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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案 - 52 / 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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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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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公:你當此人是誰?他就是江寧府學的秀才,家中甚是窮苦,倚仗着肚中有幾句酸文,走跳衙門包攬詞訟。他姓朱,名亮,有受過他的害的人給他送了個外號,叫「壞肉」。這朱亮素日與吳仁他倆最好;再者呢,他與吳仁的嫂子又是親戚,論著他算是趙氏的兩姨表侄。有人說:「你這個書不對,方纔你說朱亮有五十多歲,吳仁的嫂子趙氏才二十二四歲,怎麼他倒是趙氏的表侄呢?這書漏空呀!」列位有所不知,眼下的世路年成,與古時不同。方纔在下已經表過,秀才朱亮家中甚窮,他走的是吳舉人的門子,打他的旗號,借他的臉,再者呢,時常還借貸點,算是吳仁的個走狗。這朱亮要與吳仁爭論,他們算是同輩,皆因朱亮窮損咧,趕着有錢的親戚走動嗎,只得認了一個晚輩,表兄改作表侄,無錢的苦處言明。

壞肉朱亮聞聽大人之言,說:「公祖容稟。」


  

只聽那狂生開言叫:“大人留神在上聽:生員姓朱名朱亮,我與吳仁是至親。俗言道,『人平不語』真不錯,『水平不流』是常情。請問大人一件事:死鬼的,身上可曾有傷痕?無故生非來胡閙,朱亮打個抱不平。大人也有墳塋地,人要刨開容不容?聖人云:以己之心將人度,瞧來未必不相同。還有《論語》一句話:其身不正令難行。

再者江寧吳宅內,祖上至今有前程。無故開棺死屍現,大人行事理不通!太守還要去拜相,這件事,豈不無故損陰功?不是門生愛多嘴,皆因路見甚不平。”壞肉說罷微微笑,一旁站,野鷄戴帽子--混充鷹。劉公聞聽前後話,氣壞諸城縣內人,大叫:“狂生休胡講,本府之事你焉明?

你不過,詩云子曰能為處,究情問理你不通。白頭秀才如朽木,那知我,腹讀五車萬卷經。眼下叫你見分曉,馬到臨崖悔不能!”大叫:「狂生你且退,不看那,至聖先師定不容!」扭頭吩咐眾手下:「將他掐出這墳塋!」公差答應往上跑,揎拳捋袖不消停。趕上去,掐住脖子往外搡,急得壞肉臉緋紅。口中連說“好好好,凌辱斯文理不通。

看看歸齊怎麼樣,無緣故,咱們再把帳來清!”不言掐出壞肉去,再把忠良明一明。

且說劉公見把狂生朱亮掐出墳外,氣還未消之際,又聽吳仁的嫂子趙氏直聲大哭大喊,說:「貪官,你要了奴家的命罷,奴家可活不得了!雖然我與死鬼是後續之妻,到底是夫妻一場,怎忍叫他死屍暴露?」一邊哭喊,還帶著滿地下打滾。你說這個山狼禽的,閙了一個凶!大人一見,也竟是為難。劉爺正在為難之際,暫且不提。

且說仵作只得又到死屍跟前,復又細細驗了一遍。總而言之,並無傷痕,依舊來到大人的公案以前跪倒,說:「回大人,小的去又仔細驗了一遍,實在驗不出傷來。小的若有粗心,情願領死。」劉爺聞聽仵作之言,暗說:「不好。」連忙站起身形,說:「待本府親驗。」說罷,邁步離了公位。仵作一見,慌忙站起,先至死屍的跟前站住,又用筷子,指與大人瞧,說:「這是某處某處,那是致命」前後身全然指到咧。真是要一點傷也無有。霎時,把一位劉爺顏色更改,大人有有羅鍋子也直了一半。

忠良爺一見說「不好,此事應當了不成。吳二匪說是害死,為何驗看少傷痕?莫非吳二是醉話,不然如何無影形?」大人越想越後怕,登時急汗似蒸籠。正是劉公心急躁,忽見那,掐出去朱亮向裡行。他在外面聽詳細,所以復返又進墳,要與劉爺說偏理,倚仗着頭上有衣巾,出出被掐這口氣,找個臉,好包訟詞走衙門。朱亮眼望劉太守,冷笑開言叫:“大人,死屍到底怎麼樣?有傷無傷要講明。

這樣本事來混閙,竟把斯文瞧看輕!”壞肉越說越得意,這不就,怒惱諸城縣內人。用手指定朱秀士,大叫「狂生少胡雲!這樣言詞對我講,輕視皇家制度臣。料定本府官事畢,管叫你,悔之晚矣罪臨身。」壞肉聞聽哈哈笑,大叫「尊駕請聽明:官府見這真不少,督撫以至到縣尊。雖然問事不一樣,那像貴府老大人?全然不辨真和假,硬自刨墳驗死人。」狂生說罷一扭項,他把那,「吳老先生」


  

尊一聲,「揪着只管去上省,我作見證到衙門。不怕督撫將他護,自古有理講倒人。」朱亮言詞還未盡,忽見那,趙氏徑奔劉府尊,跑到跟前一伸手,揪住諸城縣內人。舉人一見也上去,拉住忠良褂子襟。壞肉相幫也動手,這一回急壞諸城縣裡人。

第三十五回  亂人倫叔嫂暗通姦

話說他男女三人,不容分說,把忠良扯,往墳外就走,要到高大人的衙門去講。忠良一見,說:「這還了得!擅揪命臣,反咧,反咧!」朱秀才聞聽大人之言,說:「既是命臣,越當講理。無緣無故地硬刨墳開棺相驗,死人又無傷痕,請問尊駕:這種事,大人也有不是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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