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中心發源地喀麥隆高原出發,于公元初侵入剛果盆地,消滅或征服了人口稀少的俾格米狩獵者。公元
600至
9O
0年間,一部分班圖人從剛果盆地向東南推進,到達肥沃、開闊的大湖地區。然後,繼續向南穿過熱帶大草原,征服了布須曼人;布須曼人遭受了和俾格米人相同的命運。與此同時,另一部分班圖人沿大西洋海岸直接南下,最後遇到了一個新的民族霍屯督人。
現在認為,這些霍屯督人就是布須曼人,他們早些時候學會了牲畜飼養,從而改善了他們的飲食,變得比其他布須曼人更加高大,但在其他方面卻同布須曼人很相象。這些遷移說明,為什麼歐洲人入侵之前,黑人是非洲主要的種族集團;而早
1000年時,他們卻同高加索人、布須曼人和俾格米人非常公平的分享着這塊大陸。
四、伊斯蘭教
發源於歐亞大陸的另一股具有深遠歷史意義的力量,即伊斯蘭教,加強了農業和冶鐵水的影響。
7世紀,伊斯蘭教迅速傳入北非時,几乎未遭到拜占廷統治者的抵抗,但卻遭到當地柏柏爾人的頑強抵抗。不過,無_-_名*小說-*網-W M T X T.C O M整*理*提*供柏柏爾人最終還是接受了伊斯蘭教;然後,他們同阿拉伯人一起征服了西班牙,並越過撒哈拉沙漠,將穆斯林的信仰和文化傳入蘇丹。柏柏爾商人改變了他們沿橫貫撒哈拉沙漠的商路所遇到的非洲商人的信仰。
寬容的黑人統治者允許穆斯林享有從事宗教活動和宣傳其信仰的充分自由。因而,大約
9世紀時,伊斯蘭教首先出現于蘇丹西部諸商業中心。到
13世紀時,它已成為當時大馬裡帝國的國教,並因官方的支持而穩步傳播。
伊斯蘭教還在東非取得一個規模小得多的立足點;在那裡,很早就建立了穆斯林阿拉伯社會。阿拉伯移民同班圖婦女通婚,創造了一個新民族「斯瓦希望人」,即「沿海居民」,其語言成為東非的混合語。在東非,他們僅以沿海飛地或島嶼為居留地,因為這裡更安全,不受大陸部落的侵擾。伊斯蘭教並不試圖征服內地,所以,在東非與在北非和蘇丹不同,伊斯蘭教從未獲得大塊基地。
伊斯蘭教對非洲的影響是深遠而又多方面的。其中最明顯的一點表現在生活的表面,即姓名、服裝、家庭擺設、建築風格、節日等方面。此外,也明顯表現在隨着與外界的交往範圍擴大而來的農業和技術的發展方面。在東非,阿拉伯人從印度引進了水稻和甘蔗。
據記載,大約同英國伊麗莎白女王同時代的博爾努王國的國王海·伊得利斯·阿婁馬曾說過:「在寬容、仁慈、慷慨、永恆的上帝賜給蘇丹的恩惠中,有難得的土耳其滑膛槍手和許多擅長滑膛槍射擊的家奴。」
伊斯蘭教還將非洲經濟同由穆斯林商人控制的歐亞大陸廣泛的商路網聯在一起,從而促進了貿易。穆斯林比起羅馬人,使用的駱駝要多得多,並相應地增添了幾條橫穿撒哈拉沙漠的商路,增加了貿易量。他們從北非基地出發,向南運送布匹、珠寶、貝殼念珠和占首要位置的鹽;鹽是整個蘇丹的急需品。作為回報,非洲人向他們提供象牙、奴隷、鴕鳥羽、製作香料的香貓和最重要的、來自尼日爾河上游、塞內加爾河和沃爾特河的黃金。
這些黃金最終多數流入歐洲,其數量很大,對於調整中世紀歐洲同東方的貿易逆差平衡非常重要。這就是蘇丹經濟同國外貿易之間的相互促進、相互影響。因此,到
1400年時,整個西非商業道路縱橫交錯,貿易中心星羅棋布。
與此同時,一種相類似的商業模式正在東非形成。沿海地區的穆斯林經紀人派代理商前往內地,購買羅得西亞的象牙、奴隷、黃金和加丹加的銅。這些商品是通過當時由穆斯林商人控制的印度洋上的商業航道運出去的。以後幾個世紀中,他們還從內地獲得了鐵礦石,用船裝運到印度南部,製成所謂的大馬士革劍。
反過來,非洲人用自己的產品換得了中國和印度的布匹、各種奢侈品、尤其是中國的瓷器;至今,沿海地區還能發現這些瓷器的遺蹟。這種貿易是東非沿海一些繁榮的港市和城邦的基礎。到
13世紀時,其中兩座城市基盧瓦島和桑給巴爾,已建立了自己的造幣廠,鑄造出大量的銅幣。
現在,談談伊斯蘭教在非洲的作用。伊斯蘭教還大大地促進了蘇丹的文化生活。隨着《古蘭經》學校的建立,識字的人愈來愈多。學者們可以在蘇丹各大學裡從事更高深的研究。
在這些大學中,廷巴克圖的桑科爾大學最為出色,為非斯、突尼斯和開羅的其他穆斯林大學所倣傚。學者們習慣于自由出入這些學校和穆斯林世界的其他大學,在某一導師的手下從事研究。穆斯林旅行家利奧
非洲的曾于
1513年訪問廷巴克圖,他發現,這一興盛的學習狀況應歸功于統治者阿斯基亞大帝的支持。「這裡‘廷巴克圖’擁有大批醫生、法官、教士和其他學者,他們從國王那裡得到充足的生活費用。
各種手稿或書籍從巴伯裡‘北非’運到這裡,它們比其他任何商品更能賣錢。」
信奉伊斯蘭教還加強了蘇丹各王國政治上的團結。傳統上,蘇丹各王國的統治者只是要求有直接親屬關係的集團或家族,以及有親屬關係並承認血統上同屬某一偉大祖先的其他集團對自己效忠。但是,當王國擴大為大帝國時,這種親屬關係作為帝國組織的基礎,顯然不能勝任。帝國擴展的疆域越大,皇帝與大部分臣民的關係就顯得越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