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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三傑 - 298 / 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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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三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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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徐春榮大笑道:「石卿真在亂說了,若是天足,他們何必去用此刑。我知道還有一種拔手指甲腳指甲的刑罰,真是非刑。」陳石卿不答此話,又去問鐘魯公道,「那位文大爺,既然在賣雪琴宮保的交情,又有本省撫憲交代過的,何以連用這般大刑呢?」
鐘魯公道:「我當時也用此話問過,據文大爺說,原告是有訟師在他身邊指點的,倘不經過這些大刑,他們要去京控,被告到了京里,恐怕受刑還要厲害十倍。」
陳石卿點點頭道:「這末難道錢夫人真肯認了奸案不成?」鐘魯公道:「她在頭一堂當口,就認了姦情、虐待兩案,這都是那班差役指教她的。」


  
陳石卿聽了懸空的罵了一聲狗屁二字道:「這叫什麼說話,原告一共只告三樁案子,頭一堂就認了兩樣,若說謀殺親夫是真有其事的,還可以說是避重就輕之法,這樁謀殺之案,既是冤枉,難道三樁案子,照例都須硬認的么。」
鐘魯公笑上一笑道:「石翁此話,自然不錯。不過那個訟師,當時業已教唆蔣榮柏,當堂呈出藥方證據,藥方上面之藥,本來可以辦錢夫人誤殺親夫之罪的。誤殺親夫之罪,可以辦絞立決的。奸案、虐待兩案,倒底沒有死罪。至於當堂受杖,一則照例而辦,二則也是平平原告之氣的。當時因為原告已經聯合了全族人等,動了公呈。文大爺若不把錢夫人當堂一辦,錢夫人之命,我可以說,一定難保。」
鐘魯公說著,又問徐春榮道:「杏翁,你說一個婦人,除了斬立決,絞立決的罪名外,裸體受杖,是不是已算很重的了么?」
徐春榮點頭道:「斬絞徒流,杖流的罪名,雖在第三等,可是比較斬絞罪名,一死一活,那就相去很遠了。」鐘魯公道:「這話對了,否則我在善化縣裡,也不肯答應的呀。」
陳石卿笑著道:「魯翁,這末你就講錢夫人受杖的事情,我還要去回制軍的話去呢。」
鐘魯公道:「錢夫人受杖的那一天,卻是十月初一,她外邊仍是補褂紅裙,裡邊穿的銀鼠小襖,銀鼠褲子,她被皂隸拖下掀在地上的當口,皂隸要她自去下衣,她呢,自然害臊不肯,那個皂隸在她的耳邊,悄悄的說了一句說話,她竟不待皂隸說完,頓時紅暈雙頰,連忙自褪下衣起來。鐘魯公的一個來字,猶未出口,徐陳二人一齊忙問皂隸所說何話。正是:
衙中惡習原該殺
口上歪才足濟奸
不知鐘魯公答出何言,且閱下文。

第九八回 皂隸獻慇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護衛火神一尊



鐘魯公因見徐陳二人,一同現出詫異之色,跟著問他那個皂隸在向錢夫耳邊究說何話,當下便笑答道,「你們問他所說的什麼說話么?他說大凡可褫婦女下衣的人物,除了丈夫之外,只有姦夫,你若不肯自褫下衣,要我動手,你就承認我是你的姦夫,將來我得奸你一奸,以避這個晦氣。」
陳石卿聽了,就撲嗤的一笑道:「皂隸杖及婦女,本有晦氣星臨頭之話。這個皂隸,他要錢夫人自己褫去小衣,卻是做皂隸老祖宗傳下來的法子。我也聽人講過。」


  
鐘魯公一邊點頭,一邊又說道:「我說這個皂隸所講的這句說話,尚不甚麼奇怪。最奇怪的是事情是、凡是皂隸杖責犯婦的時候,還有祖傳的四項秘訣,一樣叫做剝菱角,剝菱角就是解去犯婦的裹腳,說是若不解去裹腳,這個犯婦受杖之時,全身血脈凝滯,將來萬難生育。一樣叫做挖荸薺,挖荸薺就是將要行杖時候,用手先把犯婦的肛門大挖一丁,若是不挖這下,這個犯婦受杖之際,立時可以氣閉身死。一樣叫做栽黃瓜,栽黃瓜就是第一杖打下去的時候,犯婦的婰肉,一定飛起空中,皂隸早已留心,即將此肉拿去塞在犯婦的陰戶之內,等得杖畢,犯婦婰上,必無片肉存留,再將塞在犯婦陰戶中的那一塊肉取了出來,貼在婰上,以後方能長出新的肌肉,否則永遠不能長出新肉。一樣叫做搬柿子,搬柿子就是犯婦受杖之時,前陰伏在街沿石上,五杖一換的時候,犯婦的陰肉,摩擦石上,勢必腐爛,形似腐爛柿子一般,必須五杖一停的當口,用手從那犯婦胯下伸進,前去移動犯婦小腹,使其略易地方,否則杖未行完,犯婦已經死去。」
徐春榮苦臉說道:「此話我也曾經聽人講過,但沒如此詳細,今照魯翁方纔所說,既有這種原因在內,倒也不好就怪那個皂隸凌辱犯婦。」
陳石卿也介面問道:「錢夫人既化了許多鋪堂之費,那個皂隸,難道一點沒有容情的地方不成。」
鐘魯公道:「據說這四樣秘訣,不問有無鋪堂之費,照例都須用的。不然當場打死了犯人,縣官也有罪名的。據那個皂隸事後對錢夫人說,他的容情,已到十分。因為杖犯婦是杖在婰部上的,答犯婦是笞在大腿上的,若不容情,杖完之後,婰上看去,可以一點沒有皮破血出之狀,不過婰部外面儘管沒有皮破血出之狀,犯婦內部的筋骨,可以統統腐爛,連那心肝五臟,也得大大受傷,此人必成殘疾。答則不然。」
徐春榮道:「這般說來,錢夫人是不至於成殘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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