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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與劍 - 173 / 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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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與劍

第173頁 / 共19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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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頁

朗讀:

從前所有西方人所描繪的日本人的矛盾性格,都可以從日本人的兒童教養中得到理解。這種育兒方式使日本人的人生觀中具有兩面性,每一面都不應忽視。他們在幼兒期過的是有特權和嬌縱的生活,此後在接受各種訓練過程中,他們始終保持著那種「不知恥」年代的歡樂生活的記億。他們無需為未來描繪天堂,因為,他們過去曾有過天堂。他們描繪童年時代時所用的是他們的術語,說人性本善,眾神慈悲以及作一個日本人無上光榮。這使他們很容易把自己的道德建立在一種極端觀念上,即認為人人身上都有「佛種」(成佛的可能性),死後都能成神。這種觀念使他們固執,有相當自信,是願意幹起任何工作而不顧自己的能力是否差距很遠的思想基礎,是使他們敢於堅持己見、甚至反對政府、以死力諫、以證明自己正確的思想基礎。有時,這種自信使他們陷入集體性的狂妄自大。

六七歲以後,「謹言慎行」、「知恥」,這類責任逐漸加在他們身上,而且背後有強大的壓力;如果有過錯,家庭就會反對他。這種壓力雖非普魯士式的紀律,但卻無法逃避。在具有特權的幼兒時代,有兩件事情為這種必須履行義務奠定了基礎:一件是父母固執地訓練其便溺習慣和糾正各種姿式;另一件是父母常常嘲弄孩子,嚇唬說要遺棄他。這些幼年時代的經驗使孩子們有所準備,能夠接受嚴格的約束,以免被「世人」恥笑、遺棄。他要抑制幼兒時期無拘無束、公開表達的那些衝動。那些衝動並不是不好,只是因為已不合時宜了。他現在正進入嚴肅的生活。隨著童年特權的逐漸遭受否定,他被允許享受成人的更大享樂,但幼年時代的那些經驗決不會真正消失。他們的人生哲學隨時從童年吸取經驗。他承認「人情」,這也是回覆到幼時的經驗。整個成年期間,在其生活的「自由領域」內,他又重新體驗幼年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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