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貴趾降臨,難怪昨夜燈花兒爆跳,今晨喜鵲高叫。」
說著,阿嬌卻不起身。
韓大任看她時,卻是一身漢裝宮服,月白綉衫,水紅褶裙,顯得格外驕艷。面上卻沒有那日的脂粉氣,輕抹淡雲,眉黛春山,兩額更顯得桃色如暈。
見那像牙般纖纖玉手露在袖邊,韓大任便跨前一步輕輕扶了起來,小聲說道:
「不敢當,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我韓大任在仙姑石榴裙下也得禮敬心香!」
說著,韓大任卻順手捏了一把阿嬌溫軟的小手。
「你壞!」
阿嬌伸手過來,輕輕打一下韓大任便飄然轉身繞到桌子另一邊。
「我這裡可沒有鷄鴨魚肉,山珍海味,”阿嬌微笑着讓韓大任坐下,“只有這些瓜果了!」
韓大任看了看桌上,不由笑道:
「真像你這人一樣,秀色可餐,這麼好看的果子,叫人怎麼忍心吃呢?」
「不忍心吃就看著玩吧!」
阿嬌嬌嫩柔媚,語如鶯轉,口似檀香,撩撥得韓大任心裡一烘一縶,半天才道:
「來,這是為了換口味的嘛!有什麼好曲兒唱來聽聽。」
阿嬌聽了只俯首微笑,向牆邊取出一架古銅箜篌,輕撥兩聲,曲調未成已覺百媚俱生,說道:
「唱個什麼曲兒呢?昨兒聽人家說了一首七律,就唱給您聽,別笑!」
阿嬌便低頭顰眉唱道了起來。
韓大任閉目點頭靜聽,兩手輕輕打着拍節。阿嬌此時越發放出手段,酒熱蓋臉,輕輕解開排扣,一抹酥胸雪白,捋袖露出皓腕,一陣急弦挑撥勾抹,彷彿有點力不勝酒地伏在架上。韓大任此時已是半邊酥軟,哪裡還能忍得,站起身來,意馬心猿地兜了兩圈,快步向前……
阿嬌卻一閃身起來,一邊扣衣領,飛紅了臉笑嗔道:
「早瞧你不安好心……」
韓大任見她如此嬌媚,慾火早以難禁,上前一把攥住她的雙手,一邊況:
「干……什麼,別扣嘛……」
另一保手便伸向她的小衣……
阿嬌靈活地一閃,早轉到錦繡羅帳的床邊,招着手兒笑道:
「你呀,真是個急色兒,來——吧!」
韓大任一步竄上去,把她撲倒在床上,先把嘴狠勁地堵在了她的嘴上。
但手並沒停止,而是三五下就把她衣服扯了個精光。隨後又把自己衣服剝了下來。
兩個人仍在使勁地接着吻。
韓大任頭都沒抬,只是用手到處亂摸……
就這樣,他們倆廝混了好些日子。
但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高大節就知道了這件事。
一次,高大節假裝又出營去,半夜中又折回營中。
看到阿嬌房中仍然亮着燈.不時地傳出淫聲浪語,高大節手提寶劍一腳把門踹開,衝到床前,一劍就把羅帳砍落在地。
兩個人緊緊地纏絞在一起,被這突來的景像所驚獃了。
高大節一手拎起阿嬌,嘿嘿一陣冷笑,然後揮劍從「前門」刺進去,劍尖從「後門」透了出來。
阿嬌一聲慘叫,頓時身亡。
高大節把劍抽出來,隨手從床上抓了件衣服擦了擦劍上的血。
他瞪了一眼被嚇獃在床上的韓大任.咬牙切齒地說道:
「看在周王的面上,暫時饒你一條狗命!」
說著轉身提劍走了。
從那時起.兩人之間更結下了不解之恨
水師失利
荊州素稱長江咽喉。
咽喉者,上下之關卡也。
荊州是長江天險的大鎮。長江之所以成為兵家龍門,荊州扼守龍門要道是重要原因。據守荊州,既可以威脅江南,亦可以北進中原。
《三國演義》中諸葛亮隆中對對荊州有最精當的說明:
「……荊州北據漢,沔
二水,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待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兵以向宛、洛……則大事可成……」
荊州的重要,吳三桂認識到了,但不到位,還認識的不夠,所以只守南岸,沒有在攻取湖北時奪取荊州。那時,他要奪荊州很容易,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
康熙對荊州的重要性認識得最清楚。他對勒爾錦直接下令,命重兵扼守荊州要地,而且還越過勒爾錦,直接指令前鋒統領頃岱率精騎五萬鎮守荊州。
惟獨清軍統帥勒爾錦沒有認識到,所以錯過渡江的機會。
吳三桂和勒爾錦都是沙場宿將,為什麼認識不到荊州的重要?
康熙年僅二十歲,從未經歷戰爭,為什麼能一眼認準荊州的重要性?
不排除謀士的作用。
但誰沒有謀士?
這就是一種戰略認識能力與戰略決策能力,它與戰場那種戰役認識能力是有區別的。它要求眼光更有全局性,更有深遠性。
勒爾錦是個圖有虛名的親王。他在滿州旗將中,被人們稱為儒將,因為他平常頗喜歡兵書戰策,頗喜歡談兵論戰,有時表現得挺有見識。吳三桂起兵連天卷地而來時,清朝中央找不出一名資深望重的統帥,尤其是王爺中找不出。於是,康熙選擇了勒爾錦以統帥身份率軍開赴正面戰場。
勒爾錦年已六十開外,在他心目中,康熙皇帝從未打過仗,指指劃劃,樣子而已,還能真聽?他從不將康熙的軍事調遣放在眼裡,也不將有識之士的建議放在眼裡,只是我行我素的按自己想的去做。
勒爾錦想什麼呢?
首先是他畏懼吳三桂。
他是滿洲入關老將,與吳三桂同輩人,親眼目睹了吳三桂從關東直入中原,又橫掃大半個中國的雄偉業績。他深知吳三桂的戰場膽識與才能,認為面對吳三桂這樣的統帥不能輕舉妄動,而宜于以守為攻。「避其鋭氣,擊其惰歸」,他搬用了兵法上的一句格言,只要吳三桂不打過長江,時間長了他就要敗。
所以勒爾錦對康熙催促作戰的命令不聞不問,一味駐守荊州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