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什么吗?」
「随便来一点儿什么吧!」
仁科坐在沙发上,看着拿着杯子和酒走进来的雪江千沙,她那丰满的胸部和臀部进入仁科的视野,待他回想起了拥抱这身体的记忆,但感触怎么也记不起了,好似隔靴搔痒一般。
不一会儿,雪江千沙在对面坐下来。
仁科拿起杯子,透过琥珀色液体看着对面雪江那清秀、洁白的脸蛋。
「能告诉我你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吗?」雪江千沙问道。
「我想先问你一下。」仁科不愉快地说,他后悔自己再来看她了。
「行啊!什么都可以问……」
突然,门铃响了。
「喂!是谁呀?这个时候……」
雪江千沙起身后,仁科掏出手枪在桌下握着。
声音停后,脚步声接近了,进来一个高个男人。
「你?」来人是中臣克明,他看见仁科,停住脚步。
「又是你?」仁科盯着中臣开口道。
「这真是奇遇啊!」中臣站着说,「你是仁科草介吧?」
「不错!」
「可以把手枪收起来吗?如果我不杀你的话。」
「是吗!」仁科收起枪,看来中臣克明很镇静。
「又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解释一下吗?」中臣克明坐下来,拿起雪江千沙没喝完的杯子。
「等等,哥哥。」雪江千沙高声叫着,「哥哥,你认识他吗?」
「嗯,认识。」中臣克明一口气喝干杯里的酒。
「等等,你们是兄妹吗?」仁科站了起来,全身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颤栗。
「对,是异母兄妹!」中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俩。
「就是说……」仁科抑制住叫喊。
「不错,父亲让情人生下个女儿,因此我就成了哥哥。」
「啊!」仁科大叫起来,「我失陪了……」
「等等!」中臣用手制止住站起身的仁科,「有件事我想问一问,虽然无论怎样也得与你相斗,不过,难得这样相遇,这种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谈一下不好吗?」
「我想是无用的……」
仁科又坐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脸色是苍白的。
「拿冰来,千沙!」中臣对呆呆站着的雪江千沙叫道,一边在两个杯子里分别倒上威士忌。
「你在‘死谷’中送的蜂巢之礼,很好啊!」
「我也得谢谢你的缆车之礼,我有高山恐怖症!」
「那太可怜了!」
中臣微笑着,在太阳晒黑了的脸上。看不出父亲那种执拗的神色,精悍的容貌也很端庄。
「你们怎样认识的,先谈一下好吗?」
「这事待会儿问千沙吧!」
「好吧!那么换个话题吧,你为什么会成为 C I A的人呢?」
「为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中臣的眼神出乎意料的亮,仁科正在想象着他那继承了父亲的权势欲和金钱欲的肮脏灵魂。
「这事的确是知道……」说到这儿,中臣闭上了嘴,目光盯在杯子上。
仁科沉默着。
「在‘死谷’和纪洲没杀死你……」中臣低声打破了沉默,「但是,在中央阿尔卑斯山,并非没有机会杀死你。因为即使不杀死你,我也可以把你交给警察。不过,我为什么不那样做呢?」
「……」
「大概你不会相信吧,将你在缆车里的事报告警察,那是我在打赌,看你能否逃脱。我认为,如果你在那里默默地被警察逮捕了,那就不值得可惜。正如我所期待的一样,你逃脱了,为此,我感到很高兴。」
「真是了不起的好意!没想到你会这样说。」仁科苦笑了一下。
「你想想看,无论在‘死谷’或纪洲,我没真正攻击你,因为,尽管母亲不同,你还是我的弟弟!」
「弟弟!」一直默默听着的雪江千沙,悲鸣似地叫道:「仁科君是哥哥的弟弟?这是怎么回事啊!」
「等等!」中臣止住正要起身的千沙,用吃惊的目光看着仁科,「你们果真……」
「是的。」
「这……」
中臣刚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口,背靠着沙发上,脸上失去了镇静。
「求求你,给解释一下吧!」
雪江千沙的声音里充满不安。
「好吧!」中臣克明慢慢站起来,「那是三十年前,父亲和另外两个军人轮奸了仁科君的母亲,后来就生下了他。根据血型调查的结果知道,中臣晴义就是他父亲。仁科的一生都倾注在杀死父亲和另外两个军人的复仇生活中……」
「啊!竞有这等事……」雪江千沙用手遮住脸。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中臣打破了沉默。
「还是继续谈下去吧,刚才我讲的都是真话。你我正是应该合作,我早就想谈谈此事了。」
「我拒绝合作!」
「拒绝?」
「对,你怎样想,那随你的便,我不需要什么兄弟!」仁科冷冷地拒绝道。
「喂,听着,今后再做结论也不晚。我不叫你忘掉父亲的事,不过,你能把愤怒转向别的事情上吗?比如,那些金块。」中臣默默地看了一下仁科,「既然来到了这儿,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虽然是自己的父亲,坦率地说,我也不大喜欢他。提起大政治家,名声倒好听,不过,说真的,只不过是个擅长玩弄权术和阴谋的人。也许可以这么说吧,他的生命价值,就是能暗中操纵政治,暗中操纵总裁、总理的优越感,你不会不明白吧!」
中臣停住话,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