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聽到簾幕裡邊有咳嗽聲。於是像是暗號似的,會議室的電燈全熄了,整個房子唯有聚光燈放著很強烈的光線射在朝倉的臉上。
朝倉本能地抬起雙手護住了眼睛,他的視網膜像是要燃燒似地刺痛。
「別護住臉!」
從簾幕後面傳來了處長小泉公雞般的尖叫音。朝倉慢慢地放開了兩手,但眼睛還是不能睜開。他聽到簾幕打開的聲音,但他知道即使睜開眼,也會被如此強的燈光射花眼睛。什麼也看不見的。
「朝倉君,你能發誓不惜生命為東和油脂竭盡忠誠嗎?」
總經理請求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朝倉暗想,那些人假如想用這種花招製造恐怖來刺激我的神經,那簡直是太可笑了。這麼想著他歪了歪嘴,用認真的口吻回答道:
「我發誓,爲了公司萬死不辭。」
「你能發誓堅守秘密嗎?」總經理又問。
「我發誓。」朝倉馬上回答。
「你明白嗎?背叛我們你就性命難保!」
「我已經下了決心!」
「好。」總經理很高興地說。
炫目的聚光燈關上了,房間里打開了光線柔和的電燈。朝倉慢慢揉著緊閉的眼睛,等眼簾上那五光十色的光斑和打若漩渦的光環消失後,他睜開眼睛,只見長桌子旁坐滿了東和油脂的大小頭目,只是沒看見秀原。
「我們已經確證了你的忠誠,現在就讓我們轉人正題吧。」坐在桌子最里端的總經理說道,兩手交叉抱在胸前。
「在此之前,我也有一事要確證……在吃午飯前,我拿到一份要提拔我的協議書,上面蓋了在座各位的印章,我想你們也不會失信吧?」朝倉問。
「不會的。」
「你不相信我們?」頭目們七嘴八舌地說道。
「明白了,請原諒我的無禮。」
朝倉低頭行了禮。內口袋裡的超小型錄音機正在靜靜地轉動著。
「那麼就進入正題。」
小泉用舌頭敵了甜嘴唇,繼續道:「今晚上8點,我們在赤板葵街的三井飯店要與一個人會晤,這個入對我們的公司是一大禍害.」
「誰?」朝倉問。
「其餘的事你不必知道。你要幹的就是去跟蹤此入,搞清他的隱匿處。」
「明白了!」
「那裡肯定還有他的同夥,他現在大概由於重傷還在呻吟著。」小泉歪著嘴又道。
「需要一輛跟蹤用的車子。」
「別多嘴,先聽完我說,那些人很可能藏著對我們公司不利的磁帶和檔案之類,上次那人儘管說沒能從某個人身上拿到手,但我敢肯定。這絕對是胡說。」
「……」
「你可以用任何暴力和手段讓他們說出磁帶和檔案的下落,等拿到這些東西后,就把他們收拾掉。」小泉命令道。
「要是在他們吐出實情之前,天就亮了呢?」朝倉問。
「那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總之,這倆人活著就是對找們公司的一大威脅,他們不時會找股東們麻煩的。」
「知道了。」
「你對開車有把握嗎?我翻了一下你進公司時的履歷表,寫著你在學生時代曾去出租汽車公司打過零工。」小泉道。
「不過此後一直就紙上談兵了。沒有開過車。」朝倉裝作沒有自信似地說。
「行了,行了,反正準備給你跟蹤用的車是一輛與公司沒關係的雜牌車,我想你要是練習一個小時的話,又會恢復的吧」
「但願如此。」
「還有一事,當然我相信只要有你的強勁的拳頭就足夠了,但是要是對方帶著槍械,你也防備著帶一把總不會有壞處。」
小泉咧了咧嘴。自以為很是聰明一邊向金子副處長點頭示意,金子便站起身來走向會議室最里端的一個大櫃子從裡面取出一個用手絹包著的東西端到朝倉前而。朝倉打開三絹,原來是一把為新東洋工業公司刑事案件而特製的38毫米口徑左輪于槍。那外形像是與怡·w·輩夫斯特」式手槍一個模子出來似的。為保險準確,在約8英吋長的槍身上還帶有半橢圓形的準星機關部標尺上面有一道細微的丫形缺口。
「據說裡面裝有5發子彈。這是雙功能槍,只要用力扣一下板機就能發射。據說不用瞄準,只要將它像匕首或長矛那樣頂住敵人一扣板機就行。」
金子說罷回到了座位上。朝倉把手槍放在手上看了看,只見手槍的製造號已被削掉了。
「一拿起這玩藝兒你是不是覺得勇氣出來了?」總經理道。
「是,總經理。」
「好。那麼我們就暫時替你保管一下公司的徽章和身份證吧,請把它們拿下來放到桌上罷。」總經理命令道。
「啊?」
「要是被人知道你是東和油脂的職員,可就不好辦鑼。」
「明白了。」
朝倉從西裝領子上取下徽章,並從放駕駛執照的錢包里取出了公司的工作證。
「那麼,爲了儘快習慣開車,現在你趕緊去練習一個小時,下面停車場里停著的那輛灰色的英國造『海魯鰻』,我們已經將它改裝成賽車了,但從外面看與一般的車沒有兩樣,你只要對車場負責人說你是黑川,他就會把鑰匙交給你的。這次行動中,你的名宇就叫『黑川』,練習好了。你就把車開到赤場三井飯店的停車場去,然後聽到廣播叫『黑川,朋友傳話叫你趕緊回去』時。你就到飯店本館十一樓的115號房間來,當然你要跟眼務員說你是黑川。」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