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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終,夜有光明,笙磬之音,眾咸見聞。若是類甚眾。以儒者所不道,而無染勤以為請,故末傳焉。無染,韋氏女,世顯貴,今主衡山戒法。
○衡山中院大律師塔銘
衡山中院大律師曰希操,沒年五十七。既沒二十七年,弟子誡盈奉公之遺事,願銘塔石。公昝姓,凡去儒為釋者三十一祀,掌律度眾者二十六會,南尼戒法,壞而復正,由公而大興;衡岳佛寺,毀而再成,由公而丕變。故當世之士若李丞相泌,道未嘗屈,睹公而稽首,尊之不名;出世之士,若石廩瓚公,言未嘗形,遇公而嘆息,推以護法。
是以建功之始,則震雷大風示其兆;滅跡之際,則隕星黑衤┪告其期。斯為神怪,不可度已。故其與物大同,終始無爭,受學之眾,他莫能偕也。凡所受教,若華嚴照公,蘭若真公,荊州至公、律公,皆大士;凡所授教,若惟瑗、道郢、靈干、惟正、惠常、誡盈,皆聞人。
嗚呼!始終哉。為之銘曰:
首有承兮卒有傳,革大訛兮持法權。眾之至兮志益虔,雷發兆兮功已宣。星告妖兮壽不延,靈變化兮迎大仙。礱茲石兮垂萬年,世有壞兮德無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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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行狀
○段太尉逸事狀
太尉始為涇州刺史時,汾陽王以副元帥居蒲,王子為尚書,領行營節度使,寓軍州,縱士卒無賴。人偷嗜暴惡者,卒以貨竄名軍伍中,則肆志,吏不得問。日群行丐取于市,不兼,輒奮擊折人手足,椎釜鬲瓮盎盈道上,袒臂徐去,至撞殺孕婦人。寧節度使白孝德以王故,戚不敢言。
太尉自州以狀白府,願計事。至則曰:「天子以生人付公理,公見人被暴害,因恬然,且大亂,若何?」孝德曰:「願奉教。」太尉曰:「某為涇州甚適,少事,今不忍人無寇暴死,以亂天子邊事。公誠以都虞候命某者,能為公已亂,使公之人不得害。」孝德曰:「幸甚!」如太尉請。既署一月,軍士十七人入市取酒,又以刃刺酒翁,壞釀器,酒流溝中。太尉列卒取十七人,皆斷頭注槊上,植市門外。一營大噪,盡甲。
孝德震恐,召太尉曰:「將奈何?」太尉曰:「無傷也。請辭于軍。」孝德使數十人從太尉,太尉盡辭去,解佩刀,選老者一人持馬,至門下。甲者出,太尉笑且入曰:「殺一老卒,何甲也?吾戴吾頭來矣。」甲者愕。因諭曰:「尚書固負若屬耶?副元帥固負若屬耶?奈何欲以亂敗郭氏?為白尚書,出聽我言。」出,見太尉。太尉曰:「副元帥勛塞天地,當務始終。
今尚書恣卒為暴,暴且亂,亂天子邊,欲誰歸罪?罪且及副元帥。今人惡子弟以貨竄名軍籍中,殺害人,如是不止,幾日不大亂?大亂由尚書出,人皆曰尚書倚副元帥不戢士,然則郭氏功名,其與存者幾何?」言未畢,再拜曰:「公幸教以道,恩甚大,願奉軍以從。」顧叱左右曰:「皆解甲,散還火伍中,敢嘩者死!」太尉曰:「吾未晡食,請假設草具。」既食,曰:「吾疾作,願留宿門下。」命持馬者去,旦日來。遂臥軍中。不解衣,戒候卒擊柝衛太尉。旦,俱至孝德所,謝不能,請改過。
州由是無禍。
先是太尉在涇州,為營田官,涇大將焦令諶取人田,自占數十頃,給與農,曰:「且熟,歸我半。」是歲大旱,野無草,農以告諶。諶曰:「我知入數而已,不知旱也。」督責益急。
且饑死,無以償,即告太尉。太尉判狀,辭甚巽,使人求諭諶。諶盛怒,召農者曰:「我畏段某耶?何敢言我?」取判鋪背上,以大杖擊二十,垂死,輿來庭中。太尉大泣曰:「乃我困汝。」即自取水洗去血,裂裳衣瘡,手注善藥,旦夕自哺農者,然後食。取騎馬賣,市谷代償,使勿知。淮西寓軍帥尹少榮,剛直士也,入見諶,大罵曰:「汝誠人耶?涇州野如赭,人且饑死,而必得谷,又用大杖擊無罪者。段公,仁信大人也,而汝不知敬。
今段公唯一馬,賤賣市谷入汝,汝又取不恥。凡為人,傲天災、犯大人、擊無罪者,又取仁者谷,使主人出無馬,汝將何以視天地,尚不愧奴隷耶?」諶雖暴抗,然聞言則大愧流汗,不能食。曰:「吾終不可以見段公。」一夕,自恨死。
及太尉自涇州以司農征,戒其族:「過岐,朱Г幸致貨幣,慎勿納。」及過,Г固致大綾三百匹,太尉婿韋晤堅拒,不得命。至都,太尉怒曰:「果不用吾言。」晤謝曰:「處賤,無以拒也。」太尉曰:「然終不以在吾第。」以如司農治事堂,棲之梁木上。Г反,太尉終,吏以告Г,Г取視,其故封識具存。
太尉逸事如右。
元和九年月日,永州司馬員外置同正員柳宗元謹上史館。今之稱太尉大節者出入,以為武人一時奮不慮死,以取名天下,不知太尉之所立如是。宗元嘗出入岐、周、、間,過真定,北上馬嶺,歷亭鄣堡戍。竊好問老校退卒,能言其事。
太尉為人句句,常低首拱手行步,言氣卑弱,未嘗以色待物,人視之儒者也。遇不可,必達其志,決非偶然者。會州刺史崔公來,言信行直,備得太尉遺事,覆校無疑。或恐尚逸墜,未集太史氏,敢以狀私于執事。
謹狀。
○故銀青光祿大夫右散騎常侍輕車都尉宜城縣開國伯柳公行狀○曾祖善才皇荊王侍讀祖尚素皇潤州曲阿縣令父慶休皇渤海郡渤海縣丞贈蔡州刺史工部尚書汝州梁縣梁城鄉思義裡柳渾年七十四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