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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散文大鑒 - 155 / 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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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散文大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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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頁

朗讀:

過高的要求只能在我們之間築起一道牆來。或許以後我們會發現你們是正確的,但我們需要時間來學習、探索、前進。

請允許我們犯錯誤我們都能接受,而你們對我們的失望,則會使我們對你們也失去信賴。寬容,哪怕是最起碼的一點寬容,可以勝過一切。


  

這裡,我把這份「青年權利法案」也獻給所有的成年人。生活並不是單個人的事情。我是一個青年人,我要向父母和所有未來的父母親進一言:我們的生命是你們給的,是你們愛情的結晶。既然我們已經來到了這一世界,那就讓我們共同努力,創造出我們將為之感到欣慰的生活吧! 傾訴劉湛秋

是有過那種顫動,像一滴露珠滾進薔薇花蕊,像腳步悄悄地移近深淵。

輕微地,輕微地屏住呼吸……剎那間,世界變得那麼靜寂。

這時,只願把自己交給孤獨,來平息那撩亂的心,來享受這種顫動。

怕扯斷了這極細的蠶絲,怕偷走了這美好的秘密,怕碰破了這熟透的葡萄。

但是心兒卻在茫茫地渴求傾訴,渴求最和善最耐心的諦聽,這知音可能是最好的朋友,自己的母親,甚至是一隻朝夕相處的小貓,或者一朵盛開的花,一片飄動的流雲…… 蜻蜓散文郭嗣汾

……夜深了。我關了檯燈,扭燃了床頭的小燈,正準備上床就寢時,書桌旁邊的紙門上響着「撲撲」的聲音,我相信一定又是蟑螂來啃那剛換上的新紙了,趕快起來拿着拖鞋,準備給它來一個迎頭痛擊!可是,當我走近時,發現紙門上有一隻蜻蜓在爬着,不是令我頭痛的蟑螂。

我這份緊張立刻鬆下來,扭亮了檯燈,那只蜻蜓毫不猶豫地就撲到燈罩上,淺藍色的燈罩把它襯得特別美。

也許它需要熱,也許它需要光明,也許是外面無邊黑暗和斜風細雨把它趕入我這間小房裡。當它飛到燈罩上爬了幾步之後,就安靜地停下來了。

這一不速之客並不是不受歡迎的。它的頭微昂着,正對著我,我不知道在它的千百對複眼中,我變成了什麼形狀?但我卻十分友善地看著它,手中的拖鞋老早丟下去了。

我很少如此靠近又如此安閒地欣賞過一隻蜻蜓,它的確很美麗,像一幅出自名家的圖案畫。身下6條纖細的長腳,支持着全身的重量,尾巴長長地拖在後面,色彩斑斕。它的身體構造和色彩的調合,都是完美的藝術創造。想想人類用來掠過天空的飛機,原始的靈感不正是從它的身上得來的嗎?對著這一位遠來的客人,我不知道如何招待它?也不能對它說一句西洋人的口頭禪:「我能幫助你嗎?」不過,假如這就是它要找的光和熱,那麼它已經找到了;如果它是為了逃避外面的黑暗與風雨,那麼它已經逃開了。

在這裡,它將是安全的,在燈罩下面,它不必擔心燈光燒灼着它;有燈光保護,不必擔心壁虎來吃掉它。等到明天早上也許會天晴,它也會安全地回到它的世界裡去了。

微風吹動着窗帘,外面仍在風雨中。我關上小窗,回到床上,讓檯燈開着。但是,我相信我會睡得很安穩,雖然我平常不習慣開着燈睡覺的。 情辯鄉愁的理念董橋一不一定要在很綠很綠的草地上。

不一定要在很涼很涼的大樹下。

不一定要在很靜很靜的山路上。

不一定要在幽柔的燈下。

不一定要在又軟又暖的床上。二可是,波蘭革命女傑羅莎·盧森堡189936日在寫給她的情人的信裡說:“你該記得……在梅利德的那些中午,吃了午飯,你坐在遊廊上喝很濃很濃的咖啡,陽光熱得你滿身汗;我帶著我那本《行政理論》的筆記慢慢走到花園裡去。


  
你該記得:那個星期天,一隊樂隊闖進公園又吹又敲不讓我們靜靜坐在那兒;我們於是走路到馬羅基亞去,然後又走路回來;月亮從聖薩爾瓦多那邊緩緩升上來,我們在談我到德國去的事。我們停下來,在那條幽暗的路上擁抱在一起,遠處群山之間有一彎新月。你該記得嗎?我現在還聞得到那天晚上的味道。你該記得:你通常都是晚上820分從魯卡諾回來,帶了一大包吃的;我趕緊帶著那盞油燈奔下樓去,幫你抬東西上樓。

……我們在那間空房間裡的桌上吃東西;通往遊廊的門開着,園中的花氣隨風吹了進來……”三誰說一定要有遊廊?誰說一定要有花園?誰說一定要有音樂?誰說一定要有月亮?誰說一定要有群山?誰說一定要有油燈?誰說一定要有花氣?四「誰說不可以在圖書館裡跟你溫存?」她說。

倫敦東亞學院圖書館裡的光線並不太亮;一排排的書架成了一排排的牆。她坐在書架前的地毯上翻書。他坐在她的右手邊。她忽然湊過去吻他的頸。

她的右手開始撫摩他的長頭髮;左手先是摟他的腰,然後慢慢往下沉。她握著他。他是一本給翻了開來的書。

「這裡就是遊廊。」她說。「……」「這裡就是花園。」她說。

「……」「誰說我們大家都該把自己騙進文學和文字裡才能親熱?」她說。

五可是——「玉卿嫂和慶生都臥在床頭上,玉卿嫂只穿了一件小襟,她的髮髻散開了,一大綹烏黑的頭髮跌到胸口上,她仰靠在床頭,緊箍着慶生的頸子,慶生赤了上身,露出青白瘦瘠的背來,他的兩隻手臂好長好細,搭在玉卿嫂的背上,頭伏在玉卿嫂的胸前,整個臉都埋進了她的濃髮裡。他們的床頭燒了一個熊熊的火盆,火光很暗,可是映得這個小房間的四壁昏紅的連帳子都反出紅光來。」

六一位頭髮花白的老教授這個時候忽然走進圖書館裡那一排書架前面。是教授就一定要「老」嗎?是教授一定要有「花白」的頭髮嗎?教授看都不看她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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