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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一聲令下,一夜之間,你所有那些可笑的防禦設施就會被炸得粉碎。你並不確信你能阻止我甚至拖延我半小時,是吧?一刻也不要認為地球上有誰會阻撓我的決定。意大利嗎?我與墨索里尼的看法完全一致。英國鳴?英國不會為奧地利幫一點忙。
法國嗎?是的,三年前,我們曾派小股部隊進軍萊茵蘭,那是我事事都要冒險的時候。那時,如果法國出來阻止我們,我們只有撤退。但是現在,對法國來說已為時太晚了。
希特拉說完話後,德國的將領和德國及奧地利的納粹領導人又重新開始軟攻。這樣,舒施尼格被迫接受了種種要求,如:赦免被囚禁的奧地利納粹分子,任命納粹分子擔任各種職務,包括內政部長的要職。但是,舒施尼格一回到維也納,就在電台上發表講話,闡明他維護奧地利獨立的決心。「我們完全知道,我們曾能到達,也的確到達過那條邊界線,在邊界線的那邊,清楚而又明確地出現幾個大字:‘到此為止,不能再走’。」然後,他禁止懸掛帶有卐字的納粹黨黨旗,禁止穿納粹黨黨員的褐衫,禁止納粹分子舉行示威遊行。這些堅定的措施得到了人民大眾的充分支持,因此,舒施尼格更大膽地規定於
3月
13日就以下問題舉行公民投票:「你贊成一個自由的、獨立的、日耳曼人和基督教的奧地利嗎?」
這一挑戰激怒了希特拉,他開始把軍隊集中到邊界。在隨後的危機中,希特拉對舒施尼格提的大國不會幫奧地利一點忙的警告被證明是有道理的。法國當時正處于兩屆內閣交替之時,根本沒有政府。墨索里尼是不愉快的、憤怒的,尤其是因為他的獨裁者夥伴沒有事先告知他,但是,他因「羅馬-柏林軸心」而被捆住了手腳,因此,他只好告訴舒施尼格,他「在這種情況下不能提供任何意見。」張伯倫已在
2月
22日對眾議院的講話中宣佈了他的不干涉政策:「在坐的各位有誰相信,象今天這種狀態的國聯能提供集體安全?…如果我說國聯…不能為任何人提供集體安全是說得對的話——我確信我說得對——那麼,我要說我們不可設法欺騙自己,更不可在我們知道集體安全毫無指望時,去設法騙得弱小國家相信國聯將反對侵略並採取相應的行動來保護它們」。
3月
11日,面對兩份最後通蝶,舒施尼格被迫首先取消了公民投票,然後將總理位子讓給了納粹內政部長阿圖爾·馮·賽斯-因克瓦特博士。賽斯-因克瓦特過去一直同柏林保持着電話聯繫,這時,他發佈了一項由柏林授意的聲明,要求德國政府「儘快派遣德國軍隊來維持和平與秩序制止流血事件。」實際上,軍隊因誤解而在要求提出的前兩個小時就已越過邊界。
3月
13日,來自柏林和維也納的法令宣佈奧地利為德國的一部分,第二天,希特拉耀武揚威地進入了他的出生地。
這樣,德國通過電話就接管了奧地利;這一事件在國際聯盟中竟未被提起。
七、捷克斯洛伐克的滅亡
隨着平安地吞併奧地利,希特拉又把目標對準了鄰國捷克斯洛伐克,這是一個較大的、強大得多的國家,除擁有東中歐唯一倖存的民主制度外,還擁有一支富有戰鬥力的現代化軍隊和相當多的工業企業(見第二十二章
第二節)。但是,蘇台德邊沿地區
300萬日耳曼少數民族的存在使捷克斯洛伐克易受納粹的宣傳和顛覆。事實上,蘇台德的日耳曼人所享有的自由比歐洲其他少數民族要多得多,因此,他們過去一直比較滿足和安定。希特拉上台後,納粹密探開始工作,他們的煽動加上由大蕭條造成的嚴重失業引起的不滿情緒,使大多數日耳曼少數民族轉而反對布拉格。
隨着納粹德國對奧地利的吞併,蘇台德問題突然成為對捷克斯洛伐克的嚴重威脅。這個國家這時三面被擴張了的德國所包圍。更為嚴重的是,有某些跡象表明英、法政府準備放棄捷克斯洛伐克,就象它們先前放棄奧地利一樣。
3月
24日,張伯倫在眾議院宣佈,他不能保證援助捷克斯洛伐克,也不能保證在法國援助捷克斯洛伐克的情況下援助法國,因為英國的利益「與法國和比利時的利益並不相同」。
與英國相比,法國受到了幫助捷克斯洛伐克反對無端侵略的條約義務的束縛。但是,法國的將領們警告說,他們的軍隊不能到國界以外的地方作戰,因為整個軍事機構只適應防衛用的馬奇諾防線的防禦工事。因此,法國政府在理論上不得不尊重它對條約承擔的義務,但在實際上根本不願這樣做;當最後的較量到來時,它斷然地拒絶援助捷克斯洛伐克。
捷克斯洛伐克危機始於
9月
12日,當時,希特拉發表了一次煽動性的演說,在這一演說中,他猛烈地抨擊貝奈斯總統對蘇台德區日耳曼人的「迫害」,並警告說,「如果這些受折磨的人得不到權利和幫助,他們將從我們這裡得到。」希特拉的要求得到了對中歐事務毫無經驗的英國富裕商人朗西曼勛爵的支持,朗西曼曾被張伯倫派到捷克斯洛伐克擔任他的私人「調查者和調解人」。朗西曼當時報告說:「絶大多數居民渴望與德國合併」
這是一種未經證實的看法,因為蘇台德的納粹分子以往一向所要求的是自治而不是脫離捷克斯洛伐克,並以這一綱領贏得了蘇台德區日耳曼人的支持,因此,他建議「日耳曼少數民族占多數」的地區脫離捷克斯洛伐克,日耳曼少數民族「不占多數」的地區實行地方自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