馬哈還有交往比巴菲特廣的人的話,那就是阿斯其德。門克絲。她住在市場區的一個閣樓裡,附近到處是理髮店和咖啡廳。她出生於拉脫維亞,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來到了奧馬哈。
她自幼喪母,做侍者的父親把她寄養在孤兒院裡。別人對阿斯其德最多的評價是「倖存者」。她是舊貨店
的常客,但即使穿舊衣都顯得美麗、聰明。如身材小巧,面容姣好,顯示着她的血統。一到冬天,她會裹着阿富汗皮毛大衣,牽着條紅毛狗,冒着奧馬哈的寒風在雪堆中穿行,看上去像《辛瓦格醫生》中的一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