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直朝著石原的房間走來。中間的那人毫不客氣地推開房門,大踏步走了進來。
「誰在這兒?」
中年人大大咧咧地問道。石原一聲不響地站了起來。
「你是誰?」
石原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混蛋。」兩個保鏢叫了起來。「這是城戶,品川的城戶先生,瞎了你的狗眼,還不過來老實認錯。」
「城戶就是你呀。」
石原依舊漫不經心地打量著中年人。
「放肆!」
兩個保鏢衝到石原跟前。
「你們剛來,不僅規矩。」城戶開口說道,「這一帶的人,一聽到我的名字,沒有不嚇得發抖的,是我在主管這一帶的生意。你們私自做交易,不徵得我的同意,也不上繳保護費,還把我昨天派來的人打了一頓,太放肆了。今天再不交,我一定給你點顏色看看。」
石原這才知道昨天雅也把城戶手下人揍了一頓,想像著雅也把那傢伙揍得屁滾尿流的情景,石原不禁暗自笑了起來。
「混蛋!還敢笑。」
兩個保鏢一邊一個伸手抓住了石原。
「慢著,放開我。」石原平靜地說道。倆個保鏍不知所措地放開了石原,石原朝城戶走了過去。
「城戶先生。」
「幹什麼?」
趁城戶還沒有反應過來,石原一個擊破淚線般的左刺拳打在他的臉上,接著對著仰起的下巴又是一個右下勾拳。城戶倒在地板上昏過去了。臉和下巴一下子就腫了起來,好像鼻樑骨被打碎了,眼淚從鼻腔里流出來。
「你這臭小子還敢打人!」城戶身邊的保鏢衝上來。
石原掀翻桌子,把先圍上的保鏢撞翻在地,接著使盡全身力氣向擰著小森胳膊的那個保鏢的睪丸踢去。
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石原鞋尖深深地陷入了睪丸部位。那個保鏢雙手捂著胯間,歪歪腦袋,僵直了一瞬間,就像木頭一樣倒在了地上,兩眼翻了翻,眼皮塌了下來。
石原又迅速轉過身對付被桌子撞倒的那個保錁。
只見那個保鏢吃為地推開桌子,右手伸向后褲袋。
「住手!」石原邊喊邊逼近保鏢。
「他媽的!」
那保鏢滿口髒話。他邊罵邊從后褲袋裡掏出了一把黑得發亮的
.
口徑的勃朗寧自動手槍。
石原愣了一下,但是又看見保鏢左手伸向槍栓,他領悟到對方的子彈還沒有上膛。
石原順手抓起身邊的椅子向保鏢的面部砸去。已拉開槍栓,把子彈推上膛的保鏢本能地閉上眼睛,用拿著槍的右胳膊護住面部。
椅子正好砸在右胳膊和槍上,保鏢痛得直叫喚,槍掉在地上。
石原趕緊拾起勃朗寧,拉開槍栓一看,才知道保鏢剛才已把子彈推了上去。
「還來嗎?」
石原說著,就把槍口對著仰躺在地板上呻吟的保鏢。保鏢嚇得像狗一樣尿了一褲襠,暈過去了。
石原壓下勃朗寧槍把上的彈匣固定鈕。彈匣靠自重掉下來,石原用右手接住,裡面還有五發子彈。
石原取出彈匣和槍膛里的子彈,裝進自己的衣袋裡。他將勃朗寧手槍的空彈匣裝進槍柜,扔到地板上,走近被踢破睪丸的保鏍身邊。
這個保鏢的后褲袋裡有支柯爾特超級
型自動手槍,石原取掉子彈后,又把槍放了回去。
城戶像個大人物,沒帶武器,捱了石原一拳的眼睛和臉腫得跟鼻子一般高。
「起來。」石原踢了幾下城戶的胸口。
「嗚……」
城戶醒過來,左臉腫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用充血的右眼瞪著石原。
「還是拳頭比嘴管用啊。你受驚了,我扶你起來,怎麼樣?」石原譏諷道。
「說個球!」
城戶的鼻子和喉嚨里堵了塊血塊,說出話來很不淸楚。他趴在地板上咳了幾聲,吐出血塊,但血卻不止。城戶用嘴向外吐血的樣子就像鯨魚噴水似的。
「難受嗎?不會不難受的,不過臨死的時候更難受。如果你早點意識到找錯了對手,就不會吃這種苦頭了。」石原笑嘻嘻地說。
城戶用雙手捂著已止住血的鼻子,臉朝天,完全失去了鬥志。
被踢破睪丸的那個保鏢從聚合中醒來,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裝出還在昏迷的樣子,右手緩緩伸向后褲袋。
石原早已看到了。保鏢忍著痛掏出柯爾特手槍,慌忙拉起擊針錘喊道。
「舉起手來,不然我開槍了!」
「要想開槍,你就開吧。」石原冷淡地答道。
「叫你嘴硬!」
保鏢一愣,又馬上把手槍對準石原,閉上雙眼,扣動了扳機。
一聲空響,撞針打了個空,保鏢趕緊睜開眼睹,拉開槍栓一看,槍膛里沒有子彈跳出,彈匣里也無子彈,所以槍栓被送彈片卡住,退不回去了。
保鏢狼狽不堪,爬起來就逃。
「等等,你要扔下我不管嗎?」
城戶的話聲剛落,就跟在保鏢身後跑了。
純寶堂寶石店的大樓面臨銀座五丁園街幸街,雖說大樓只有四層,但是,外裝是天然大理石,比旁邊高出一大節的安普淸大樓要氣派多了。
純寶堂寶石店的櫥窗里布置著夢境般的照明,凡是路過這裡的人,都向它投去羨慕的目光。
底樓出售婦女服飾用品和裝飾品等等。
二樓出售鐘錶和紳士用的零星小裝飾等用品,三樓是心臟——寶石櫃臺。四樓有辦公室、經理等的值班室和寶石加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