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創造性活動中,他真正的才華是,如同多產的大自然那樣豐富的思想。
“一般說來,只有少數種子能夠找到適合生長的土壤,從而發芽成長。相當一部分種子是不能結出果實的。另外一些種子,由於落在多石的地面上,根本就不能成活。
“然而,思想的種子就不同,雖然有時被埋葬,卻能歷經數十年,甚至幾個世紀,仍然具有生命力。
“一旦條件發生改變,它們就會像被風颳到沃土上的種子那樣,開始發芽,茁壯成長。
「此外,從歷史上看,技術的進步完全取決於種種努力、各方面的發明家在解決問題時所付出的所有思維活動,不論這種工作在各種特殊情況下能否產生直接的成果。正因為如此,人們目前對技術發明史越來越感興趣了。如同其他任何一門歷史,技術發明史也可以使人們廣泛洞察發展的進程,並且為現在和將來提供如此寶貴的指示。」
諾貝爾本人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假如我一年之內有一千個主意,哪怕有用的主意只有一個,我也心滿意足了。」
3拉格納·索爾曼諾貝爾以聖雷莫為大本營,經常出訪歐洲各國,去完成他認為急需解決、而又有趣的各種問題。
巴黎占去了他出訪次數的一半,並且他在那裡逗留的時間最長。雖然法國政府和新聞界曾經迫害過他,然而他同這座城市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他處處小心翼翼,儘量避免捲入政治和商業糾紛之中。
一旦陷入這些糾紛,他也無所畏懼。他會用嘴和筆進行鬥爭。如果影響到他的研究工作,他還留有一手消遁的訣竅。
伴隨他旅行的日常用品,有他自己設計的自來水筆,這在當時可是獨一無二的新鮮玩藝。還有一隻特別的手提箱。這些物品表明,諾貝爾不管是在乘坐火車、輪船的途中,還是在旅館的房間裡,他都要埋頭工作,從不浪費時間。
1893年,諾貝爾聘請了一位年僅
23歲的瑞典化學工程師,拉格納·索爾曼,擔任他的私人助手。
索爾曼出身低微,樸實無華,溫良謙讓,很快就贏得了諾貝爾的高度信任。
索爾曼從斯德哥爾摩理工學院畢業後,曾在
1890年至
1893年間,在美國一家公司下屬的達那炸葯工廠擔任化學工程師。
1893年夏。索爾曼應邀為芝加哥國際博覽會舉辦瑞典展覽館。
9月份,他收到一份直接從斯德哥爾摩拍來的電報,讓他去擔任諾貝爾的私人助手。
原來這是他的一位親戚斯密特,還有他的中學同學、好友盧德維希·諾貝爾,也就是諾貝爾的侄子,這兩個人在諾貝爾面前,極力舉薦的結果。
一兩周後,索爾曼來到巴黎馬拉科夫大街的諾貝爾公館。諾貝爾極其友好地接待了索爾曼。
此時的諾貝爾,留給索爾曼的印象是這樣的:大約
60歲,中等個子,不夠結實,面容剛毅,額頭很高,濃眉,目光深邃。
索爾曼接受的第一個任務,是整理諾貝爾的藏書。主要是科學和技術方面的著作,以及法國、德國、瑞典和俄羅斯的文學作品。
索爾曼整理完藏書,接着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清理了大量的諾貝爾私人案卷和技術檔案,並且為這些材料編了目錄。
然後,索爾曼轉到了聖雷莫實驗室,去做化學師的工作。
此後不久,諾貝爾還僱用了一名女秘書。這位小姐名叫索菲·阿爾斯特倫。
諾貝爾在向這位女秘書解釋他的要求時,說道:“就我而言,除了瑞典文以外,恐怕最重要的就是英文,這也是秘書工作的難點。因此,我的要求是很嚴格的。作為頭等的英文、法文、德文和瑞典文,都要求速記;還得會使用雷明頓打字機;以及其他許多事情,等等。
“但是,我也並非難以應付的。如果我們相處融洽,我會讓我的許多要求,像紙牌搭成的房子那樣,一觸即坍。
「前些時候,我僱用了一位名叫索爾曼的先生。一周後,我發現他顯然很適合做化學方面的工作。他目前正在我的實驗室裡工作。他是我真正喜歡的少數幾個人之一。」
可是,索菲·阿爾斯特倫小姐,沒有達到諾貝爾所要求的標準,僅僅同諾貝爾在一起工作過一段很短的時間,便離去了。
諾貝爾一生忙於研究和發明工作,他和娛樂活動几乎無緣。
但是他很喜歡駕馭馬車,並把它作為一項休閒活動。
諾貝爾擁有堂皇的四輪馬車,他還在巴黎和聖雷莫備有馬廄。他一邊驅車穿過森林,駛過公園,一邊聽著清脆的馬蹄聲。有時,他和索爾曼駕車外出,經常用瑞典語談話,目的是用他的母語,鬆弛一下他那過于緊張的大腦。
根據索爾曼的回憶,諾貝爾對待年輕的下屬,是十分慷慨、寬容的。
1893年
12月初,索爾曼來到聖雷莫實驗室後不久,諾貝爾順便提到了他從美國回到瑞典的旅費。
索爾曼告訴他說:「我在芝加哥博覽會期間,曾經替瑞典一家晚報做過報道工作。於是,我作為一名記者,免費飛回了歐洲。因此,不需要任何補償。」
諾貝爾顯得很驚奇的樣子。
過了一兩天後,諾貝爾給了索爾曼一張
300英鎊的支票,並且說:「貝克特從英國遷到聖雷莫,我也給了他一張這樣的支票。同樣,你也必須收下它。」
一天,當人造革試驗初露端倪時,諾貝爾來到實驗室,為酬勞人們的工作,他從諾貝爾達那炸葯信託基金中,給了索爾曼和貝克特每人各
25股,相當於
10英鎊。
一次,諾貝爾為了急於取得實驗結果,親自來到實驗室等待。由於索爾曼在組裝設備時的粗心,致使沸騰的苛性鹼溶液飛濺到了站在一旁的諾貝爾身上。
這一突發事件,顯然使諾貝爾大為不快,不久他便離開了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