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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異誌 - 20 /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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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異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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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韓元卿,泗州人也,景五年第進士,皇中為陝州推官監司,俾鞠獄于武昌。事訖,歸夷陵,至荊州黃潭驛,忽持刀自剄,喉雖斷而未死。祖擇之時為荊湖北提刑,韓之同年進士也,即視之。韓不能語,但舉手如索紙筆狀,因授之,書云:臓濫分明,罪宜處斬。乃棄筆于地。祖命取桑根綫縫其創,自以手褫去,翌日遂卒。先是元卿調于京師,紿稱無婦,娶富室之女,資送良厚。洎挈之到任,則故妻在焉,有男女數人矣。富人之女欲以書訴于家,則提防甚密,無由而達,歲余悒抑而卒。又不敢權厝于外,但裹以茵席,瘞于廨宇之隙地,韓既死,方具樞而斂焉。臓濫之誅,豈非此耶

○李敏


  

李敏嘗為兗州奉符縣主簿,會岳廟炳靈公殿歲久,再加營葺,命敏督其役。或曰:「宜先具公裳,再拜,啟其事于神。」李不應,遂徹瓦,未□半,黑雲滿殿庭,風雹大作,李始懼,披簡拜階下,仰視神座,帳上有黃龍長數丈,震霆數聲,穿屋而去,凡損稼百餘里。炳靈公自後唐明宗聽醫僧之語,遂贈官立祠。余謂:龍蟄于神帳上,因徹瓦而驚,隨風雷徙去,未必神之靈變也。

○樂平港鼉

潭州樂平橋港,乃湘之支流,傳有鼉能變怪食人,歲有溺死者。天聖中,市民李姓者弟溺死不得屍,以為鼉之食也。李氏痛切,無方以復其冤,因刺掌血濡墨作章,夜醮奏而焚之,祈達于帝。是夜,夢吏若道士畫天神之從官者,驅民以行。久之,至一處,深嚴虛潔,若大府廨,而屏之外。有數吏以鐵索縶一物,長數丈,如龍而一角,目光如電,甚可畏。吏指告民曰:「爾將與此共見也。」民方悟為鼉妖。已而俱入立庭下,遙視殿上若有人物往來,而不辨其詳。有頃,一人下殿,呼曰:「江鼉肆暴,枉害平人,決鐵杖一百,處死;李某不合以掌血腥穢上瀆高真,宜付王碩決脊杖十五。」遂俱驅出。民覺而歷歷志之,常惕息寅畏,懼罹罪罟,杜門不預外事。後十餘年,侍御史王碩知潭州,民坐遺火延燒一坊,伏罪,竟如所夢。

○遵道者

僧令遵,陝州人也,多智數,善附麗權勢。天聖中,出入劉皇城家,因而名聞宮掖。莊獻賜與巨萬,于陝州造一寺,備極壯麗,凡用錢十餘萬緡。嘗自安業南街乘馬而西,呼仆取墜策,時有瞽者坐茶肆,前仰而言曰:「僧豪也。」遵異之,過百許步,下馬復來,揖之未已,即曰:「豈非墜策之僧乎」遵曰:「然。」復曰:「若之聲名嘗達天聽,有之乎」僧曰:「有之。」因問將來之事,良久曰:「自此十五年,歲在丙戌,當有大禍,宜杜門避之,不爾免死為幸。」僧不懌而起。既歸陝,具有瞽者之言告其徒,咸曰:「遵道者,戒行素嚴,礻周何由而至」以謂不然。至慶歷六年,傳岩淵馬道人將圖不軌,陝有市民亦預其謀,民將自陳于官,密詣僧謀之。僧曰:「若自首于郡,不過免死而已。我有主人在京師,地連□□,但持我書詣之,因其言以達朝廷,豈止免罪當獲重賞。」民從之。行至洛,黨中二卒告變,籍有民名,捕得,盡道所以然之狀。”及出遵書,時薛紳守陝郊,大怒,遂黥遵,為武昌城卒。

○董中正


  
董中正,宿州高資戶也,邢州僧慈演者寓外宿有年矣,蓄鏹千餘萬,寄於董室,其後僧病且死,錢遂沒于董氏。治平三年春,中正病亟,大呼曰:「邢州不須呵詆,待我還爾錢。」數日卒。其長男為符離衙校,既殯父,即日得病,信宿遂恍惚,云:「邢州就我父索錢,有人監督甚急,乞少緩,詎敢詆讕也」既而又死。宿有樂人張遂,自岱岳回,出徐州界張弓手店,見衙校者躍馬而來,問何之,曰:「大人有少緡錢,為券約不明,在兗州對辨,暫往省問。若今歸耶,可至我家,言我甚安,道中不暇作書也。」張至宿,詣董宅,將道其事,方知董之父子皆已死矣。

○同州村民

同州馮翊村民,寶元中有牛生一兒,旋失之。民家有老翁八十餘,夜則來與老翁共語,人皆聞之。忽謂公曰:「我昨日往延州與羌賊交戰,南兵失利,劉石二大將皆為賊擒。」鄰里相傳,喧然聞于邑大夫,方將逮翁詰之,後三日,敗問果至自茲州。縣屢有呼問,兒謝翁曰:「我住此,令翁家不寧。」遂去不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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