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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君企望和平,應請要求奉軍一律退出關外。直軍以禮讓為先,對於奉軍向無畛域之見,現雙方既處于嫌疑,並應要求將駐京奉軍司令部同時撤消,以謀永久之和平。至京師及近畿治安,自有各機關負責,無庸奉軍越俎。從此各盡守土之責,各奉中央號令,直軍決不出關尋釁。
否則我直軍忍無可忍,至不得已時,惟有出於自衛之一途。戰事應由何方負責,諸君明哲,必能辨之。抑佩孚更有言者:年來中央政局,均由奉張把持,佩孚向不干涉,即曹巡閲使亦從無絶對之主張。此次梁氏恃有奉張保鑣,遂不惜禍國媚外,倒行逆施。
梁氏如此,而為之保鑣者,猶不許人民之呼籲,他人之訐發,專與國民心理背道而馳,誰縱天驕,而壹意孤行若是?
諸君應知中國之分裂,自洪憲始,洪憲帝制之主張,以梁氏為渠魁。丙辰以來,國庫負債,增至十餘萬萬,人民一身不足以負擔,已貽及于子孫矣,乃猶以為未足,必庇護此禍國殃民之蟊賊,使實施其最後之拍賣,至不惜以兵威相迫脅,推其居心,直以國家為私產,人民為豬仔,必將此一綫生機,根本剷除而後已。夫以人民之膏血養兵,復以所養之兵,保護民賊,為殃民之後盾。事之不平,孰有甚于此者?諸君代表直省三千萬人民請命,佩孚竊願代表全國四萬萬人請命也。
敢布區區,惟諸君垂教焉。”等語,謹聞。
看畢笑道:「這電文很合我的意思,就教他們趕緊拍出去罷。張胡的電文,也不用我復他,不如請老帥回他幾句就得了。」談笑從容,與張胡之劍拔弩張不同,勝負之數,已兆于此。因又回顧參謀道:「咱們的兵,差不多已調齊了,應該趕緊決戰才是。
我想另外擬一個電稿,拍給江蘇、江西、湖北、山東、河南、陝西各督和煥章,叫他們跟我連名拍一個通電,催張胡立刻和我們決戰,你看對不對?」參謀秘書等都唯唯稱是。佩孚便又教白秘書擬了一個電報道:
慨自軍閥肆虐,盜匪橫行,殃民亂國,盜名欺世,不曰去障礙,即曰謀統一,究竟統一誰謀,障礙誰屬?孰以法律事實為標題?孰據土地人民為私有?弄權者何人?鬩牆者安在?中外具瞻,全國共觀,當必有能辨之者。是故道義之言,以盜匪之口發之,則天下見其邪,邪者不見其正。大誥之篇,入于王莽之筆,則為奸說。統一之言,出諸盜匪之口,則為欺世。
言道義而行盜匪,自以為舉世可欺,聽其言而觀其行,殊不知肺肝如見,事實具在,欲蓋彌彰,徒形其心勞日拙也。佩孚等忝列戎行,以身許國,比年來去國鋤奸,止戈定亂,無非為謀和平求統一耳。區區此心,中外共見。無論朝野耆碩,南北名流,如有嘉謨嘉猷而可以促進和平者,無不降心以從。
其有藉口謀統一而先破統一,託詞去障礙而自為障礙者,佩孚等外體友邦勸告之誠,內拯國民水火之痛,惟有盡我天職,扶持正義。彼以武力為後盾,我以公理為前驅,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試問害民病國者何人?結黨營私者何人?亂政干紀,剽刦國帑者又何人?輿論即為裁製,功罪自有定評。蟊賊不除,永無寧日。為民國保莊嚴,為華族存人格,凡我袍澤,責任所在,除暴安民,義無反顧。
取布腹心,惟海內察之!
這電報拍出去後,不一日,馮玉祥和江西的陳光遠,江蘇的齊燮元,陝西的劉鎮華,河南的趙倜,山東的田中玉,湖北的蕭耀南,都紛紛覆電贊同,這通電便于四月二十一日發了出去。一面分配兵力,這時直軍動員的已有十二萬人,在洛陽的是陸軍第三師,在琉璃河的是第九師,在隴海東的是十一師,在洛、鄭間的有第二十和二十四兩師,二十三師在涿州、良鄉一帶,二十五師在武勝關,二十六師在德州、保定一帶,第五混成旅在鄭州、山東一帶,十二、十三、十四三混成旅在保定、涿州等處,一、二、三、四四補充團在涿州、良鄉等處,共計有八師五混成旅三團的兵力。吳佩孚因決定以洛陽為根據地,大隊集中鄭州,分作三路進兵:第一路沿京漢路向保定前進,迎擊長辛店一路的奉軍,以京、津為目的地;第二路側重隴海路,聯絡江蘇的兵力,以防制安徽馬聯甲的舊部和浙江盧永祥的襲擊,卻又分出一支沿津浦路北上,和東路張國熔聯絡,攻擊奉軍的根據地;第三路是馮玉祥的部隊和陝軍,集中鄭、洛一帶,堅守根據地,兼為各方援兵。
調度已畢,忽又接得間諜報告說:「奉軍因戰線太長,業已改變戰略,大隊集中軍糧城,總司令部設于落垡,總司令由張作霖自己兼任,副總司令是孫烈臣,東路軍在京奉、津浦一帶,向靜海前進,又分為三梯隊:東路第一梯隊司令張作相,率領的軍隊,就是自己的二十七師,集中廊房;東路第二梯隊司令是張學良,率領的軍隊,除卻自己的第三旅外,還有一個第四混成旅,集中靜海;東路第三梯隊司令李景林,所領的軍隊,除自己的第七旅外,還有一個第八旅,向馬廠前進。西路軍沿京漢路前進,兵力也分為三個梯隊:第一梯隊司令是張景惠,率領暫編奉軍第一師,集中南苑;第十六師師長鄒芬,率領自己的一部分步兵,和第六混成旅,集中長辛店;第二混成旅長鄭殿升,率領本部兵馬和第九混成旅為第三梯隊,向蘆溝橋前進。永定河一帶,還有援軍甚眾,據聞有五個補充旅、九個混成旅之多。總算兵力,有十二萬五千人,都打着鎮威軍的旗號,向南方前進。