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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演義 - 44 / 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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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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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失城池,盡行恢復,遣使并州告捷。萬仁大喜,諸將入賀。不一日,桐花回軍,解到洞真夫人。歡命取出步蕃,一齊斬首。兆斯時疆土復完,深感六渾之力。桐花請于歡曰:「妖寇已平,吾欲先歸。」不見萬仁而去。次日,萬仁設宴,酬勞諸將,並請桐花相見。歡辭已去,兆遣人追送珍寶以勞之。兆感歡甚密,語歡曰:「我昔日與君交情本厚,今又救我于危難之中,足見愛我良深。但將來各處一方,恐被他人離間,欲與君結為兄弟,共立盟誓,患難相扶,君意何如?」歡曰:「此六渾之願也。」遂共訂盟,相得益歡。一日,兆與歡共獵南山,見饑民滿道。晚而歸飲,酒至半酣,歡因言:「民窮宜恤,願王少留意。」兆曰:「正有一事,欲與弟商。向來六鎮之人,各立一人為主,後被葛榮吞併。

天柱殺榮,乃借其軍,共有四十餘萬,流入並、肆二州。因荒亂不能存活,大小反了二十六次。我已誅殺過半,尚謀亂不已。亡去 為盜者,不可勝數。吾弟高見,若何治之?」歡曰:「此等反亂,皆由無人管領所致。大王宜選心腹之佐,統領其眾,使不失所。若有謀釁,罪歸主將,則自然服矣。」兆曰:「弟言甚是,但無人可勝其任。」賀拔允曰:「大王手下諸將,統了數千人馬尚不能整頓,況十二萬之眾,豈易言治?臣意能當此任者,非六渾不可。」歡恐兆疑,大怒曰:「天柱在時,奴輩伏處有如鷹犬。今日天下事取捨在王,允何得妄言?可斬也!」兆曰:「吾意亦然,弟當為我統之。」歡陽為遜謝。兆付箭一枝,曰:「全以相委,以此為信。」宴罷歡出,恐兆酒醒反悔,宣言于眾曰:「受委統州鎮兵,可集汾東,聽受號令。」還營,建牙旗于陽曲川,分列部分。六鎮之兵素惡萬仁殘暴,樂歡寬仁,一聞此令,無不畢至。居無何,歡又使劉貴請于兆曰:「並、肆頻歲荒旱,降戶掘田鼠而食,面無谷色,徒污境內。請令就食山東,待溫飽之後,更受處分。」兆從其議。慕容紹宗進諫曰:「聞大王以三州六鎮之兵盡受六渾節制,大事去矣。今天下洶洶,四方紛擾,人懷異望。六渾雄才蓋世,遽以二十萬眾付之,譬如蛟龍藉以雲雨,後不可制,王必悔之。」兆曰:「無害,有香火重誓在,六渾必不負我。」紹宗曰:「親兄弟尚不可信,況香火兄弟耶?」時兆兄弟叔侄皆相疑忌,故紹宗以此勸之。兆不語,紹宗遂退。而兆之左右平日皆受歡金,因稱:「紹宗與歡有隙,故爾讒害。晉州聞之,得毋攜貳其心乎?」兆怒曰:「吾與六渾盟言未乾,紹宗何得便來離間?不治其罪,六渾之心不安。」遂收紹宗囚之。


  

遣人通知六渾,催其速發。六渾乃集六鎮之人,各給口糧、路費,陸續起發,半月兵行始盡。然後別了萬仁,一路唱凱歌而回。 斯時歡以三千人破了步蕃四十萬之眾,威震山西,人人悅服,沿途之民皆頂香相送。

行至滏口,忽見一支人馬,旌旗浩浩,劍戟森森,往北而來。相遇之際,各問來歷,乃是北鄉公主同了爾朱皇后回到晉陽去的。歡命停軍一旁,讓她過去。軍兵過完,卻有一群馬匹,形體高大,矯健異常,約有三百餘騎,在後趕着走。歡思軍中正少戰騎,北鄉女流何用此馬,便喚彭樂、段榮二將趕向北鄉告借,如不許,則奪之以歸。二將知北鄉必不肯借,也不去通知,竟殺散管馬軍士,掠取以返。北鄉聞之,大怒道:「高歡吾家舊人,何敢強奪吾馬?」欲回軍追討,奈軍無良將,恐敵他不過,於是遣人飛報萬仁,教他領兵前來,問罪于歡。但未識北鄉何以回北,六渾奪馬之後又生出什麼事來,且聽下回細述。

第二十二卷

立廣陵建明讓位殺白鷂高乾起兵


  

先是北鄉公主在京,終日營中悶坐,因念孝莊北去,皇后獨處宮中,全無依靠,將來建明入都,更不得自主,不如同歸晉陽,母女相依,後乃從之而來。哪知路遇高家軍馬,被他奪去馬匹,即報知萬仁。萬仁怒道:「六渾去未多時,如何便生反念?」乃釋紹宗之囚,召而問之。紹宗曰:「彼未出吾境中,猶是掌握中物。大王速點人馬,緊緊追上,擒之以歸,方免後患。」萬仁聽了,忙點鐵騎三千,出了并州,星夜趕來。趕到漳河津邊,六渾才渡浮橋過去。萬仁亦欲上橋。說也奇怪,頓時河流湧下,洪波衝起,浮橋盡壞。忙即退下數十步,把馬勒住,高叫:「六渾且停人馬,尚有話說。」歡見兆來,知為馬故,便走至岸邊,隔水問曰:「大王何以至此?」兆指歡曰:「我以爾為心腹,如何全無信義,擅奪我家之馬?」六渾下拜道:「歡之借馬非有他故,為備山東盜耳。王信公主之言,親自追來,歡不辭渡水而死。但恐此眾便叛,反貽大王憂耳。」兆聞歡言,大悅曰:「我固知爾決不相負。乍聞公主訴汝無禮,不得不怒,故來問汝。」此時 河流已退,兆乃輕馬渡水,與歡共坐幕下,陳謝並無疑意,拔刀授歡,引頸使歡砍之。歡大哭曰:「自天柱之薨,六渾更何所仰?但願大家千萬歲,以伸力用耳。今為旁人構間,大家何忍復出此言?」蓋大家者天子之稱。歡欲愚之,故以此相稱耳。兆益信歡為誠,投刀于地,復斬白馬,與歡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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