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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散文 - 165 / 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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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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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註釋:

[1]書契:文字。[2]太史所陳:《禮記.王制》有「天子……命太師陳詩以觀民風」的記載。陳詩,就是將蒐集的民間歌謡呈給天子。[3]風雅:《詩經》中的「國風」和「大雅」、「小雅」的合稱。


  

[4]尚:崇尚、推崇。這裡指對歌謡很推崇。[5]楚騷:楚國屈原《離騷》所創製的騷體詩。唐詩:唐代的律詩。

[6]爭妍yàn競暢:爭相比美、競相流傳。[7]野豎:鄉村少年。矢口:隨口。[8]薦紳:縉紳。

指士大夫有官位的人。[9]權:這裡指輕重程度。[10]私情:這裡指男女愛情。[11]桑間、濮上:《禮記.樂記》:「桑間濮上之音,亡國之音也。

」鄭玄註:「濮水之上,地有桑間者,亡國之音于此水出也。昔殷紂使師延作靡靡之樂,已而自沉于濮水。」桑間、濮上本是河南的地名,因有上述傳說,就成為靡靡之音和淫靡之俗的代稱。[12]國風刺之:《詩序》認為:《詩經.國風》中收錄《鄭風.溱洧》、《衛風.氓》一類詩是諷刺「淫風大行」。

[13]尼父:孔子,字仲尼。人們尊稱他為尼父。[14]俚:粗俗。[15]鄭、衛:《詩經》中「鄭風」和「衛風」。

多收錄情歌。[16]季世:末世。[1]倘:或者。[18]發名教之偽藥:揭發封建禮教的虛偽性。

[19]《掛枝兒》:作者編的另一部民歌集。大多是情歌。等:相同。

馮夢龍15741646,字猶龍,別號龍子猶、顧曲散人、墨憨齋主人、詞奴等。長洲今江蘇蘇州人。早年屢考科舉不中。崇禎三年1630取得貢生資格,任丹徒縣訓導,七年升福建壽寧知縣,十一年歸隱鄉裡。

晚年參加過抗清鬥爭。

他重視戲曲、小說、山歌等通俗文學。編輯有擬話本集《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恆言》;還編印了民間歌曲集《掛枝兒》和《山歌》,收錄盛行于吳中的民間歌曲800多首;又編有散曲集《太霞新奏》、筆記《古今譚概》等。對明代小說、戲曲和民間歌曲的繁榮有很大貢獻。

今有《馮夢龍詩文》,橘君輯注。海峽文藝出版社1985年出版。

本文選自《馮夢龍詩文》,是為《山歌》這部民歌集所寫的序文。文章論述了山歌的起源和發展情況,指出了山歌「情真」的特色,並說明編輯《山歌》的目的,就是為了「藉以存真」,「借男女之真情,發名教之偽藥」。文章反映了作者對民間歌曲的重視,和對文人詩壇上「假詩文」的批評。

敘陳正甫《會心集》袁宏道

世人所難得者唯趣。趣如山上之色,水中之味,花中之光,女中之態,雖善說者不能下一語,唯會心者知之。今之人慕趣之名,求趣之似,於是有辨說書畫,涉獵古董以為清;寄意玄虛,脫跡塵紛以為遠。又其下則有如蘇州之燒香煮茶者。

此等皆趣之皮毛,何關神情。

夫趣得之自然者深,得之學問者淺。當其為童子也,不知有趣,然無往而非趣也。面無端容,目無定睛;口喃喃而欲語,足跳躍而不定;人生之至樂,真無逾于此時者。孟子所謂不失赤子[1],老子所謂能嬰兒[2],蓋指此也,趣之正等正覺最上乘也[3]。

山林之人,無拘無縛,得自在度日,故雖不求趣而趣近之。愚不肖之近趣也,以無品也。品愈卑故所求愈下。或為酒肉,或然聲伎;率心而行,無所忌憚,自以為絶望于世,故舉世非笑之不顧也,此又一趣也。

迨夫年漸長,官漸高,品漸大,有身如梏,有心如棘,毛孔骨節,俱為聞見知識所縛,入理愈深,然其去趣愈遠矣。


  
余友陳正甫[4],深于趣者也,故所述《會心集》若干卷,趣居其多。不然雖介若伯夷[5],高若嚴光[6],不錄也。噫!孰謂有品如君,官如君,年之壯如君,而能知趣如此者哉!

註釋:

[1]不失赤子:《孟了.離婁下》:「大人有德行的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赤子,初生的嬰兒。[2]能嬰兒:《老子》第十章 :「專氣致柔,能嬰兒乎?」大意為:專粗守氣,致力柔和,能像無慾的嬰兒嗎?[3]正覺:梵語三菩提的意譯。窺基《妙法蓮華經玄贊》卷二本:「『三』雲正,覺雲『菩提』,即是無上正等正覺。

」佛教徒以洞明真諦達到大徹大悟的境界為登正覺。[4]陳正甫:陳所學,字正甫,一字志寰,景陵人,萬曆十一年1583進士,此時任徽州知府。本文為作者游歙縣今屬安徽,明徽州治所時所作。[5]介:孤高,有操守。

伯夷:商末孤竹君長子。周武王滅商後,與其弟叔齊逃到首陽山,不食周粟而死。[6]高:清高。嚴光:字子陵,東漢初會稽餘姚人,曾與劉秀同學。

劉秀即位後,他改名隱居,後被召到京師洛陽,任為諫議大夫,他不肯受,歸隱于富春山。

敘小修詩.袁宏道

弟小修詩[1],散逸者多矣,存者僅此耳。余懼其復逸也,故刻之。弟少也慧,十歲餘即著《黃山》、《雪》二賦,幾五千餘言,雖不大佳,然刻畫飣餖,傅以相如、太沖[2]之法,視今之文士矜重以垂不朽者,無以異也。然弟自厭薄之,棄去。

顧獨喜讀老子、莊周、列禦寇[3]諸家言,皆自作註疏,多言外趣,旁及西方之書[4]、教外之語[5]備極研究。既長,膽量愈廓,識見愈朗,的然以豪傑自命,而欲與一世之豪傑為友。其視妻子之相聚,如鹿豕之與群而不相屬也;其視鄉裡小兒,如牛馬之尾行而不可與一日居也。泛舟西陵[6],走馬塞上,窮覽燕、趙、齊、魯、吳、越之地,足跡所至,幾半天下,而詩文亦因之以日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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